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娘娘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的?”无邪说着把头别向了一边,她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虞城的不满,但是她又能怎么样,人是感情动物,总是会被莫名其妙的感情束缚着,她耿无邪也不能例外啊!
“邪儿,我知道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说了不该说的话,但是请你救救渊儿啊!”莲妃说着把头磕在了地上啜泣着。
陆渊出事情了?无邪的吃惊的目光投向了站在旁边的虞城,他转头不看她,无邪知道他是知情的,只是不想说而已,再看向陈君玄,他理了理身上的衣服,根本就好像没有看见无邪的目光一样。
“娘娘,您就直说好了,陆世子出了什么事情了?”无邪狠狠的瞪了虞城和陈君玄两个人各自一眼,依然是有气无力的说,也是,昏睡了几天,什么东西也没有吃的她,那里来的那么多的力气,现在就是躺在床上说话,她也感觉自己好累。
“邪儿,不管我怎么不对,渊儿他对你是一往情深的,这点,你是知道的,对吗?”莲看着无邪哭泣着说,虞城在听见莲妃的话时,僵硬的面容变得铁青,一缕精光从他的眼底闪过,无邪有吃了一惊的感觉,没有想到淡薄的虞城也有这样的一面,只是那缕精光闪过的太快,几乎让人无法捕捉。
“娘娘,无邪的身体不好,您有什么事情,就请直说好了,要是您想要绕弯子,请恕无邪没有力气奉陪!”无邪说着疲倦的闭上了眼睛,虞城见她的脸色苍白到了透明,心里心疼,走上前把一粒丹药放进了无邪的口中,陈君玄急忙倒了一杯水,送了过来,虞城扶起了无邪,把杯子放在她的嘴边。
无邪喝了一口水,靠在虞城的怀里只觉得自己真的是变得娇贵了,躺在床上都没有动一下,竟然也会有很累的感觉。
莲妃看着无邪的样子,想要说出来的话又咽了下去,在虞城和陈君玄不怀善意的目光下站起了身子,泪眼婆娑的看了无邪一眼,转身往外面走,虞城和陈君玄刚送了一口气,就见她突然的再次回过了身,看着无邪说,“邪儿,我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和你说这些,但是我要是不对你说,只怕你今生都无法再见到渊儿了!”
陆渊难道出了什么事情了?无邪的心里异常的不安着,但是她也没有问,而是低垂着眼睛靠坐在虞城的怀里,等着莲妃把没有说完的话都说出来,既然莲妃来找了她,事情没有说清楚之前,她相信她是不会轻易的走的。
莲妃看得出来,无邪是真的不想在过问陆渊的事情了,但是她是一个母亲,陆渊的存在是她活着的唯一理由,这个时候她再也顾不得许多了,“五天前渊儿从你的这里离开之后,就一路咳血回到了清风殿,不知道邪儿你知道不知道这件事情?”
无邪的心里猛的一抽,陆渊也咳血了,原来,分开以后,不但她的心里有疼痛的感觉,就是陆渊的心里也没有好过到哪里!
“娘娘,您够了没有,您的儿子重要,无邪妹妹的身体难道就不重要了吗?”陈君玄愤怒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快走了两步,咄咄逼人的欺近莲妃,恼怒的说。
“邪儿,那些都和你没有关系,你只要养好自己的身体就可以了!”虞城看着无邪面上的痛色,急忙出声安慰,他不敢想,要是无邪再次说不出话来,后果会是什么,那种眼睁睁的看着她差点消失的痛苦,他再也不要经历,这样的事情一生当中经历一次就可以了,多了,谁也没有办法承受。
“邪儿,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都是我不好,我活该,但是渊儿是无辜的啊,他那天回到清风殿之后就倒地昏迷不醒,我们都不知道他是怎么回去的,宫中的太医看了都直摇头,都说心病还需心药医,我真的是无奈了,所以才厚着脸皮前来找你的,要是你再不去把他唤醒,恐怕他……”莲妃不顾陈君玄的阻难,从他的身边绕了过来,走到床边哭泣着说。
无邪的眼睛瞪的好大,心也好痛,她挣扎着想要从床上起来,虞城一把按住了她,不悦的声音也提高了很多,“无邪,你这是想要做什么?难道真的不想要小命了吗?”
“师兄,要是陆渊死了,你真的认为邪儿还能活的下去吗?”无邪被一种即将失去的恐惧包围着,她知道,她输了,输给了看不见摸不着的感情,什么仇,什么恨,一切的一切,她都没有办法想,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陆渊快要不行了,她一定要去看看他。
“你……”虞城恨铁不成钢的抬起了手,无邪微仰着头闭上了眼睛,“师兄,邪儿知道自己没有出息,为了一个男人要死不活的,如果您要是觉得我该打,你就打好了,邪儿保证不会喊一声痛!”
“虞城,无邪妹妹的身体弱,你千万别乱来啊!”陈君玄赶紧走了过来,抓着虞城举起了的那只手,担忧的说。
“我们心疼她有什么用,她这么不珍惜自己……”虞城的话没有说完,轻叹了一声,转身往外面走,无邪知道他是为了她好,但是这个时候,她真的是无法思考了,看着虞城消失在门口的身影,无邪黯然的自言自语,“师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邪儿啊,你都自顾不暇了,还管别人的事情做什么啊!”陈君玄无奈的说。
无邪抬起眼,没有说话,眼中却有泪水滚了下来,她自问不是一个爱哭的人,但是这些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仿佛要把很多年都没有流过的眼泪全部都流光一般。
“算了,算了!”看见无邪流泪,陈君玄的心忍不住的软了下来。
“娘娘,无邪的身体弱,不知道要怎么去见陆世子!”无邪擦了一把眼泪说。
“外面我已经准备好了软轿,邪儿只要出了门,就可以了!”莲妃急忙回答。
“什么?你连轿子都准备好了?可真的是有备而来啊!”陈君玄气极的说,莲妃理亏的低下了头,无邪抬了下手,“罢了!”
既然都准备要去了,还计较那么多干什么,叫来了春柳,在她的帮助下更换了衣服,简单的梳了头发,被夏荷逼着喝了半碗稀饭,然后在众人的搀扶下出了偏殿,坐上软轿往清风殿的方向走去。
被人扶着从轿子里下来,走进了陆渊的房间,无邪一眼看见了躺在床上几乎已经没有了生命迹象的陆渊,他躺在那里,脸色苍白的好像是一张纸一样,无邪的心不停的抽痛着,松开了旁边扶着她的人,颤巍巍的往床边走去。
“渊!”无邪走到了床边,在床边坐了下来,拉过陆渊的手,难怪莲妃会那么着急,陆渊的手很凉,要不是那微弱的脉搏在跳动,几乎让人以为他已经没有了生命的征兆一样。
“渊,你醒醒啊,我是无邪!”无邪把陆渊的手放在脸上摩擦,莲妃轻叹了一声往外面走,房间里的宫人们也都跟着莲妃往外面走去,跟着来的陈君玄目光深邃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的陆渊,也转身走了出去。
“渊,你还记得曾经和我说过一些什么话吗?不离、不弃、不移,渊,这个是你曾经说过的话啊,这才多长的时间啊,为什么当初信誓旦旦的话,转眼就不成真了啊,”无邪说着趴在了陆渊的身上失声痛苦,都说爱情是一杯苦酒,喝在口里,有苦又辣,但是想要抛弃,却又非常的可惜,普天之下,又有几个人真的能开的开,抛的开啊。
要是陆渊有个什么,她真的怕自己也未必就能撑下去。
良久,被无邪握住的手稍微的动了一下,无邪似乎被惊醒了一般的抬起头,那只手慢慢的抬了起来,轻轻的拥着他,陆渊声音晦涩的开了口,“就是因为记得,所以才会难忘啊!”
“陆渊,你醒了,你醒了啊!”无邪坐起了身体,又哭又笑的说。
“我从来都是醒着的,因为我怕,我怕我如果睡着了,我的邪儿来看我怎么办?”陆渊的手轻轻的触碰着无邪的面颊,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清澈的泪水顺着他的面颊滑落了下来。
“陆渊,为了我们的将来,你一定要好好的,以后,不管我做什么,再也不准对我心生疑虑了好吗?爱我,就请相信我,在石头缝里求生存,我们已经够难的了,总不能我们两个还要斗吧!”无邪把陆渊的手从脸上拿了下来,想起他的不信任,就满肚子的不开心。
“好,以后不管邪儿做什么,我都会相信你!”陆渊轻声的答应,经过了这么一次生死之后,他还有什么想不开的呢。
这几天他躺在床上不吃不喝的想了很多的事情,无邪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将来做打算,他是不是也该长大了,也该承当起一些什么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