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走在前面,季南殇尾随在后,季沐歌看了看前面明显忽视他的青鸾,顿时有点不明白,自己是哪惹到了她,怎么就不被待见了。
见两人走的远了,他也只好尾随在后跟了过去。
出了宫门,青鸾对马车上的青瞳招招手,青瞳上前,青鸾小声叮嘱了几句,便见青瞳一脸像见了鬼的表情,随后便快步离去。
青瞳离去前朝季沐歌传递了个眼神儿过去,这一眼色,算是让季沐歌知道了哪惹自家王妃不开心了。青瞳那意思是,刚才那一幕被王妃见着了。
其实碰见慕容嫣纯属意外!去朝堂的时候,看到慕容嫣摔倒在地,就算不念往日情份,今日之谊还尚在,他扶了她一把。见她脚扭伤了,不忍心便将她送回寝宫,再回来时,已见青鸾出了朝堂。
难道青鸾是在为此事生气?想到这里,季沐歌嘴角掀起个愉悦的弧度,她是在为自己跟慕容嫣在一起而生气,虽然很不厚道,但他还是掩不住到嘴的笑意。
季南殇好奇刚才青鸾对青瞳说了什么,青瞳才会出现那种见鬼了的惊吓表情,青鸾却只是神秘笑笑,告之,“稍后便会明了。”
季沐歌笑的一脸明朗,走至青鸾身边轻轻握上她的右手,不同第一次青鸾从花嫁上下来的短暂相处,这次,季沐歌握紧了掌中冰凉的小手,不愿再松开。
青鸾手掌突然被人握起,她一惊,侧过头,见着的就是笑的一脸欠扁的季沐歌,用力甩了甩手,无法,她冷眉道,“放开。”
“不放,谁叫阿鸾不理阿沐的!”季沐歌朝青鸾坏坏笑道,模样十足赖皮。青鸾脸颊一红,阿鸾?阿沐?她可没忘记这是当初她为气容华硕而随意捏造的亲昵称呼。
青鸾朝天不雅的翻了个白眼,见过季沐歌平近温和的,忧伤的,淡定的,硬是没见过这么赖皮的,只是这样儿倒也挺可爱,青鸾直直盯着季沐歌,特诚恳道,“真不放?”
“不放。”季沐歌也扛上了,手掌还用了些力,再度将掌中包围圈缩小。
“那就握着吧,没我的允许不准松开。”青鸾美眸大睁,威胁道。她这与之前截然相反的举动,硬是让季沐歌一时回不了神儿,呆回过神时,喜悦的连连点头,直说,“阿鸾的命令阿沐一定遵从。”
季沐歌贴近青鸾耳窝处轻轻说了句话,听后,青鸾嘴角弧度微微上扬,那人说:遇见慕容嫣不在他的计算之内。
两人十指相握,嘴角犹带着甜蜜的笑意,一路走向宫门口。季南殇却是随在后侧看着六弟两口子闹别扭。
到了容府,门口守卫认得青鸾,唤了声,“二小姐。”青鸾扬了扬手中明黄色圣旨,眉眼冷清,“去告知臣相圣旨到。”
那守卫一听圣旨,立马进了府去禀报。青鸾三人也随之进了府去。不过须稍,容府大厅已聚满了人,只是容家三个主子却没见着一个影儿。
青鸾也不急,挑了张椅子坐下,眼神瞟向人群中,却独独没见着嬷嬷。她挑眉,“容管家,这府里下人可全到齐了?”
被喊到的容管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神态间没见恭敬,他回道,“回二小姐的话,府里下人皆到齐。”
青鸾秀眉不悦的扬起,这容府还真有够胆大包天的,连一个小小管家也敢不将她放在眼里,如果全府人都到齐,那么她的嬷嬷在哪?
“那么李嬷嬷呢,怎么没见着?”青鸾淡淡而问,清冷眼神落在容管家身上,容管家只觉一股压力朝他而来,不禁收起先前的不敬神态回道,“大小姐说,嬷嬷昨日请假回老家了。”
哼!青鸾冷哼一声,好你个容华硕,竟然将嬷嬷藏起来。
一旁季沐歌久不见容允冲一家人出来迎接圣旨,便提高声量寻问,“容相及夫人去了哪?难不成还要本王同四哥等着他们?”
那先前守门的侍卫一听,双腿禁不住发抖,之前他去禀报时,说是二小姐来宣读圣旨,那大小姐便在一旁说道,“怎么那个小贱人会来宣读圣旨,既然是她来的,那么我们就让她好好等上一等。”
这会一听季沐歌这么一说,才知道那两子的身份何等尊贵,自是怕得罪了三人而牵怒他们这些无辜下人。
下方家丁仆人站着,不敢发出一丝声响。上首,青鸾、季沐歌、季南殇则自在的把玩着手中杯具,也没见脸上有丝毫怒色,这等的时间越久那笑容是越发灿烂了去。
众人却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几位王爷王妃虽神色间有笑意,却更是让人惊不住心颤。
过了足足有一柱香的时间,容府大厅处才传来一阵脚步声,听到声响,众人特自觉的给让出了一条道,那踏进门槛的三人,在见着厅里意料之外的几人时,那脸上神色是白了青青了又白,表情精彩之极。
青鸾“嗤”的冷笑一声,清脆的话语落在这异常安静的厅里,忍不住揪起了众人的心儿。“容相,夫人你们这动作还真是慢了,那么怠慢四王爷,六王爷,也不怕两位王爷恼了吗?”
容相在见到除青鸾之外的其他两身影时,脸色早已经煞白煞白,宣读圣旨时,他竟然还让两位王爷等这么久,他……想到这,身子惊不住一阵乱颤。眼神狠狠扫先前那侍卫,不是说了是二小姐来宣读圣旨的吗,怎么还有两位王爷陪同?
那侍卫害怕的躲过容允冲的眼神,他很无辜,青鸾三人他只认得二小姐,其余两人他还以为是小姐的侍从,也没想到会是王爷。
“容允冲你好大的胆,竟然视圣旨如无物,尔等可将皇法放在眼里,将皇帝放在眼里。”季南殇话落,容允冲立马跪拜于地,大声求饶,“臣不知是四王爷六王爷前来宣读圣旨,知是如此,臣定不敢迟迟才来接圣旨。”
杯子落地碰出的清脆声响阻断了容允冲的一番话语,就见季沐歌眉眼清冷,语气冷的如十二月的冰泉,“那么依臣相所言,是本王的王妃来宣读圣旨,臣相就可以姗姗来迟喽。”
容允冲越发禁不住的直颤抖,他,他是以为就那个小贱人来,才,才敢这样的,哪知会是这种局面,心下不禁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