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没有事情,你不要哭。”夏荷被春柳抱着,用她虚弱的声音安慰着无邪。
“来人啊,有刺客啊。”突然的有人喊了那么一嗓子,无邪转头一看,周贵人正扯着嗓子大声的叫,再往另一边看,先前想要杀她的那名刺客眼看着被黑衣人打的只有招架的功夫而没有回手的能力,此时被周贵人那么一叫,先前不知道躲在哪里的御林军也都跑了出来,两个打斗中的人不得不分开来,各自往一个方向飞奔而去。
无邪转过头,用怀疑的目光审视着周贵人,先前她被刺的时候周贵人为什么不叫?现在那个刺客眼看着就要被抓着,她却突然的叫了起来,还有这些御林军,为什么先前夏荷叫了那么多声也没有人出来,现在倒是都跑了出来,这些都说明了什么?
只能说明想要除了她无邪的人只怕不止周贵人一个,眼睛往四周扫了一眼,把这里所有的人都记在了心里,她现在还小,还不能为自己做些什么,但是只要她有心,总有一天她会像一只长大的野兽一般的对曾经想着要伤害她的人反扑的。
在御林军的帮助下,无邪和春柳带着受了伤的夏荷回到了偏殿,并且请来了太医给夏荷看了伤势,她的伤很重,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没有伤到要害,总不至于送了性命。
无邪让春柳照顾夏荷,独自一个人回到了房间,关上房间的门,无邪靠在门上感觉到无比的劳累,不是人累,而是心累,从今天的事情不难看出宫中的妃子们已经对她动了杀心,这样的事情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她要怎么样才能保护好自己,让自己把家中的血海深仇给报了。
说是想要报仇,但是仔细的想起来,一切又谈何容易。
闭着眼睛的无邪感觉到房间里的灯亮了起来,她的心里一惊,急忙睁开了眼睛,当看见房间里的人时,她的鼻子酸酸的,她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有液体从她的眼中不停的滑了出来。
“孩子,贫道来迟了,你受苦了。”于崖子一身黑衣的站在房间的桌子的旁边,对着无邪心疼的说,当他在外地听说了无邪家中的事情以后,急忙就赶了回来,没有想到这个家早就人去楼空,一个人影也没有,千方打听之下才知道,耿家并没有完全的惨遭灭门,总算留下了一根独苗,想想先前在御花园的事情他都后怕,要是他迟来那么一小会,这个时候还有眼前的孩子吗?
“道长。”无邪轻叫了一声,快走了几步扑进了于崖子的怀抱,带着啜泣的声音说,“道长,你怎么才来呀……”
“孩子,我知道你受了委屈,没有关系,今天我就带你离开,从此避开这里所有的危险,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我就会让你平平安安的长大,谁也不能欺负你。”于崖子紧抱着无邪的身体,想起她一家的惨死,无比痛心的说。
“不,我不要离开。”无邪一把推开于崖子。
“邪儿?”
“道长,我的身上背负着血海深仇,我怎么可能离开。”无邪看着于崖子说。
“但是你现在留在宫里一点也不安全,如果不是我今天来的及时……”
“所以,请道长收我为徒,教我绝世武功。”无邪看着于崖子,目光坚定的往地上一跪,“道长今天要是不答应无邪,无邪就跪死在这里算了。”
以前她最怕练功夫了,但是她现在算是想明白了,想要报仇,最起码得要保护好自己,如果就连自己都保护不好,还谈什么报仇。
“孩子,在你父亲生前我就答应收你为徒,但是你现在想要留在宫里,我说什么也不能答应。”于崖子说着伸手来拉无邪,“现在你什么也别说了,把你一个人留在宫里肯定不行,你现在就和我一起离开,等到你长到了再回来报仇。”
无邪‘噌’的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避开于崖子的手,往后退了几步,“道长的爱护之情无邪心领了,但是无邪相信道长也是一个聪明的人,只要我想要报仇,有什么办法比我长期留在皇上的身边来的更容易?”
“邪儿。”
“道长,您知道邪儿眼睁睁的看着二哥的头被人砍掉时的心情吗,您能够想象邪儿眼睁睁的看着大哥身中数剑口中喊着娘亲而亡是的心情吗?您能想象我娘亲是用怎么样的心情杀了我爹的吗……”
“够了,孩子,够了。”于崖子仰面而泣,都说出家人六大皆空,原来他还是有血有泪的,当他低下头看着无邪的时候,他的脸上早就已经泪流满面,“邪儿啊,也就是因为耿家已经没有了后人了,我才要带你离开的呀,我不能让耿兄连最后的一点血脉也消失掉了呀,要是这样,有一天到了地下,我要怎么去见你的爹娘啊。”
“不了,道长您如果觉得耿家人死的冤屈,请你交给我功夫,无邪之所以会活到现在,那是因为我的心里还有恨在支撑着,如果要我苟延残喘得活着,您还不如直接杀了我来的自在。”想起家中的种种,无邪的双手紧握,小小的身体不停的颤抖着,流着泪的眼睛里往外喷的全部都是一腔怒火。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今天的事情发生的并不是偶然宫中已经有人对你动了杀心。”于崖子还是想说服无邪。
无邪冷冷的一笑,“道长请放心,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无邪都会保护好自己,因为我的身上背负着耿家一门的血海深仇,这个时候我还不能死,所以,谁也别想夺走我的性命。”
“邪儿,你变了很多。”
“道长,在经历了那样的事情以后,邪儿还不应该变吗?”无邪的话说的很轻,听的于崖子的心一阵抽痛,走上前轻拥无邪入怀,“邪儿放心,你家中的深仇师傅自然会报。”
“道长已经愿意收我为徒了?”无邪一喜,急忙推开于崖子,往后退了两步跪倒在地,“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好好好。”于崖子伸手把无邪拉了起来,眼见无邪是这样的乖巧懂事,身上却要背负着那样的仇恨,他的心里暗暗的发誓,他一定要帮无邪把仇给报了,好让耿义民的血脉能够安全的活下去,为了眼前的这个孩子,就算让他下地狱又怎么样。
从此,于崖子每天都会悄悄的来到皇宫里教无邪练习功夫,他所传授功夫的方法和无文、无武不一样,并不是单一的要求无邪蹲马步,而是从内功心法开始传授起,然后才是简单的招式。
自从学习了内功之后,无邪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变得轻盈了许多,自此,她和各宫的妃子们也不再联系,就算有人想找她的麻烦,都顾忌着她手里的金牌,没有谁敢当面动她一下。
有的时候无邪感觉非常的好笑,古人就是古人,脑子就是那么的不开窍,皇上已经不在宫里了,如果妃子们不管她手里的金牌,想要铲除了她,简直就是太容易了。
这般过去了半年,于崖子开始教无邪一些轻功要领,每次不管有多累,想起一家人的惨死,无邪都会咬牙挺过。
转眼两年过去,无邪的功夫在于崖子的教导下有着突飞猛进的进展,虽然她很用心的在学,但是功力依然尚浅,如果这样的功夫想要用来报仇,似乎还差的远。
每次于崖子都会心疼的对她说不要着急,无邪也总是点头答应,但是背地里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皇上已经出征两年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回来,她不想继续受辱,就一定要强大自己。
“小姐。”无邪正在房间里打坐调息,听见门外传来夏荷的声音,她急忙收了内力,和衣躺在了床上,装作假寐,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她早就把春柳和夏荷当做了自己的人,但是有些事情她还是不想让她们知道,人心隔肚皮,秘密还是放在自己的心里最保险。
“小姐,小姐。”夏荷小声的站在床边叫着,无邪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睁开了眼睛,睡眼迷蒙的问,“什么事情啊,都不让人睡觉。”
“小姐,皇上打了胜仗回来了,在轩辕殿里,叫你过去呢。”夏荷说着从旁边拿了一件衣服给无邪披在身上,扶着她坐在了床边,蹲下身体帮她把鞋子穿好。
无邪蹙着眉头坐在床边,身上的血液不停的翻滚着,皇上,她的那个仇人回来了,但是她的功夫却还没有学成,她还没有办法为家人报仇。
“小姐?”夏荷站了起来,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没事。”无邪说着从床边走了下来,快步往外面走去。
“小姐。”夏荷从她的身后快走了几步,无邪回过身来看着她,“小姐,我和春柳的命都是您救回来的,自从小姐那天救了我们,我们就把您当成了唯一的主子,现在夏荷越矩斗胆说几句您不爱听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