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卜湘脸色一阵苍白,心下的寒意更甚了几分,她再叮嘱萍儿留意这几人踪影,但绝不要刻意,万不能让人察觉。
萍儿点头,临走前又提起一事,似是东郡国使者欲返东郡国,临行前南皇将办一场饯别晚宴。
至于几日几时何地举办,苏卜湘本就无心思听,所以并未记得。
苏海山那阴呼呼的老头,难道真的比畜生都狠心,为保自己安全,杀了那天在场,除她和大夫人以外所有人,哪怕是最爱的女人、最疼的女儿?
“小小姐……小小小……”
无数“小”吐子般涌出。
萍儿推门,火速一关,后背顶着朱门,整个人就吓得瘫软坐地。
“慌张什么?”苏卜湘声音酥软,语气冷然,被她毛躁的一扰,有些不悦。
可此刻,萍儿一听到苏卜湘的声音,竟比吃了定心丸还受用。
她抚着胸口,情绪平了好几分,眼珠子咕噜噜转着,四处看了又看,确定无异样,才敢开口。
“小小姐,我刚才见鬼了!”
鬼?苏卜湘更不悦的蹙眉,甭和她说这些虚的。
萍儿见她不信,慌忙解释。
“我方才出去想给小小姐备些茶水,就听到院外有丢石子的声响,以为是谁捣乱,怕扰你看书,提着茶壶冲了出去,可没见人,再折回来,就觉得茶壶重了好多,我打开一看……里面竟然全是石子。”
苏卜湘眼若深井,冰冷沉静,未发一言。
萍儿以为她不信,又急又怕,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了,她颤着声道。
“小小姐,真的,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看!”
萍儿将茶壶倒置,“哗啦啦”一堆的石子砸地。
苏卜湘望着地上,嘴角一扬,一抹魅惑的笑容溢出,清了清嗓子道。
“我苏家人,不怕鬼,就怕有人是装神弄鬼!”
“是人做的吗?”萍儿害怕的咕哝。
“鬼魂再厉害,有白天就出来的吗?你再看看地上。”
萍儿见主子说的笃定,一颗心也定了八九分,这才敢低头又看了眼石头,这一看,不免就“呀”出了声。
“怎么石头又变成了水?”
“它本就是水,照你所说,你该是跑出院子时,中了院外人事先置好的幻术,见了幻像。”
倒置水壶,倒出的一直都是水,而萍儿却肯定它是石头,苏卜湘也是据此猜测是幻术作祟。
幻术是巫师擅用的计量,苏卜湘恰好在《闽南国小记》一书上看到,只是书上都尚未细说,到底如何设幻、破幻,她更不知晓。
但幻术实属奇术,闽南国会的人屈指可数,她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废柴小小姐,也有高手愿意费力这般戏弄她们?
苏卜湘这个无神论者可从不对这些虚玩意上心,她感兴趣的倒是幕后高手,若拜他为师,不知该多好!
“小小姐,我今晚……能否在这小几旁睡?”
“随你。”苏卜湘无所谓的耸耸肩膀。
萍儿心安的嘘出一口气。
“不过!”苏卜湘的俏皮小脸陡然凑近她,险把萍儿吓的一屁股坐地。
苏卜湘憋着笑,一本正经的提醒她。
“晚上风大,记得带上自己的铺盖。”
入夜,苏卜湘起来小解,小几旁,瞧一小丫鬟脖挂两串大蒜,睡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