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坐在他身边的玉妃一把拉住了他,不满的撅起了嘴巴,皇上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坐了下去,当他的目光转到无邪旁边的陆渊的身上时,面色顿时阴沉的几乎可以杀人。
自从两个人出现在大殿的门口,坐在一边的莲妃便用担心的目光看着他们两,或者把目光投向不远处的皇上,这样的场合,她除了担忧之外,再也无法做出其他的事情。
“邪儿,还不快向皇上道喜。”坐在武将一边的韩若泰面色深沉的说。
无邪勾唇一笑,虽然她的年纪还小,只有十二岁而已,只是这么简单的一笑,却有说不尽的美丽,就是坐在一边的妃子们也不禁为之一愣,神情也变得有些恍惚,更别谈那些坐在那里的文武百官了。
感觉到一束火辣辣的目光毫无顾忌的看着自己,正往前面走的无邪顺着目光看了过去,当发现自己看的人竟然是一位身穿紫色蟒袍的威武男人时,无邪也愣了那么一下。
这个男人和皇上有几分相似,年纪也仿佛和他一般的大,长相也是那么的俊美,但是他不同于皇上的地方是,皇上虽然霸气,但是他的身上隐隐的有些儒雅之气,而眼前的这个男人却显得有些豪放,有一种说不出的武将之风,那种豪放的感觉和耿义民的有些像。
想到耿义民,无邪立刻把头转了过来,因为她怕自己继续看下去会忍不住的掉下眼泪,这里这么多的人,她不要这么丢脸,特别是当着皇上的面。
无邪的失态皇上看在眼中,他的目光在瑞王爷的身上和无邪的身上穿梭,本来就已经非常不悦的他面色又变得冷了几分,周身散发着一股危险的讯息,就是坐在他旁边的玉妃也不敢再撒娇,而是往旁边挪了一下,她可不想等一会皇上发怒的时候变成替罪羊。
瑞王爷也不看皇上,而是端起面前的琉璃盏,眼睛看着无邪,仰头喝尽了里面装着的酒,放下杯子,立刻又有人帮他给满上。
“邪儿。”陆渊也感觉到无邪的不对劲,急忙在一边小声的喊了一声,无邪回神,“没事。”
随后走到皇上的前面和陆渊双双跪了下去,“无邪恭祝皇上喜获龙胎,祝愿玉妃娘娘一胎能生两个麟儿,为皇上开枝散叶。”
口中说着贺喜的话,心里却在暗暗的想,只要有她耿无邪在,为皇上开枝散叶,哪里能够那么容易。
“陆渊恭喜皇上……”陆渊也想说几句恭喜的话,但是话到了嘴边,他一句也说不出来,灭国霸母,还有那杀父的仇恨,他如何能忍,今天他能够出现在这里,已经算是一忍再忍了,再让他说几句贺喜的话,还不如拿把刀直接砍他几下来的痛快。
倒是玉妃听了无邪恭喜的话以后,面色露出了欢喜的神色,皇上一拂衣袖,“平身,赐坐。”
“谢皇上隆恩。”两个人说着站了起来,在宫女们的引导下,无邪坐在了周贵人的旁边,陆渊坐在了她母亲的下面。
无邪坐好之后抬起头看向对面,却在无意中看见了袁立此时也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他狭长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黑色的瞳眸里闪耀着点点的寒光,手里的琉璃盏因为握的紧,似乎有些微微的颤抖,脸上眼中没有丝毫的怀疑,有的都是肯定的仇恨。
无邪淡淡的一笑,看样子袁立是怀疑上她了,当初的事情她敢做出来,就没有怕过,往旁边看了看,陆渊担心的看着她,无邪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什么事情也没有,陆渊点了下头,但是面上的担心依旧。
无邪轻轻的一笑,转过头,却发现先前看见的那名和皇上长的很像的男子正一脸玩味的看着她,那毫无顾忌的目光直看得无邪的心里一阵恼火,就算他是一个王爷又怎么样,有他这么看一个女孩子家的么,这人也太狂妄了一些。
看什么看,谁还怕了他不成,无邪也瞪着眼看着他,瑞王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饶有兴趣半握着手掩了下嘴巴,接着又把手放下,犀利的眼中此时装满了如沐春风般的笑容,陆渊转头看了眼无邪,眼中藏着难懂的神色。
‘嘭’的一声响,众人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只见皇上手中的琉璃盏放在了桌子上,一脸不爽的坐在那里,无邪也转了头去看他,在看见他满面的怒容时,重又把头转了过来,低着头不再看任何一个人,心里暗暗的好笑,有人似乎又吃醋了。
“二弟,这个就是耿无邪,你以前看见过她的。”皇上的眼中幽深一片,面上的怒气倒是少了许多,含着笑容的脸上却在无形中增添了几分萧杀的危险,“邪儿,坐在你对面的人就是朕唯一的二弟,瑞王陈安逸。”
“邪儿见过瑞王爷。”无邪说的诚恳,却只是点了一下头,连站起来一下都没有。
瑞王爷听了皇上的话,看着无邪若有所思的点了一下头,“难怪我看见她的时候感觉很面熟,原来这样。”
大殿里突然的安静了下来,谁也不说话,气氛变得有些诡异,袁立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浑身散发出来的都是仇恨的气息,无邪面上含笑低着头,她在猜,猜袁立今天晚上会不会当场说她是杀父的仇人。
“怎么都不说话了,皇上,我听说各位嫂嫂的技艺都非常了得,不知道今天可否让大家一睹风采啊。”瑞王爷的话音刚刚落下,周围立刻响起了一片抽气的声音,要皇上的女人出来献艺取悦大家,也真的亏这个瑞王爷能够想得出来。
周围的妃子们的脸上也都露出了怒容,瑞王爷轻轻的笑着,对于周围的一切都仿若未闻,好像那些都和他没有关系一般的逍遥自在。
一丝寒冷的精光从皇上的眼中闪过,转瞬即逝,眼睛在众位妃子的身上扫了一遍,“既然二弟想要看,你们谁准备了歌舞,不妨演奏一番。”
众位妃子坐在那里谁也不说话,开玩笑,谁要是在这个时候出了风头,真不知道转身会被皇上怎么冷落呢,别看皇上现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等到没有人了会变成什么样,谁无法预测。
时间在尴尬而诡异的气氛中一分一秒的度过着,瑞王爷的脸上慢慢的出现了一丝讥讽的笑容,那意思似乎在说,就连一个歌舞都不敢献,皇上的女人也不过如此。
他的那个笑容没有还好,那么一笑,皇上本来还有一些笑容的脸慢慢的变得有些阴沉,冷眸一扫众位妃子,大家本来心里就打鼓,现在被他这么一扫,都急忙低下了头,龙威难测啊,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往枪口上撞自寻死路。
无邪端起面前的酒,轻轻的闻了一下又放下,人家指明要皇上的妃子献艺,这些事情都和她没有关系,再说,她虽然不喜欢瑞王爷,也总觉得他不是一个什么好人,但是她更不喜欢皇上,也没有必要为了他强出头。
为他出完了头,等一会他再来欺负自己,她还没有那么傻。
“我来吧。”寂静的大殿里响起了一个温柔水润的声音,那声音如同百灵鸟的声音一般的清脆悦耳,无邪一惊,转头看了过去,莲妃在陆渊抗议的目光中姿势优雅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到殿前对着皇上飘飘万福,“皇上,莲妃承蒙皇上的厚爱一直无以为报,现在当着众人献上歌舞算是报答了皇上的隆恩厚爱。”
这瑞王爷明显的就是想给皇上难看,谁也没有想到莲妃会出这个头,所有的妃子包括朝中的大臣在内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她,有赞许的、有嫉妒的、有鄙夷的、有看笑话的,也有哀怨的,总之什么样的神色都有。
“好,好。”皇上连连的点头,沉冷的目光往旁边扫了那么一眼,所有鄙夷的目光在皇上的目光到达之前都消失无踪,就算心里再怎么不满,也都吓得赶紧把头低了下去,不敢当着皇上的面放肆。
“既然爱妃要献歌舞,那邪儿就弹上伴奏一首曲子吧。”皇上的目光落到无邪的身上的事情,不急不慢的说出了这句话,无邪惊诧的抬起了头,她的琴艺学的怎么样,翠姨一定会告诉皇上的呀,这个时候当着大家的面要她献艺,那不是摆明着要给她难看吗?
瑞王爷的唇角的笑容越来越深,事情似乎变得有意思了。
“来人啊,给无邪姑娘准备一架琴。”皇上的声音刚落,立刻有人过来不容分说的把无邪面前的东西都给撤走,把一架七弦琴放在了她的面前。
无邪脸上的诧异慢慢的变成了淡淡的笑容,既然皇上要她出丑,她又怎么会让他失望呢,等一会只要他不失望才好。
其它的都无所谓,就怕到时候可惜了莲妃漂亮的舞姿和悦耳的歌喉了。
“是,无邪一定好好的弹,一定不会让皇上失望的。”无邪含笑看着皇上,他点了下头,笑容非常的无害,但是无邪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其中的警告和危险,她和他打交道也不是一两天了,还怕了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