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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转头发现林航还在目光炯炯的看着她,纳闷:“你不钓鱼,是来摆pose的吗?”

“还有呢?”

“还有啥???”

“你给我装,肯定还有原因导致你敌视变异人。”

“我敌视他还需要理由吗,我们的立场注定我的敌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当然想活着,所以他们只能去死去死去死……。”叶衡理所当然道。

“继续编。”

“少年你真的想多了,天都要晚了,你不会是想空手而归吧?”

“编不出来了?”

“你这是为哪般啊,你不该每个月有这么几天的。”叶衡怪叫,说完不理发癫的某人有一本正经的开始钓鱼……

可是,喂~旁边拿虎视眈眈的目光是怎么回事?

叶衡投降,把渔竿放在一边,正襟危坐,严肃道:“做好心理准备,我这想法吧~”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想怎么形容:“我这想法有点那么的非主流,不符合大众的标准。”

林航被说得更加好奇,拿眼神催促叶衡快说。

“你看精神病杀了人之后免于刑事责任,治疗痊愈之后就能跟正常人一样生活,你不觉得这对被害人家属很不公平吗?在我看来变异人不过是患了一种更奇怪更暴力的精神病罢了,如果他们被治好之后,健康快乐的和受害人的家属生活在同一片蓝天下,你让哪些人情何以堪。”

“这个……这个是特殊情况,他们也不想的。”林航这才知道为什么刚才她一直不说,这想法的确都离经叛道,甚至说的上不可理喻,因为变异人本身就是受害者,他们并不是有意的。

“是啊,他们不想的,所以死的人都是白死了,他们也不想的。这是旁观者的的立场,我打个比方如果我被变异人吃掉了,然后那个变异人最后被救了,从此以后他和他的家人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一起,最后自然老死,而我也许连一丝骨灰都没留下,你能接受吗?”

“……。”尼玛,问题不要这么犀利好不好。

叶衡轻笑:“无言以对了吧,如果换成是你,我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他幸福,他怎么配?”不是故意的又怎么样,谁又是故意想死。

林航沉默,其实他也不可能平静的看着罪魁祸首幸福的活着,旁观者站着说话不腰疼,但是受害者的家属怎么能平静。就像当初那些外来人都是清理了屋子里的变异人后住进去的,那些死者的家属至今对他们还是横眉冷对,哪怕明知道他们这样做在道义上说的过去,但是感情上他们不接受。那几家家里有变异人并且袭击了村里人的人家,至今都是被敌视,大有老死不相往来的意思,一笑泯恩仇,说起来不过五个字,却不知字字带血。

“哎呀,我不过是替那些死去的人不值罢了,如果能救的话,大多数人应该还是愿意的,不过现在连预防感染的药都没有出来,想让变异人恢复正常谈何容易。咦?”

湖面上的浮标动了一下。

叶衡催促林航道:“快拿网兜啊!”曾经的经验告诉她,鱼上钩很容易,可是在离开水面到达地面这一过程中逃走的可能性很大,所以他们身边备着一竿网兜,在鱼出水的那一刻接住鱼。

林航也顾不上胡思乱想,伸出网兜接住鱼:“草鱼,有个两斤重。”

“这个鱼做水煮鱼最合适。”在用蚯蚓当诱饵了几天后,他们终于想起来,原来不是一定要用这么朴素的办法的,因为叶父这个钓鱼爱好者,他们家专业的鱼饵从来不少,不过因着这两年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都没钓过鱼,把这都忘了。可以吃到自己亲手钓上的鱼,两人钓鱼的热情空前高涨。

“我觉得更适合做西湖醋鱼。”林航提议。

“你自己去钓,钓上来我就给你做。”

当下,一直没动作的林航马上开始了来这里的最终使命。

下午四点的时候,太阳快要下山,钓鱼的人也都陆陆续续起身回家。

近两个小时里,叶衡开门红之后,就没有之后了,在一边看着林航一次又一次地往上拉渔竿,回家的时候,水桶里有足足有十几条鱼,除了两条两斤多重的草鱼,一条一斤重的鲫鱼,剩下的都是各种半斤不到的小鱼。

没有直接回家,他们先去菜地摘了几把菜,遇上了正在种番薯的叶倩母女,她们只剩下眼前这半亩地,可是看她们的样子,似乎是打算把这里都种上番薯,番薯既能填饱肚子、叶子藤条可以喂鸡鸭也可以做一道菜,从经济效益上来说的确比种其他蔬菜合算。

叶衡走的时候拿了几把菜和一条最大的草鱼给母女两。

叶倩的母亲拉着叶衡还说了一会话,然后四人结伴回家,这是件很诡异的事情,村里谁不知道,自从丈夫去世之后,她就变得冷漠,一幅心如止水的模样。叶衡只当她是想通了,要带着女儿好好过日子。

回了家里,梁芳芳已经走,叶父也是刚到,心情很好的模样。

“爸爸,今天成果不错?”说着叶衡就往旁边的水桶里看,结果里面只有两条鱼,其中一条只有十厘米长,纳闷的看着叶父,这样的成果应该不值得叶父这般高兴,难道是发生了其他好事。

看女儿的模样,叶父不满,指着水桶道:“你仔细看看那是什么鱼?”

“桂鱼!?”还是林航看的仔细,认了一会就叫了出来,而且他口气中惊讶很好的取悦了叶父,按理南方水系有桂鱼很正常,但是事实上,这么多年在村里的河里他们从来没有钓到过,这种鱼肉质鲜美,刺少肉多,是鱼中佳品,很受人欢喜,不过它的价格也让鱼贩子很欢喜:“老爸你运气不错嘛,这个都被你钓上来了。”

叶父笑容愉悦,对着叶母道:“我跟大哥说好了,让他尝尝看松鼠桂鱼的味道。”叶父是和叶荣叶明夫妻一块钓的鱼,居然没人认识桂鱼,自然也不会了解这条鱼钓的是多么难得,不了解叶父的喜悦,叶父很寂寞,顺势就把鱼介绍了一下,说到桂鱼可能很多人不知道,但是说到松鼠桂鱼这道名菜知道的人就不少,然后叶父就邀请了叶荣一家来尝尝。

这和叶衡他们倒是不谋而合,本来他们就打算邀请了这一家吃涮羊肉。

晚上两家十三口人围在一起,桌子中间是拿猪骨熬得浓浓的汤底,边上放着两盘片好的羊肉、各色生蔬菜。还有一碗红烧蹄膀,一碗水煮鱼、西湖醋鱼、松鼠桂鱼,那些小鱼都和着面粉做了炸鱼,叶凯忍痛把刚到手还没捂热的扒鸡也贡献了出来,叶荣家也友情赞助了一只酱鸭和自己做的米酒。

有鱼有肉有酒,两家人吃的很是欢畅,谈天说地,笑语连连。

直到王梅笑眯眯的对叶母说:“阿林和麦天年纪都不小了,你有什么章程不,虽说现在年景不好,但是总不能耽误了孩子。”生活安定下来,村民就开始考虑其他事情,其中头一件大事就是孩子的终身大事,不管怎么样,人总要繁衍后代。

叶母这样的话这段时间听的不算少,不露声色道:“我是只要他们自己喜欢就好,那个人又不是跟我过日子的。”

“怎么不是跟你过日子的,总是住在一起的,如果是以前倒是可以随便他们自己喜欢,大不了搬出去住,现在就要找一个脾气好,人勤快,家里人口少的。”

叶奶奶出声道:“就是这么一回事,还要知根知底的,芳芳多好,错过了芳芳,阿林去哪里找这么好的对象。”最好的是,她家里都没人了,不用她孙子养丈母娘。

被叶奶奶这么一打岔,王梅也有些过意不去,她是看出来了,二弟这一家是从来没有考虑过梁芳芳,只是碍着叶贵一家不好做的太直白。

叶衡夹了一筷子桂鱼肉放到欢欢勺子里,在他耳边叮嘱了一番。就见小孩微微颤颤的伸着勺子到叶奶奶的碗里,奶声奶气道:“阿太吃鱼~”

叶奶奶的心都被小家伙融化了,笑得一脸菊花:“诶,欢欢真乖!”叶林什么的,梁芳芳什么的都忘了。一个老小孩,一个真小孩,你给我夹菜,我给你夹菜。

众人都是松了一口气,避开这个话题,继续吃吃喝喝。

吃完饭,王梅和张婷婷都主动帮忙洗碗,王梅也终于把饭桌上未尽的话题重新提起。她这次主要是为了麦天,小英看中他,想把叶倩嫁给麦天,婚后也希望麦天住到女方家里,最好能把属于她家的田地要回来,一句话,娶了叶倩,麦天就成为一个有房有地还有美娇娘的三有人群了,村里对叶倩有意思的人不少,尤其是那些外来户。

对叶倩母女两来说,这乱世之下她们必须找一个人依靠,否则不知道会被怎么欺负,纵观认识的人当中,无疑麦天条件是极好的,有能力养家糊口,至于人品,虽然没有相处过,不过看叶母一家人应该也是信得过的。两人结婚对双方都是好事。

如果换做是其他任何一个外来人士而言,这的确是一个很诱人的机会。这也是受托之后王梅愿意帮忙牵线的原因,不合适她也不会说出来平白给两家制造隔阂,在她看来麦天这样住在姑姑家里也不是一回事,看着侄子成家立业,叶母也是愿意的。

“倩倩还没成年吧!?”叶衡终于知道为什么前面叶倩妈妈对她的态度前所未有的热情,就是不知道叶倩是不是也知道她妈的打算。

“我们那十七八岁结婚的也不少。”张婷婷不在意道。

“……。”叶衡。

天色黑了,所以张婷婷没看见叶衡脸上那种纠结和幸灾乐祸,白天麦天因为梁芳芳吃醋,涮了叶林,不知道他哥知道有人看中麦天甚至结婚都想到的时候又是什么反应。

“你看是不是让两人相看一下?”王梅都直接想到相亲了,在她看来,叶倩这样条件的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如果不是两家是本家的关系,说不得她就要把叶凯和叶倩凑成一对。

叶母不好直接拒绝,含糊道:“等我问问阿天再说。”过两天再找个理由拒绝,也显得他们慎重考虑过。

在第二朵桃花盛开之后,第三朵终于含苞待放,这个春天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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