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蓝小陌讨好一笑,忙不迭掏出怀中的白玉簪子,放大到他面前,“我这不是为了给您选簪子,耽误了时辰么。”
还好还好,自己有先见之明。
轩辕傲悠悠的接过白玉簪子,好生端详了一阵后满意的放入袖中。
就在蓝小陌以为今日的危机已除的时候,邪魅的声音再次响起:“还有呢?”
蓝小陌一怔,极不情愿的嘟着红唇摇了摇头,却在看到轩辕傲眼中狼般的精光时,慌忙拿出了藏在袖中的忘忧剑送上,可怜巴巴道:“这回真没了……”
轩辕傲也不看忘忧剑,只是盯着面部表情扭曲的蓝小陌,淡淡道:“若是舍不得,就算了。”
“舍得舍得,怎会舍不得?能被魔尊看上,那可是忘忧剑的福分!”强烈意识到危机感的蓝小陌,赶紧奉承着拍马屁。
剑和命比起来,实在是微不足道。
轩辕傲忍着颤抖的眉,一把捞过佳人拥入怀中,甜蜜的责备道:“若是想习剑,与我说便是,紫裟殿的宝剑何其之多,你想要哪把不成?”
说完,变法术似的拿出一把紫色的剑,放到她手上。
这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好剑。剑鞘美观大气、剑身锋利异常,看其成色,足有千年的历史,其珍贵的程度一点也不亚于忘忧剑。更重要的是,它还有一个名如其剑的好名字:紫仙剑。
蓝小陌爱不释手的把玩着紫仙剑,欣喜的激动道:“谢谢。”
她这话的语气,像极了一只乖巧的猫儿在撒娇,挠得人心痒痒。
“仅此而已?”上扬反问的语气,显示了轩辕傲难得的好心情。看着娇小一副不明所以的神色,他伸出纤细手指轻点自己的脸颊。
用意再明显不过。
蓝小陌愣了愣,随即微微往后缩了缩脖子。她喜欢这把紫仙剑没错,可她是拿忘忧剑换的啊。哦,还有一支白玉簪子。再说了,您老爱着的,又不是她……
如是想着,她默默的垂下了头,不再看他。
“原来,你不喜欢?”几近笃定的口气,以及就要拿回紫仙剑的架势。
蓝小陌慌忙把紫仙剑护在怀中,紧了紧牙心一横关闭上眼睛就贴了上去。反正初吻也是他夺走的,再多一次就当是练习了。
却没有意料中的冰凉与光滑,而是温热的柔软,还有淡淡的湿润。她甚至都还能感受到他越发沉重的呼吸。
疑惑的睁开眼,美目圆瞪,一个蹦起远离贵妃榻。蓝小陌的样子,就像一只惊慌失措的笼中鸟,羞红着脸,还紧张不安的拽着袖子。
该死的,怎么亲到他的嘴了……
轩辕傲却不以为意,片刻的失神后开心的大笑起来。笑声中,有刻意捉弄的狡黠和奸计达成后的得意。
“你?”发现轩辕傲露出狐狸尾巴后,蓝小陌气愤的咬牙切齿,恨不得一拳打烂他迷死人不偿命的俊脸!
他却嫌自己还不够惹人厌,伸出灵巧的舌头轻舔唇边,似回味无穷:“味道,还不错。”
啊!
蓝小陌要疯了。是谁说魔尊大人只好女色却从不近女色的?眼前的人,分明就是只得了便宜就卖乖的无耻腹黑狼!
好一阵,轩辕傲笑够了,才拉过依旧不情不愿的蓝小陌坐回榻上,正色道:“上官剑鸿比你想象中要复杂得多,尽量别去招惹他。”
听闻,蓝小陌皱了皱秀气的眉。确实,上官剑鸿虽说看似风情妖娆,但他的笑意却始终不达眼底。上次在浮梦楼,他刻意接近,若不是担心他另有所图,轩辕傲也不会慌忙寻来当众出手警告;而今日看似凑巧的偶遇,或许,并没有表面的那般简单。
“还有,百花宴在即,最近炎都不太平,没事少出门。”轩辕傲温柔的提醒着,极自然的执起怀中佳人的小手,仔细的摩挲着受伤的手背。
“破庙的案子有进展了么?”蓝小陌一边询问着案件,一边细细的思考着。最近,自己是越来越不反感轩辕傲的碰触了。相反,她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他们原本就该如此亲近。
轩辕傲摇了摇头,黑暗的眸子闪过一丝戾色:“今日上午城外又发现十具尸体,作案手法和上次相同。但为了安抚民心,官府封锁了消息。”
再次作案?
蓝小陌一怔,看来凶手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随即又问道:“知道被杀害的都是些什么人么?”
“各方人士都有,其中不乏商贾乡野,甚至还包括东旭国太子身边的两位随从。”
如此大胆?蓝小陌不由重新开始掂量此案件的份量。连太子身边的人都敢动,足以说明凶手的来历不浅。如今,东旭国、雪御国、大汗国的朝中重臣以及各路江湖人士都齐聚炎都,共赏三日后的百花宴。而凶手恰好在这个时候作案,由此可见,是非要蹚这趟浑水不可。
“每年的百花宴都是如此热闹么?”蓝小陌不解,被炒得纷纷扬扬的百花宴,到底有何吸引人之处,值得各国英雄豪杰不远千山一睹其容?
轩辕傲只笑不答,一根一根的掰着蓝小陌的玉指,叮嘱道:“都是些坊间谬传,不值一信。蝶儿只需乖乖的呆在殿中,等过了这段时日便好。”
蓝小陌颇为不甘的白了他一眼,脑海中快速思索着阳奉阴违的妙招。如此刺激惊险的剧情,又怎能少了她的参与?
整个下午,送走完轩辕傲,蓝小陌都在胡思乱想中度过。直至夜色渐浓,她才悄悄的潜入院落中最西侧的房间。
那是莫离的卧室。
一道蓝影从窗口斜着飘了进来,带着些许的小心。落地后,还谨慎的向外看了看。然后虚一口气,也不掌灯,摸索着走到桌旁,倒了杯茶灌了下去。
如释重负。
“喝这么快也不怕呛着?”寂静的深夜中,蓝小陌突然发出的声音清脆响亮,如一计皮鞭,重重的打在莫离的心上。
莫离心下一紧,本能的握紧了手中的宝剑。她什么时候来的,来了有多久了,自己怎会一点不知?甚至都不曾觉察到她的气息!明明就是一个没有任何内力的人,隐藏的身手却如此出神入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