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哑哥儿单名轩,按村里的称呼叫他轩哥儿,百灵山北的猎户,因救了早年白家逃荒至此时走散的老三白于飞,无父无母又才十来岁,白老爷子就留他在河口湾了。可他闷声不吭的自己在山脚下靠近浅水滩的地方随意搭建了住处,就是不肯住在白家。白老爷子无法,白初夏跟着帮些小忙打下手,那地方就在白家不远处,只得让三个儿子帮他盖了几间房,又让白于飞与他同住才算安顿了下来。但是几年下来,轩哥儿虽与人和善,却从不与人交谈。慢慢地,村里有人喊他哑哥儿,没见他反驳,也就渐渐“哑哥儿”“哑哥儿”的称呼起来。
而祥哥儿和白倚山早就盯上了哑哥儿家屋后的蜂窝。
白倚山上午在地里看见哑哥儿正帮着白家秋收,就趁机偷溜回来叫上弟弟和祥哥儿伺机行动。
结果就是,悲催的白浅秋被恼怒的蜂群追赶,浑身被蜇咬了无数脓包,白寒月准备做午饭,小命就这样交代了。
新的白浅秋就这样诞生。悄悄安抚住白妙雪,唤上白志高偷偷摸摸地出了门。
要说今晚这火烧厨房,那是逼不得已而为之啊!
白家在这人口稀少的河口湾算是比较大的家族,也就人口多而已,地少不说,还种不好,没有一个是庄稼人的料。
可家里的规矩可委实少不了,尤其是餐桌上的礼仪。
在白浅秋看来,一般有头有脸的大家族怕是也比不得:吃饭得优雅,食量有限制,变-态的是时间也计时!
这对嗜吃如命的女汉子而言绝对的苦不堪言。于是就有了半夜抵抗不了饥饿,去厨房烤地蛋的惊人一幕。
其实白浅秋那会是可以逃出去的,快到晌午时,只是跑的时候,右手中指上的那枚绯红色心形胎记不小心触碰了火苗,然后天旋地转间她就来到了这片荒无人烟的地方。
白浅秋刚开始以为她又穿越到其他不知名的地方了,可是看着水潭里倒映着脏兮兮的娇小身板,以及被蜂群叮咬的看不清原貌的那张还不算熟悉的小脸,她确定,并没有因为几颗地蛋而引发狗血命案!
这一举动被蹲在院子角落玩泥巴的白浅秋逮个正着,丢开手里的泥巴就追了出去。经过一番威逼利诱,白浅秋乐滋滋的成功加入包括里正孙子祥哥儿在内的小队伍,直捣村里哑哥儿的住处。
只是,怎么回去啊?
就在白浅秋对着水潭里不忍直视的小脸相看两不厌之际,
“林大夫,你说这秋儿到底怎么样了?”
咦?是美貌娘亲!
白浅秋终于收回视线,起身环顾四周,白妙雪和白志高在院子里斗鸡仔。原本二叔家今年第一次下地的大哥白倚山偷溜了回来,却毫无发现。
“难道我是在做梦?”白浅秋恍然:“那是不是醒过来就好了?”
“秋儿她娘不必担心,稍后你给她擦洗一番,再煮些清粥,等她醒来喂她吃下就好了。这丫头是饿昏了!其它没有大碍。”
白浅秋醒来就听到林大夫有些好笑地安慰着她娘亲的话想:艾玛!太丢人了!打死也不要这时候醒过来!
只是听得她那美貌娘亲后怕的庆幸,声音还有些颤抖:“只是饿的?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白浅秋忍不住睁开眼睛,看着床边那个眼圈泛红,脸色微白的少妇弱弱地唤道:“娘~”刚才还一副柔弱模样的华柔看到小女醒来,娇柔的姿态全无,朝着白浅秋厉声怒斥:“你个小丫头才多大一点儿就三天两头的给我闯祸!这脸上被蜂蜇的刚化了脓,才几天你就给我把厨房烧了!”说着白皙的左手食指没用多少力气的戳着白浅秋脏乱的额头:“啊!你能耐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