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你不过是个大夫而已,做好你自身的事情就好,其他的就不劳您费神了。”无邪不知道这个大夫知道一些什么,但是他那洞察一切的目光却让无邪莫名的一阵心慌,似乎在他的面前时没有秘密的一般无处遁形。
“我叫虞城,在无量山学的艺。”虞城莫名的说了一句,然后但笑不语的看着无邪。
“不清楚你在说些什么。”无邪往后退了一步,转身快步离开,这个男人看起来没有一丝一毫的危害,其实,他身上的那股让人始终想着要靠近的魔力就是对人最大的伤害,她还有大仇未报,所以,还不是犯花痴的时候。
看着无邪的身影慢慢的走远,虞城的目光也变得幽深如海,她真的不知道他是谁吗?还是故意装作不认识?
回到偏殿,无邪不再想着什么,而是一门心思的学习翠姨教给她的琴艺和舞蹈,学的不好,但是任谁也都能看的出来她的卖力。
一大早就到乐府报道,天黑才走,别说乐府里的宫人们觉得奇怪,就是翠姨也感觉很奇怪,无邪什么时候这么用心的学习技艺了?
“无邪姑娘,袁大人让奴婢把这个东西交给您。”一个宫女从外面走了进来,把一个白色的绢帕交给无邪,无邪伸手接过来一看,上面潦草的写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些什么,要是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伤害到皇上的子嗣,那你就想错了。’
无邪轻轻的一笑,随手把帕子放在一边,张开口就唱了起来,显示的出她现在的心情非常的好。
翠姨在一边使劲的用手在耳朵里掏了几下,这个丫头今天是怎么回事呀,从来都不唱歌的她今天这是发的什么疯?听这样的歌声,也太对不起别人的耳朵了吧。
转眸看见翠姨脸上的表情,无邪脸上的笑意更浓,她就是要疯,就是要野,最好让整个皇宫的人都知道她耿无邪每天都在练习歌舞才好,这样就算宫里出现一些什么事情,那些也都跟她没有关系了。
这个时候瑞王爷突然的请求出城,说是要出去打猎,无邪听见了这个消息,淡然的一笑,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只有瑞王爷急着要对付惠妃腹中的孩子才对,他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洗清罪名,恐怕在他临走之前早就在宫中部署好了一切了。
上次如果他没有找无邪,无邪的心里还没有底,经过和他的谈话之后,无邪的心里非常的明白,就算她不动手,也会有人急着铲除皇上的孩子的,既然这样,她又何必再造杀孽。
“小姐,难道您忘记了夏荷的事情了吗?都不想着为她讨一个公道?”旁晚,无邪临窗而立,春柳走到她的身后说。
“夏荷的事情我会放在心里的。”无邪没有回头,淡淡的回答了一声,她也很奇怪,为什么瑞王爷已经走了有几天了,宫中一点反应也没有,难道真的是她猜测错误?还有,今天她在御花园看见陆渊的时候,他匆匆而过,那么匆忙,就连和自己打声招呼都不曾,难道有什么事情?
“难道就是每天抚琴跳舞,将来迷惑皇上,用这样的方式来为夏荷讨公道。”春柳的声音冷了些,也有些犀利。
“放肆。”无邪怒喝一声,回过了身,春柳掉转身往外面跑了去,无邪看着她的背影,没有阻难,也没有责怪的意思。
春柳的心情她能够理解,她也很在意她们的安危,但是如果要用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切换取一时帮夏荷报复的快意,那她绝对是做不到的,她的身上背负着太多的血海深仇,她绝对不会为了出气而暴露自己的实力的。
况且,她总觉得春柳改变的太快,就算皇上对不起她们,作为一个古代的宫女,她那么深的仇恨让无邪想不提起警惕都难。
深深的吸了口气,窗外一片落樱飘落下来,无邪伸手接住,唇角露出了一丝难得一见的童稚的笑容。
自从进宫以来,她总是忙着算计这个,注意那个,似乎很少有这么清闲的瞬间,就这样静静的站着什么也不想,似乎也很不错呢。
“小姐不好了,小姐。”无邪回过头,唇边的笑容消失不见,刚出去没有一会的春柳从外面跑了进来,因为跑的急促,脚步都有些跄踉。
无邪往前走了几步,扶住了春柳跑进来的身体,蹙眉问,“怎么回事,用得着这么跑?”
“小姐,惠妃的孩子不保。”春柳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啊?”无邪的心里千回百转,总是有些不安,松开抓着春柳的手,她不是想要去凑热闹的,而是想要去看看现在皇上的脸是什么色的。
“小姐,你太小,还是不要去了。”春柳抓住准备往外面跑的无邪,目光闪烁的说。
“为何?”无邪站住了身体,心里的不安隐隐的加剧着。
“因为惠妃……”春柳说着脸色变得通红,别开了脸不看无邪。
“惠妃怎么样?”无邪反手抓住了春柳,春柳看了她一眼,红着脸说,“惠妃的孩子好好的……”
“那你刚才……”无邪有些气馁的松开春柳的手。
“惠妃中了西域合欢散,听说是种毒药,必须要两个人……”
说到这里,春柳再也说不下去,无邪却愣了一下,中的这种毒的人必须要两个人在一起合欢,惠妃是个孕妇,过度的房事会让她丢失孩子,不行房事,则是大小都不保,她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人,但是这样歹毒的事情似乎还没有想过要做。
掉转身快步往惠妃的住处跑去,到了惠妃的住处,远远的都能听见惠妃发出的怪异的声音,那声音悲哀而凄凉,又夹杂着几分得不到的渴望和绝望。
走进了院子,里面的门紧紧的关着,殿里的门外站着二三十个宫人,无邪的目光扫了一圈,这里根本就没有皇上的踪影。
目光流转,倒是看见了虞城满目悲凉的站在那里,听着殿里无助的哭叫声,他澄澈的眼睛慢慢的闭了起来。
“难道真的没有救了吗?”无邪走到虞城的身边轻声问。
虞城闭着眼睛摇了下头,无邪看着紧闭的门,在现代她没有少看古代的书,据她所知,只要中了合欢散的毒,就只有两个人行房才能解毒,如果惠妃没有怀孕,这个毒应该不难解,但是她现在身体里有两三个月的孩子,行房过度,腹中的孩子定然不保。
也难怪皇上这个时候不在这里,如果要让他不管惠妃腹中的孩子,只管救惠妃,估计皇上很难做到这点。
无邪的唇边勾起一抹苦笑,帝王之家,永远都是那么的残酷,前些日子还对惠妃宠爱有加,现在却对她的生死不闻不问,真的让人大开眼界了。
“查到惠妃是怎么中毒的吗?”
“不知道,只晓得她的毒是吸进肺腑的。”虞城睁开了眼睛,澄澈的眼中闪耀着无力而痛楚的光芒,事实上是因为他根本没有时间仔细的排查。
无邪转身往外面走,她是来看看皇上会有什么反应的,不是来听惠妃惨叫的,既然看不到她想要看的,还是离开的好。
“邪儿。”刚转过身,虞城在她的身后叫了一声,无邪转身看着他。
“离开。”虞城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把那两个字说了出来,无邪看看他的双眼,没有回答,只是转身毅然的走出他的视线。
别说虞城和她没有丝毫的关系,就算和她有什么关联,她也不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就离开,如果可以走,她早就走了,也不会等到今天了。
走出了院子,春柳缓步跟在她的身后,无邪也陷入了沉思中,是谁用了这样的极端的方式害了惠妃的母子,要说是瑞王爷,这点也不像,瑞王爷只会要孩子的命,怎么着也不会连惠妃的命都一同要了去的。
经过长廊,早间和陆渊擦肩而过的情形在她的脑海里一闪而过,无邪的心里突然的一片清明,难道会是他吗?
把前因后果都想了一遍,陆渊的可能性也越来越大,如果是他做的,一切都会变得明了,也变得合理,无邪举步往陆渊住处的方向走了过去。
“小姐。”春柳急忙拦住了无邪的去路,对着她摇了下头,“这个时候,我们还是留在自己的院子里好。”
无邪沉吟了片刻,没有说话,却转身往自己的偏殿走去,她怎么变傻了呀,这个时候她跑去找陆渊,一个弄不好,他们两个人都会遭殃的。
回到了偏殿就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走到房间的外面,一直都跟在皇上身边的高公公垂首站在门外,无邪的心里猛的一紧,立刻加快了脚步往里面走了过去,先前她和春柳两个人出去的,夏荷一个人在旁边的房间里,高公公在这里,说明皇上也在,该不会又被皇上为难吧。
跨进了房间的门,无邪暗暗的松了口气,夏荷是在房间里,皇上也是一身怒气的站在那里,似乎并没有为难过夏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