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住手。”无邪怒喝一声,虽然她只是个孩子,但是吼出来的声音却隐藏着无比的威严,那些就要抓着她的宫人们都被她给震的愣住,不敢再向前,而是回过头用征询的目光看着翠姨。
“给我把她给拉下来,要是耽误了皇上交给我的差事,谁也承担不了这个责任。”翠姨的口中说着话,她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条黝黑的鞭子,在手上轻敲了几下,嘲讽的看着无邪。
无邪看着那条鞭子头皮一阵发麻,只感觉那条黑色的鞭子不知道沁入了多少美人的血,才会变成那样的颜色。
“你们谁敢动我。”无邪一身凌然的看着那些已经跑到她身边的宫人,那些宫人们微一愣神,继续伸出手来拉她,无邪冷冷的一笑,抬手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金光闪闪的物件,手腕一翻,把手里的东西对着众人说,“皇上的免责金牌再此,谁敢对我无礼?”
那些宫人们显然没有想到无邪的手中会有那样的东西,稍微愣了一下,都急忙往后退了几步,就连正眼也不敢看那金牌一眼,似乎非常害怕这个金牌一样。
翠姨看着无邪手里的金牌,脸上的神色为之一暗,愣了两秒,这才非常不甘心的说,“既然无邪姑娘有皇上的御赐金牌,那么,责罚就免了,现在你穿衣服下来和我学习宫中的礼仪。”
这么快就怕了呀,无邪鄙夷的看着翠姨,把手里的金牌放进怀里,她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个玩意竟然这么好使,既然大家都害怕这个金牌,刚才这个翠姨这样对她无礼,那她是不是要讨一些利息回来呢,如果什么也不做,就这样放过了翠姨,那也太对不起翠姨刚才对她的不敬了。
“翠姨的话,无邪自然是要听的。”无邪笑的纯真,让看见她的人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但是翠姨却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还没有来及多想,就听见无邪脆玲般的天籁之音再次响起,“不过,翠姨你刚才冒犯了我,这个帐我们可要先算一下吧。”
无邪脸上的笑容突然的消失不见,从床上走了下来,面色寒冷的说,“来人啊,把翠姨手里的鞭子给本小姐拿过来。”
春柳想要过去拿,被翠姨狠狠的一瞪,吓得她再也不敢动,“是。”夏荷答应一声,无视翠姨阴狠的目光,走到她的身边拿她手里的鞭子,翠姨坚持着不松,无邪冷冷的一笑,今天的事情既然开始闹了,她干脆就闹的大一些算了,也让那些想要欺负她的那些人长些记性。
走到翠姨的身边,把手里的金牌对着她,“翠姨,你想抗旨不成。”
到底是在宫中生活了多年的老宫人,翠姨看着无邪手里的金牌不以为然的一乐,“无邪姑娘,据老奴所知,这个金牌只是免责的,并不能责罚谁,今天你要是惩罚了老奴,等到皇上回来,你要怎么向他交代?”
竟然用皇上来压她,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很好,既然人家都用皇上来压她了,她耿无邪怎么敢让别人失望呢。
“这个自然不用翠姨担心,打了翠姨,无邪自会向皇上交代清楚。”无邪说着,面色突然的一寒,猛的抬手用力从翠姨得手里夺过鞭子,“拿来。”
“你……”翠姨想要发怒,顾忌着无邪手里的金牌不敢动,无邪面色阴冷的一笑,眼中的火星在拿到了鞭子以后在慢慢的变大,家中人惨遭杀害的一幕幕不停的在她的眼前闪现,冷眸中隐隐的透露着痛楚,她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沸腾叫喧着,浑身有使不完的哀痛在冲撞着她的理智,终于,在一片诧异的目光中,她绝狠的举起了鞭子,一下下狠狠的抽到了翠姨的身上。
一下,两下,三下,她不知道自己打了翠姨多少鞭子,也不知道打了多久,她只感觉眼前的翠姨慢慢的变成了那个让她恨之入骨的皇上,她无法停下手里的动作,她要让杀人者血债血偿。
“小姐,小姐,求求你别在打了,求求你别这样。”一个身影突然的扑了过来紧紧的抱着无邪,那个声音不停的啜泣着,无邪慢慢的恢复了理智,发了直的眼睛变回了以前的光彩,她诧异的发现,春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跪在了地上泣不成声,夏荷紧紧的抱着她,也在哭泣着。
这是怎么了?难道有人欺负她们了?不会呀,这里有她在,谁敢欺负她的人?无邪有些迟钝的想着,当她的目光转向翠姨时,明显的愣住了。
先前衣着光鲜的翠姨此时浑身都是伤,华丽的衣服也被鞭子打成了无数条碎片,身上好几处的伤口都被鞭子给打的翻了过来,露出白森森的肉,从里面流出来的血很快又被她身上的衣服给吸了进去。
她的双手紧握,怒目圆瞪,始终没有喊出一声,无邪也明白了春柳和夏荷为什么这样,要是再让她这样打下去,只怕真的是要出人命了。
“你们都走吧。”无邪把手里的鞭子扔在了翠姨的身边,转身背对着她说,其实她的心里很明白,翠姨不过是个任人差遣的奴才而已,她把血海深仇发泄在她的身上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因为,就算杀死了这个奴才,她的灭门的仇人依然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一名翠姨带来的宫人急忙走上前把地上的鞭子捡了起来,另外有两个人走了过去扶着翠姨,带着她往外面走,翠姨却不着急往外面走,而是看着无邪说,“无邪姑娘,您今天这样对待老奴,难道就不怕日后老奴报复吗?”
背对着她的无邪冷冷的一笑,“我等着。”
翠姨看着她的背影,一句话也没有说的被宫人们给扶走了,无邪无声的笑着,在现代,尔虞我诈,她被老板设计差点被客户强暴,最后来到了这里也就算了,她也想着既来之则安之,却没有想到那么好的一个家庭竟然被人当着她的面给毁了,现在的她也只不过是苟延残喘而已,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为了得到她的娘亲而杀死她全家的仇人竟然派人来教她技艺,如果她真的认真的学了,那她才是一个真正的傻子,虽然没有学,但是无邪依然有了受辱的感觉,负着手的她痛楚满面的闭上了眼睛。
“小姐?”春柳从地上站了起来懦懦的叫了一声,夏荷担心的看着她。
“你们去准备一些水,我要洗澡。”无邪轻叹了一声说,刚才她用了太多的力气,流了太多的汗,现在衣服贴在身上,真的很不舒服。
“是。”夏荷答应了一声,转身往外面走,春柳却忙着给她找换洗的衣服。
洗完了澡,无邪感觉全身清爽,无比的舒服,这个也有可能因为她刚刚做了剧烈的‘运动’有关系,让春柳拿来文房四宝,信手在纸上认真的随手写着什么,走的近了才发现,她写的都是一些‘恨’。
每写完一张,就会被她攥起,握成一团然后再扔掉,然后继续写,春柳和夏荷伺候在她的身边,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的陪着她。
“无邪姑娘,奴婢杏儿奉我家主子的命,前来请无邪姑娘晚上到御花园的八角亭子里一聚。”无邪听见门外的声音,抬起了头,手中包含着墨水的毛笔汁滴落了下来,正好滴在刚写好的恨字中间,慢慢的宣染开,杏儿是玉美人身边的宫女,她家主子这个时候来找她干什么,如果说只是想要向她问好,无邪怎么也不敢相信。
皇宫里向来没有秘密,上午翠姨的事情她也不相信宫中的娘娘会都不知道,既然都知道了她的厉害还来找她,只怕来者不善啊。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无邪晚上一定会到。”无邪大声的说,眼睛却一直都看着桌子上的字,放下手中的笔,拿起那张纸轻轻的摇了下头,“可惜了这个好字!”
春柳和夏荷静静的看着她,心里想,可惜的字岂止这一个啊,明明写了那么多的字,不是都被她给握成一团扔了么。
到了晚上,无邪在春柳和夏荷的陪伴下往御花园走去,本来她只想带她们两个中的一个去的,但是她们谁也不肯留在偏殿里,无奈的无邪只好把她们两个都带着。
“沈娘娘,您的歌舞可是宫中一绝啊,等到皇上在边关打了胜仗回来,你可要好好的表现一下了。”惠妃说完,用手中的帕子掩口而笑,快要走到跟前的无邪站住了身体,不在往前面走。
“哪里啊,我觉得惠妃的琴抚的才是最好,歌曲也是宫中一绝,倒是你啊,一定要准备一些新的曲子了,总不能被一些刚进宫的后生晚辈给比了下去。”沈娘娘也轻笑着回答。
“两位姐姐,你们就都不要谦虚了,我觉得你们都很好呢,像我这样没有家世,也没有什么技艺的女子,想要在皇上的面前留下好的印象真的好难。”于才人惆怅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