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泽园位于皇城西南一角,苏卜湘出了热腾的人潮,避在阴暗处走,她不认路,便逆着婢女端送佳肴的方向寻,猜着源头就是御膳房。迦黄贪嘴,却怕园子里的尸姐,没准是躲在那偷吃。
暗处的鹅卵石小路,不比昂贵的玉峦大道,无光且坑坑洼洼,让她几步一崴脚,摸着黑,走的艰难,掩护她的垂柳,时不时随风飘起,挠她几下,又痒又惊,一路上,身上的鸡皮疙瘩就未消去过。
苏卜湘过了一处小桥,本还跟着一个传菜婢女,可左右各拐一圈后,怎也找不到人影,独独落入个黑不溜秋的陌生地。
“黄胖子,让我好找,你是想死还是不想活了!”她痛恨这个没有手电筒的年代。
“风儿吹,鱼儿游,娘的宝儿,快快长;天儿蓝,水儿清,娘的宝儿,快快长;娘的宝儿,到怀中……”柔软的催眠小曲甜浓的随风而来,拥着一股池塘里初开的荷花香,丝丝清甜暖意弥漫了黑色。
苏卜湘听着入了迷,那曲亲切温暖的让她忍不住要靠近,虽然,理智告诉她:月高风黑突现小曲,多半诡异,该快闪。
但,她就是极想看到唱曲的女子,心之所向,她竟无畏的追问。
“有人在那里吗?”
“簌簌”——远处密密的几阵柳枝翻飞的声响,小曲也戛然而止。
苏卜湘刹住脚步,若无灯小船,闻不到声,便无了方向。愣在原地,懊恼刚才的鲁莽,惊了唱曲的人。
春泽园中,
苏玉眼珠子上下几动,将面前的小厮打量了一遍,暗自嚼味:苏卜湘这废丫头,倒是圈|养了一个英俊美男,难怪她数日不出破别院,都不觉得闷。
抬眼,俊男灰眸清冷,未有半秒看她,对他刚才不听自己传唤的不满陡升几级,攥了攥手心的粉帕子,扬声道。
“好厉害的小厮啊,苏家七小姐都使唤不动,只有那怪丫头,废丫头能用的动你,是吗?”
苏玉此刻挑眉切嘴,趾高气昂的烦人模样,同平日乖巧的闺秀大相径庭。她之所以能肆无忌惮的调/教一小厮,全因她座前有幔帐屏着。
此晚宴南皇甚重视,除了东郡使者同他手下三大爱臣,是明晃晃围坐舞台外,拥护他们的朝臣、大臣的女眷、子女都是各分三波而坐,其间都有幔帐相隔,除了灯火通明的舞台,其余都瞧不真切。
苏玉完全不担心会有老爷、夫人瞧见,自然放心戏耍,打发时间。
“你可连她脚趾头都比不上。”玄钰施舍般的蔑她。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那灰眸本就清冷孤傲,此刻,更是睥睨一切、居高临下。他本不想搭理,一走了之,萍儿胆小怕生事,硬是拽他,做爷的,湘儿贴身丫头的面子是可以赏点的。
但说湘儿坏话的女人,嘴脸实在让她生恶。
“大胆的小厮!你敢这么和我讲话!”
“砰”
玄钰手里掂玩的石子飞出,击了苏玉大穴,女人气结,虎瞪着两眼却动不了,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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