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听说以前陆世子对偏殿的那个无邪姑娘很好,没有想到,现在皇上赐婚了以后,态度掉转的是那么快!”另一名宫女叹息着说。
“陆世子也不是傻子,无邪姑娘迟早都会是皇上的人,他有凌安公主相伴一生,还有什么好委屈的呀!”
“唉,那也不用什么事情都亲力亲为啊,就连洞房里的一些琐碎的事情,也都是他在忙着部署……”那宫女摇了下头,“总之,我就是为无邪姑娘不值就对了!”
几个宫女的身影越走越远,无邪从风景的后面站了出来,她的心里很明白,陆渊这么做,无非就是一些烟雾弹而已,但是她的心里还是有些酸酸的不是滋味。
想了想,快步的往偏殿的方向走,看来,最近她要少出来为好,免得被不必要的事情给伤害了,陆渊和她都是要做大事情的人,怎么可以被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给牵绊了往前走的脚步。
现在只不过是个开始而已,以后,陆渊为了要让皇上对他放心,只怕,和凌安公主更加恩爱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现在的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回到了偏殿,春柳和夏荷都一脸心事的站在房间的里面。
“都出去,我什么也不想听!”无邪一边往里面走,一边烦躁的说,要是她们因为陆渊的事情想要安慰她几句什么的,她现在真的是不需要,没人安慰,她还能静一静,要是被安慰了,指不定她的心里会更加的乱。
“是!”夏荷答应了一声往外面走,春柳也跟着往外面走,走了几步,突然的回过头来问,“小姐,李妃怀有身孕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什么?”无邪一惊,随后又冷静了下来,摆了下手说,“出去吧,都出去,我真的好累!”
春柳和夏荷都走了出去,无邪一个人往旁边的睡塌上一躺,现在皇上的妃子当中又有人怀孕了,她该怎么做,心慈手软的任由她生下来,壮大皇上的根基,还是要斩草除根?
心里一阵纷乱,无邪的心情也糟如乱麻,眼看着陆渊就要和别人步入了婚姻的殿堂,而她却连半个不字都不敢说,人前还要强颜欢笑,等过些日子陆渊成亲了,她还要强颜欢笑的前去恭贺,无邪冷冷的一笑,感觉好讽刺。
在安静的等待中,一个月很快来临,陆渊和凌安公主的婚期一到,皇宫里虽然也不是多热闹,但还是洋溢着某种喜气的感觉。
这一个月来,无邪几乎都留在偏殿里,什么地方也不去,任何有关陆渊的消息她也不想听,而司徒谨有的时候却会来来这里拜访,每次过来,大多都是问一些有关情报网的细节,问完了就走,总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小姐,皇上在外面等着您一起去参加陆世子的婚宴!”春柳从外面走了进来,有些担心的说。
无邪苦涩的笑了笑,把手里的书往旁边一放,是啊,这么关键的时候,皇上怎么会放过了她,今天在陆渊的婚礼上,只要她表现的不好,皇上一定会借题发挥,找他们的麻烦的。
轻轻的叹了口气,从房间里走了出来,皇上一身明黄色的衣服,显得整个人都神采奕奕的,明亮照人,无邪敛下双眼,在离皇上三步远的地方福了下身,“无邪见过皇上!”
“走吧!”皇上也不多说话,而是往前走了两步,拉住了无邪的手,往停在一边的鸾轿走去,无邪心里一阵厌恶,好想立刻摔掉皇上拉着的手,但是她不能这么做,也不敢这么做,只能默默的跟在皇上的身边。
坐在鸾轿来到了陆渊的清风殿,这里不过一个月没有到来而已,整个的仿佛都变了个样,走进清风殿的院子里,到处都能看见洋溢着喜气的锦团花族,无邪看着那些精心准备的装饰,有那么一瞬间,鼻子有一种酸酸的感觉,似乎想要哭出来的样子,但是她知道,今天的日子,就算她有一万个不甘愿,她也要笑着面对,有泪,她只能往肚子里咽。
今天陆渊成亲了,而新娘却不是她,曾经他们所说的: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和陆渊的那句不离、不弃、不移成了一个怎不么样的鲜明的对比啊。
“走吧,等到我们成亲之日,我会把事情办的比现在风光百倍!”皇上握紧了一下无邪有些发凉的手,拉着有些滞愣的他往里面的大厅走。
跟着皇上走进了大厅,立刻就跪倒了一地的人,一身嫁衣,盖着红盖头的凌安公主已经来到了这里,陆渊也是一身大红色的衣服,把原本就俊朗的他衬托的更加的俊逸亮眼,而这一切,却都和她耿无邪无缘。
无邪面上含着美丽的微笑,耳朵却听不清楚跪在地上的那些人说了写什么,只觉得那些人的嘴巴都一张一合的,陆渊跪在地上低垂着头,从无邪走进大厅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没有抬头看一眼她。
莲妃的面上担心,但是这么多的人在这里,她也不好说些什么,更何况,无邪的身边还站着皇上。
唇角含着笑容,目光悲凉的扫过了整个大厅,在和陈君玄关切的目光相遇的时候,无邪的目光仿佛触了电一样的立刻别开,他的目光太过于温暖,太过于关切,和她现在的心情正好成了反比,她好怕,她怕自己会当着众人的面忍不住的哭出声来,就算她平时再怎么要强好胜,到头来,她也还是一个女子而已。
“吉时到——行礼——”有人高着嗓子叫了那么一声,无邪这才反应过来,皇上竟然拉着她坐在了上首的位置上,而莲妃就坐在另一边接受新人的跪拜!
“一拜天子——”
陆渊拉着大红绸缎的带子,始终都没有抬头看一眼无邪,和凌安公主双双的跪了下去,给皇上磕了一个头,皇上微笑着点了下头,面含微笑的说,“起来吧!”
无邪看着跪在下面的那对新人,面上的笑容更加的迷人,也只有她自己的心里才明白,她的心好痛,那是一种钝器击伤的痛,痛到让人没有办法呼吸,但是这样的日子,这样的场合,她必须要忍,如果她不忍,陆渊也一个没有忍住,到时候,陆渊的那条小命还能不能活着都是个未知数,所以,她不能冒险,也不敢赌。
陆渊在起身的瞬间抬起了眼,扫向无邪的时候温润的目光里深深的含着担忧和内疚,悲凉深深的埋在心底,脸上却要带着开心的喜悦,无邪紧紧的咬着牙关,如果不是这样,她好怕自己会哭出声音来。
“二拜高堂——”
陆渊拉着凌安公主再莲妃的面前跪了下来,莲妃急忙伸出双手虚扶了一把,“起来,都起来!”
莲妃的眼中含着闪亮的泪水,似喜,又似悲,这个泪光的含义,谁也说不清楚,估计只有莲妃本人才能知道其中的含义了。
陆渊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上方的莲妃,眼中含着泪光,轻轻的眨了下眼睛,那层泪光被眼帘给扫了去,再睁开眼,眼中已经是清明一片,在莲妃的注视下,唇角含上了淡淡的笑容。
“夫妻对拜——”
陆渊转过了身,和凌安公主相互鞠了个躬,弯下腰的时候,陆渊的眼中不经意的闪过一丝寒光,等到站起了身体,他面含喜悦温润的看着面前的新娘。
“礼成,送入洞房——”
无邪坐在皇上的身边,面上始终带着祝福的笑容,但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个笑容有多僵硬,她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的面上带着这样的笑容,只不过一个简单的笑容而已,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来笑。
陆渊只是在一开始行礼的时候看了她一眼,直到最后,他再也没有看她,如果他一直都在看着她,无邪真的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冲过去阻止陆渊成亲,这样的场面真的太折磨人了,比用刀剜她的心还要难过,还要更加的疼痛。
陆渊和凌安公主在人的拥护下走向了他一手为凌安准备的新房,随着他的脚步一步一步的离开,无邪的心也在一点点的变冷,她的心里甚至在讨厌自己,生自己的气,为什么早些的时候要对陆渊放手,为什么会劝他接受皇上的安排!
要是她当初可以自私一些,可以任性一些,也不会是现在的场面了,只要他们两个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家仇国恨不报又怎么样,人生不过几十载,他们何必要活的那么辛苦!
手腕传来了一阵疼痛感,低下头一看,皇上虽然面含笑容的看着众人,但是他的眼底却冰冷的一片,握着她的手也在不停的收紧。
无邪也不挣扎,而是面带笑容的注视的大厅里的人来人往和不断过来和黄色寒暄几句的朝臣,皇上握她的手腕很痛,但是怎么也没有办法和她心里的疼痛所相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