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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终于有了些生机

可不能好一辈子。

再说了,二叔家也不容易,她不能那么自私。

“大嫂,你这话就不对了,我还是那句话,等二弟大了,这日子就好过了,你看,我不是送来了大米和苞米,先撑一段时间,等有义进山,弄些值钱的东西去镇里换了银子,就能把粮食接下去了,再说,阿暖不是也好好的吗,阿暖曾经跟着大哥进过山,对山里熟悉,等阿暖好了,让她和有义一起进山,定能找到些吃的东西,把这日子过下去,只是这个家,还得大嫂撑着不是!”

曲氏的话,千般有理,可韩氏还是怕。

怕这一切根本没有曲氏说的那么好,“可是……”

见韩氏犹豫,曲氏沉思片刻继续说道,“大嫂啊,你听我劝,放宽了心,好好养胎,千万别在做傻事了,你要是真去了,留下这些孩子,就算我们有心护着,也是护不住的!”

曲氏也是想告诉韩氏,就算叔叔婶婶再好,可那里好的过亲爹去,又厚若是有了什么事情,他们也不好管的过分了。

毕竟,别人一句,他们的娘都不护犊子,你这叔叔婶婶多管什么闲事。

卢暖见这二婶虽然只是一个农村妇女,但是这嘴也能说会道,心肠也好,低头在三妹耳边小声嘀咕了几句,又在四妹耳边嘀咕了几句,三妹四妹闻言,抬头看着卢暖,眼眸里全是询问,“这样子真的可以劝娘亲活下来吗?”

卢暖点点头。

韩氏如今只是被种种困难打倒,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却也没有死的勇气,正在死与活的边缘徘徊,如果给她一点打击,她就下定了决心去死,如果给了她希望,她就会撑过来。

为母则刚。

韩氏再懦弱,这些孩子就是她的命根子,但凡还有一条活路,她是绝对抛不下这些孩子的。

这一点,卢暖一开始就看的很明白。

三妹四妹见卢暖点头,急忙下了炕,奔到韩氏身边,一人一边分别跪在韩氏的身边,哭道,“娘,你别丢下三妹(四妹),三妹(四妹)会乖的,三妹(四妹)以后努力赚银子,给娘买粮食,让娘吃的饱饱的!”

被两个孩子一人一个手臂抱着,那滚烫的眼泪落在手臂上,把韩氏烫的心都疼了。

如果可以,她又何尝舍得抛下这些孩子。

这些孩子,不管是阿暖,还是二弟,三妹四妹,又或者她肚子里的,那一个不是她的命。

可这过日子太难了……

见韩氏似乎松动了,三妹连忙起身,走到角落,费了好大力,把那米袋子拉到韩氏面前,欣喜的说道,“娘,你看,二婶给咱们送来了米,咱们不用饿肚子了,娘,你活下来吧,三妹求你了!”

看着那一袋子米,韩氏把三妹四妹揽入怀中,“哇”一声哭了起来。

别人不知道,有义家的米缸,为了能让有才下葬,都拿出来分给了村里那些帮忙的人,早已经见了底。

如今却拿出一袋子米来……

“大嫂,如今米有了,袋子里还有一袋苞米,这好可以是一时,在弄些野菜,准能熬一段时间!”

就算熬不了多久,十天半月准是行的。实在不行,就把家里那猪拉去镇里卖了……。

想到这,曲氏也觉得嘴里心里说不出的苦涩。

看着韩氏犹豫,卢暖想了想,大声说道,“是啊,刚刚你不是答应我,要坚强些,带着我们好好的活下去吗?”

韩氏闻言,扭头看向阿暖,这个大女儿。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在这个大女儿身上,她感觉到了安定和依靠,“阿暖……”

“起来吧,地上凉,对你肚子里的孩子不好!”卢暖说着,朝韩氏一笑,牵动脸上的上,疼的她“嘶”一声。

想抬手捂住脸,又牵动身上的伤,疼的卢暖咬牙切齿。

说到底,还是身上掉下来的肉,见卢暖疼的身子都在发抖,韩氏再顾不得生活的艰辛,轻轻推开怀中两个女儿,连忙起身,一阵眩晕传来,可她依旧顾不得许多,大步走到床边,双手不安的搓着,着急的问,“阿暖,你别急,娘听你的,听你的,好好活下去,你哪里疼,你跟娘说说,娘给你呼呼,呼呼就不那么疼了……”

卢暖闻言,抬起头看着韩氏。

第一次看清楚这个面黄肌瘦的妇人,她以后的娘,不去看她的肤色,光是那眼眸里的关心和爱护,让卢暖,第一次想哭。

“傻孩子,咋就哭了呢!”韩氏说着,慌乱的给卢暖擦眼泪。

瘦瘦的手,很温柔,很温暖。

“阿暖,别哭,是娘糊涂了,娘答应阿暖,一定好好活着,带着阿暖和二弟,三妹四妹,过上好日子!”

卢暖点点头,冲韩氏淡淡一笑,“那就好!”

“阿暖,你哪里疼,跟娘说,娘给你呼呼就不那么疼了,别忍着,知道吗?”

“我没事,你扶我躺下就好!”卢暖对韩氏说道,却见二婶曲氏直勾勾的看着她,那眼眸里有打量,有疑惑。

卢暖也冲曲氏一笑,大大方方的由着她打量。

韩氏闻言,伸出手准备扶住卢暖躺下,只是才碰到卢暖,卢暖就疼的咧开了嘴,大口大口的呼气,曲氏也上前帮忙,费了好大劲把卢暖放平。

“三妹,过来给你大姐扇扇风,四妹,你去水缸舀一碗水来给你大姐喝!”曲氏对三妹四妹说完,见三妹去拿了扇子,四妹跑了出去,才扭头对韩氏说道,“大嫂,你在这看着阿暖,我去熬些粥!”

说完不待韩氏说话,起身提了米袋子去了厨房。

韩氏张着嘴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化成微微叹息,苦着脸,沉默不语,起身看了阿暖一眼,“阿暖,你歇会,娘出去看看!”

卢暖点点头。

看着韩氏的背影,卢暖希望韩氏是真的想通了,可别开窍了一时,却糊涂一世。

三妹拿了扇子,机灵的爬到床上,用力给阿暖扇扇子,伸出小手把阿暖额头上的汗水擦去,“大姐,三妹给你扇扇风,大姐就不出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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