“远尘,等我白发苍苍时,你还这么年轻俊美,别人会不会说我是老牛吃嫩草啊?”笑睽躺在远尘腿上,睁着一双清丽的黑眸凝视着头顶那张永远都那么年轻俊美的脸庞,如果真到了那一天,自己还有勇气和他走下去吗?
“不会的,你永远都不会比我老。”他都已经活了一千多年了,论老,他最老才是。
“可是到时候你肯定看起来比我年轻啊,你说到时候会不会有很多人背着我们说你是我养的小白脸?”笑睽眨巴着眼睛,一副单纯善良的小姑娘模样。
远尘温和一笑,在笑睽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笑意盈盈的低声道:“我们走自己的路就让他们去说吧,而且我很愿意让你养。”
笑睽闻言,锤了锤他的肩,“想得美,让我养你,门都没有。”
“那换我养你吧。”远尘宠溺一笑,轻柔出声。
“这个,我倒可以考虑一下,不过到时候要让别人知道你一个大帅哥养我一个七老八十的人,会不会有很多人会觉得你有毛病啊?”
远尘温和一笑,凑近笑睽耳边轻声道:“到时候有没有人说我有毛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会儿肯定会有人会悄悄说你有毛病。”
“什么意思?”笑睽不明所以的出声问道。
“看后面就知道了。”远尘低沉笑道。
笑睽转身,看到那个局促不安脸上带着几分焦急的士兵时,面上的表情在刹那间隐没,沉着脸看着那个站在那里前也不是后也不是的士兵,狠狠的瞪了一旁笑的若偷了腥的猫般的男子,对着那士兵冷声道:“什么事?”
见笑睽问话,正不知所措的士兵急忙回道:“将军,西漠来人了。”
笑睽淡淡的扫了他一眼,出声问道:“来的是谁?”
“西漠大皇子。”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笑睽轻蹙着眉头,沉声道。
待那士兵离开之后,笑睽抿唇看着夜空下显得格外明亮的军营,眉头微微轻蹙,她知道西漠定会来人,只是没想到来人会是尤哈达,其实有关尤哈达她还是有很多疑问的,那日在撒旦森林,他无故失踪,而现在他身边却有一个蛊毒高手乌尔媚,难道当时是乌尔媚救走他的?
“笑睽,怎么了?”见笑睽蹙着眉头,远尘站起身,走到她身旁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我先回营去见尤哈达,你也先回你的营帐吧。”笑睽收回视线沉声道。
“为什么要回我的营帐,你的帅帐那么大,我在帅帐等你吧。”远尘弯眸一笑,出声道。
闻言,笑睽狠狠的瞪了一眼面前男子那张灿烂的笑脸,“还笑,你是怕我的形象在士兵们眼中还不够糟是吧?”
“笑睽啊,其实你的形象在京城的时候就已经没了,所以不用那么在乎的。”对着笑睽那愤然的视线,远尘不怕死的回道。
笑睽双手捏的吱嘎作响,唇角微勾,面上带着一个浅淡的笑,只是那笑中的邪气让人不自觉的脊背发凉,“你说什么?什么叫我的形象在京城时就已经没了?什么叫我不用那么在乎的?”
看着面前那张绝美容颜上所带着的邪笑,远尘心中警铃大作,在笑睽出手之际,一个旋身朝后退去,皓月下,胜雪白衣在夜风中不断舞动,身姿翩然若仙,远尘笑意盈盈的看着又要向自己发动攻击之人,伸手做了一个暂停的姿势,“笑睽,休战休战,OK?”
笑睽浅浅一笑,淡淡开口道:“现在才想起要休战会不会太晚了一点?”说着手指轻轻触摸着手心的几支银针。
“好王爷,大将军,您就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一般见识可好?”远尘身姿悬浮在半空中,眉目含笑,朗声说道。
“你不知道一般官位越大的人越小气吗?”笑睽灿烂一笑,那笑可谓耀比日月,让天际的繁星皓月瞬间黯淡无光,就连那潇潇秋风都在这一笑中忘记了动作,停滞了下来。
在这样的笑中,远尘也微微一愣,他一直知道笑睽很美,只是从未向今夜这般震撼过,他何其有幸,能够赢得笑睽的心,心中的喜悦激动还没持续到两秒,便被破空而来的银光打破,看着那直逼自己的几根银针,远尘身形一动,望着那个离开的背影大呼道:“笑睽啊,你谋杀亲夫啊……”
闻言的笑睽脚下动作一滞,淡淡的瞥了一眼那个轻而易举的躲过自己银针的男子,唇边带着几丝愉悦的笑,丝毫不理会后面之人的大呼大叫,径自朝军营中走去,尤哈达还在军营中等着见自己呢。
看到那个神情愉悦的离开之人,远尘唇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摊开手心,几根银针在月光下散发着冷凝的光芒,看着已经消失的背影,温和一笑,为了博得红颜一笑,他可是连老命都拼了,所幸还是有效果的,手指一弹,几根银针在月光下一闪,消失了踪影。
青山绿水间,一名老翁独坐在溪边,一手持着酒壶,一手拿着钓竿,神情悠闲自得,偶尔喝上两口小酒,偶尔看看钓钩处是否有什么波动。渐渐的,酒壶见底,老翁将酒壶倒过来倒了半天也未倒出半滴酒来,忍不住嘟囔道:“好山好水无好酒,真是扫兴。”
话音刚落,便闻得一股香醇浓郁的酒香,老翁鼻子两动,便知是好酒,回首看到来人那冷着的脸,忍不住乐呵呵一笑,“小子,还是你懂师傅啊,知道师傅没酒便送酒来,真是好徒弟,不像那人,这么久了竟然连师傅都没叫一句。”老翁看到来人手中的酒老眼一亮开口说道,只是说到后面想起那个总是老头老头的叫自己的徒弟便忍不住抱怨几句。
听到老翁抱怨之声,来人冰蓝色的眼眸中浮现一抹波动,走到老翁身边,酷酷的将酒坛打开,顿时,酒香四溢,老翁的酒瘾一下子全被勾了出来,深深的吸了两口,伸手就要去拿酒坛,哪知还未拿到,就被身旁之人眼明手快的拿开了。
见身旁之人竟然将酒坛拿开不给自己喝,老翁双眼一红,看着面前这个相依为命二十年的徒弟,带着几分委屈道:“小子,你就是这样对待师傅的呀?”
身旁之人薄唇轻启,冷冷道:“相比起你的另一个徒弟我好多了。”
见身旁之人提起那个不负责任的徒弟,老翁老脸一跨,可怜兮兮的说道:“你怎么可以和她比呢?看来你跟着她的这段时间真的被她带坏了。”老翁一边说着一边摇头,一副叹息的模样。
“师傅,想喝酒吗?”
老翁亮眼一亮,侧首双眼紧盯着男子手中的酒坛,点头如拨浪,“想,想!”
“师傅只要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将酒给你,以后也会定时给你送来各种好酒怎么样?”男子俊酷的面容上毫无表情,冷言诱惑着身旁的老翁。
老翁咽了咽唾沫,看了看酒坛,再看了看身旁徒弟那双犹若冰封的蓝眸,最终下定决心般摇了摇头,“不要,我还是不喝了,你说的事情我是不会答应的。”
“为什么?师傅,去保护她也是你给我的吩咐,如今她处于危险之中,你怎么可以不让我去保护她?”男子冰蓝色的双眸中翻涌着怒气,薄唇紧抿,浑身的冷酷气息在那瞬间不断增强,就连坐在一旁的老翁都感觉到了身旁男子身上散发的冷酷气息。
老者心底轻叹,口上却毫不落下风,“小子,你还好意思说,我是让你去保护她,可是,你看看你那天的样子,一身的伤,要不是我,你早见阎王了,所以,师傅我郑重考虑了下,觉得她怎么都比你强,所以为了不让你脱她后腿,你还是别去了,而且,她身边已经有了能保护她的人了,小子你就安安心心的待在这里陪师傅吧。”
男子闻言,浑身一震,抱着酒坛的手缓缓握紧,冷冷道:“谁?她身边现在之人是谁?”
老翁瞥了一眼一旁满脸不甘的徒弟,轻轻摇头,“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身边现在已经有人了,你就甭去凑热闹了。”凑也凑不出什么结果的,当然后面这句话老翁是放在心底说的。
“师傅,你帮我把穴道解开吧,说过的事就一定要做到,我答应会保护她就会保护她生生世世。”冰封的蓝眸中划过坚定的光芒,薄唇紧抿,生硬的下颚线条更是流露出一种坚定的信念,无论如何,他都要留在她身边,永远的保护她。
“解开穴道是吧,行,还是那句老话,只要我能钓到鱼,我就给你解。”老翁干脆的回道。
闻言,男子脸一黑,双眼冷冷的看着那毫无波动的水面,然后冷冷的看向一旁的老翁,他知道老翁是铁了心不会为他解开穴道了,怒气腾腾的拂袖而去,既然师傅不愿意帮他,他只有靠自己了。
见那个散发着冷酷气息的幽蓝身影离去,老翁面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拿起鱼竿,看着那毫无诱饵的直鱼钩,再看了看水中游的正欢的鱼儿们,长叹道:“我醉翁钓鱼,愿者上钩,看来没有人会愿意为了那小子而上钩啊。”要是这鱼钩是自己另外的那个徒儿,恐怕这上钩的鱼成群结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