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擎苍不禁叹了一口气,淡淡地看了一眼他,“如果真心中早有计划,也就不会这么担心了,不知元熙你心中是怎么想的?不妨说来朕听听。”
欧阳元熙微微一愣,心里却也是一片迷茫,好一会儿,才说道:“皇上,明国和灵国向来互不干涉,多年来两国一直都是和平相处,想要他们敌对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并非一时的事情,看来要想出一个天衣无缝的计策来才能不让两国之间产生怀疑。”
揽月不禁在心里冷笑一声,想要明国和泽国产生间隙还不容易么?如果让楚昭轩知道当年凤吟并没有跟沈良峰的宝贝女儿成婚,而是成为明国的驸马,那么他一定会立刻向明国宣战,就算是不宣战也不可能结成盟友……
想到这里,唇边不禁泛起一摸阴冷的笑意,凤歌,当年是你将我扔在后宫,如今我只不过是让你尝受我当初受的十分之一的痛苦而已。
“皇上,右丞相,我有办法让他们两国无法结盟。”她淡漠地说道,幽冷的眸子里缓慢地弥漫出鼓惑人心的笑意,“皇上,你应该还记得我们曾经回上京时在路上遇到的林轩逸吗?其实他根本就不叫林轩逸,是叫凤吟,曾经是灵国的九皇子,如果让楚昭轩知道这件事情,你说,他还会跟明国结盟吗?”
“林轩逸?凤吟?”
泽擎苍猛然一震,他记得那个叫林轩逸的男子是明国皇帝唯一的公主比武招亲的时候出现在擂台上的,他的武功很不错,不过最重要的是因为公主一眼便看上了他,比武自然就不用继续。难道他真的就是揽月口中的灵国的九皇子凤吟吗?虽然听说当年灵国皇宫唯一存留下来的皇室后裔仅有九皇子凤吟和一位不受宠的公主,可是之后却没有任何人知道他们之后去了哪里?是真的还活在这个世间,还是已经被楚昭轩暗地里刺杀了。
“月将军,你说的可是真事?”欧阳元熙也不解地问道,一脸的疑惑。
“千真万确,我没有必要撒谎,只要皇上将这个消息无意中透露给泽国的皇帝,想必他会自己花时间去查证。以楚昭轩多疑的性格,不管他调查的结果如何,一定都不会跟明国结成盟友的。”揽月冷冷地笑道。
“你果然认识林轩逸,怪不得那日你会对他手下留情并没有杀他,原来他竟然是灵国的九皇子,那么你……”泽擎苍的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起来,直直地注视着揽月。
就连欧阳元熙也迷茫了,一时之间还弄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当看着泽擎苍眼里流露出的冷漠和愤怒的时候,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揽月真的是灵国那个失踪的安乐公主?
两年前遇见她,却从来不知道她来自哪里?她也从不提起她的亲人甚至当他提出去灵国的时候,她的眼神里竟然有一丝的异样……将种种的情景联系在一起,这个想法似乎是成立的。
“你说呢?”揽月淡淡地笑了笑,反问道,“如果你不相信我,如果你觉得我的身份对你来说很重要的话,那么你大可以将我抓起来。”
“如果你不是灵国的安乐公主,那么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一些的?”泽擎苍冷冷地望着她,茶色的双眸快速地掠过一丝愠怒。
揽月缓缓地抬眸,媚眼如丝,直勾勾地盯着他,“泽擎苍,你难道忘记你自己说过的吗?我的身份对你来说并不重要,你要的只不过是这天下,只不过是我对你无私的帮助。”
他的心微微一震,冰冷的眼神渐渐地缓和下来,竟流露出温柔之色。
“既然你一直要的都是天下,又何必管我这么多。”
她骄傲地笑了笑,站起来,转身离开……
阳光下,她那么骄傲地笑着,那双清澈的眸子里荡漾着一丝秋水,整个人虚幻得如冬日里的薄雪。
灵国皇宫。
灿烂的阳光柔柔地洒落在每一座宫殿,金色的琉璃瓦片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乾清宫前,最后一季菊花在阳光下竭尽所能地绽放着,红的似火,白的似雪,相互映衬着,仿佛因为极端的痛苦而美到不可思议。
“言儿,朕打算派你出使泽国,不知你意下如何?”楚昭轩沉声问道。
三年前的那一场大病,使他的身体早就不如以前,所以他恨揽月恩将仇报,当他知道揽月被送往军营的时候,他并没有阻拦,更没有责骂静贵妃,反倒是对静贵妃更加的宠爱。
站在一旁的正是泽国的大皇子楚墨言,两年前被立为太子,是未来皇位的最佳继承人。
“是,儿臣愿意出使泽国,为两国的交好做出贡献。”楚墨言恭敬地说道。
“言儿,朕果然没有看错你。”楚昭轩夸赞道,“一个月之后起程,此去泽国并非一般人想象的那么简单,泽国新帝刚刚登基,国库和兵力或许都是最薄弱的时候,你以出使之名得到一些关于泽国的密报,这样我们就好做新的打算。”
“父皇,儿臣定不会辜负你所托,此事一会会办得妥妥当当的。”楚墨言点点头,心知此次任务重大,一点也不敢大意。
楚昭轩起身,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即大笑着说道:“已经三年了,这时间过得还真是快,朕都快记不起来自己是如何得到着皇位的?”
“父皇,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很久了,你也就别放在心上了,而且您知道的如今揽月和凤吟都已经不再人世了,也应该放下心来了。”楚墨言安慰道,只是一想到揽月的惨死,他的心里就莫名地一阵怒火。
楚昭轩如此的狡猾,一眼便望见了楚墨言眼中的愠怒,便笑着说道:“言儿,朕知道你对她一往情深,可是你要知道你们两个是根本就没有机会在一起的,就算他现在还活着这个世上,以她的倔强的个性,你也不可能跟她在一起,她与你有杀父夺位之恨。”
“父皇,您教训的是,儿臣谨记在心。”
楚墨言不再多言,一年前便听从圣旨娶了表妹李霓裳,虽然对她并没有爱意,奈何圣旨不能违抗,只得在一阵热闹中娶来了李霓裳。一年来,夫妻相敬如宾,从来都没有吵过架,在外人眼里他们应该是过得很幸福才对,但是却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这婚姻里到底是幸福还是伤害……
回到重阳殿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天边一抹白云被夕阳的余晖染成了红彤彤的色泽,夕阳快速地下沉,无尽的黑暗快速地朝着皇宫笼罩下来,一盏盏的大红灯笼快速一一挂起,昏暗的烛火顿时为微凉的夜色增添了几分温暖。
他刚踏进院门,一位红衣女子便款款迎上来,手中带着一件大氅,一见到他脸色便流露出欣喜之色,“墨言哥哥你回来了,我刚要去给你送大氅,刚刚起大风了,我怕你着凉了。”
“我没事,你自己披上吧!”楚墨言淡淡说道,绕过她径自朝里屋走去,大氅落在地上。
“墨言哥哥……”她站在原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无力地唤道。
难道在你的心里面我真的就比不上一个揽月么?其实我应该早就知道你心中所爱的那个人就是揽月,可是我一直都不愿意相信,一直都在一厢情愿地欺骗自己。
泪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一滴一滴地落在地上。
弯腰将那件大氅捡起来,拍了拍沾在衣料上的尘土,依旧将它紧紧地抱在怀里,大步朝屋里走去。
“墨言哥哥。”她将大氅放在椅子上,轻轻地唤了一声站在窗前的男子,神色流露出无尽的忧伤。
楚墨言并没有回头,他将揽月的死迁怒与她,娶她亦是想要羞辱她。
“墨言哥哥,我知道今天是揽月的忌日,所以你的心情很不好,对不起,是我的错,不应该让你不开心的。”李霓裳弱弱地说道,声音带着几丝哽咽,成婚一年来,他与她还未同房,只是一直都瞒着外面的人。
他的心微微一怔,回头,淡淡地看了一眼李霓裳,唇边不经意间泛起一抹嘲讽的笑意,“其实当初你也知道揽月是被母妃带走的,你为什么没有及时通知我?那样的话揽月就不会那样惨死。”
“你真的一直都不曾原谅过我吗?我没有不去救她,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只是那个时候姑妈不许我离开半步,我也是没办法,你以为揽月的死我就不伤心吗?”李霓裳低声道,泪水一滴一滴地砸在地上。
“不要再说了,不管怎么样,你的目的都已经达到了,不是吗?”他讽刺地笑道,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唇边不禁露出一抹邪肆的笑容,“不,你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如愿,那今天晚上我就让你如愿……”
说着,走过去,还未等她回过神来,便拦腰将她抱起,大步朝床榻走去,被狠狠地摔在床榻,顿时,整个人都被摔得晕头转向的。此刻的楚墨言就像是失去了理智的疯子一样,伸手,便扯掉了她的一大片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