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张振师犹豫道
“主人,不要可是了,我求求你,用炼狱黑炎毁灭我吧,六万年了,我为了等待这一刻,在灵魂毁灭的时候用灵魂之力把思想烙在了骨骸里,就为了这几分钟,我六万年经受了三倍的痛苦,主人,我求你!”维克达最后已经全身颤抖着在哀求了。
“维克达,不行呀,你说过炼狱黑炎能毁灭一切你存在的痕迹,而且那种痛苦甚至比灵魂毁灭还要难以忍受,虽然那只是瞬间!”鲁基斯在一旁激动的吼道。
张振师看了看激动的鲁基斯,又看了看痛苦的维克达,给自己下定了决心,要帮助维克达脱离这种痛苦。瞬间的痛苦再痛也要比几百万年的痛苦小的多。
打定主意的张振师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下自己的心情,然后道“维克达,我答应你。”
“可是,老大”
“住嘴!一刻的痛苦总比几百万年的痛苦要强的多!”张振师用吼声打断了鲁基斯的话。
鲁基斯楞了一下,全身颤抖着停止了发言。‘老大说的没错,自己又何尝不知道长痛不如断痛这个道理,但是他是自己生前最好的朋友,现在这个朋友就要永远的离开了’
“维克达,教我,教给我炼狱黑炎如何施放。”张振师说的很平静。平静中带着坚定的自信。
维克达知道,炼狱黑炎并不是一般人所能施放的了的,至少要到达死灵大法师高阶才有可能,因为那严格来说是属于黑暗系而不是死灵系,所以并不是有死灵天赋就能学会的,更不是几分钟就能记的住的。但是张振师的自信让他打消了心中的疑惑,他相信,眼前这个年轻人一定能帮助自己。想到这里维克达吟唱出炼狱黑炎的咒语。
咒语冗长,但是对于张振师来说并不难记,因为张振师发现,这所谓的咒语居然和自己再熟悉不过的中文相差无几,虽然语调上有些差别,但绝对不难记。维克达只吟唱了一遍张振师就记住了。
“鲁基斯,如果你控制不住自己的话可以先去一边,我不想”张振师话语中带着悲伤,谁都能听的出他是怕鲁基斯太过悲伤。
不过鲁基斯没有让张振师把话说完,就坚定的打断了“不,老大我要在这里。在这里”话只说到一半鲁基斯的思维就开始剧烈波动起来,似是悲伤的颤抖,片刻只后鲁基斯悲伤的道“在这里,陪伴我的老朋友,走完最后一程。”
张振师默默的点下头,低头时用袖口沾去眼角的泪珠,然后颤抖的道“维克达,你准备好了吗?”
“是的主人。”维克达答道,然后充满感激的说“谢谢你。”
“黑暗的领袖,你是魔力的源泉,你深邃、宽容,你可以包容一切,黑暗的火焰,我以伟大的死神塔那托斯之名,命令你,听从我的调派,以融化寒冰的温度,撕裂宇宙的力量”张振师紧闭双目,铿锵有力的吟唱着。
“我的朋友,这将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说话,生前的一切我都牢记着,你是我最好的伙伴、朋友、兄弟,我忘不了,我们互相扶持着,终于攀上高峰,我忘不了。鲁基斯,永别了,记住不要让仇恨遮住你的内心,不要替我报仇,那些是你无法想象的敌人,不要去探究,这样你会快乐。朋友,再见了。”维克达在张振师吟唱咒语的时候对鲁基斯说道。
“伙伴一路走好”鲁基斯听完这些话,身体在瑟瑟发抖,传达的话语早已泣不成声。
“依附于我的双手,释放吧,炼狱黑炎!”伴着张振师的狂吼,在他的双手间腾的蹿出几米高的黑色火焰,火焰犹如数条黑色的长蛇一般,互相缠绕着,跳跃着,瞬间就把维克达包裹在其中。
黑色火焰侵蚀着维克达惨白的骨骼,发出滋滋的声响。黑色的火光照在张振师的脸上,突显出刀削般的轮廓,黑色的长发似是闪烁着黑金色的幽光,无风自舞。此刻的张振师就像来自异界的远古真神一般,虽不狰狞却异常威严。
“主人,谢谢你”黑色火焰骤然暴起,在彻底吞没维克达之前,维克达说出了发自内心的感谢,就在那瞬间,张振师睁开了双目,他仿佛看到了一副饱经风霜的沧桑面孔,那面孔上挂着一丝微笑。
“维克达!!”鲁基斯爆吼一声,然后跪倒在地,两只惨白的骨手蒙住了面颊,他没有眼泪,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眼泪,悲伤,如狂滔一般的袭来,可是他却无法哭泣。
维克达消散了,连一粒尘埃都没有留下来,张振师结束了他的痛苦,却双手颤抖着呆立在原地,眼角不自觉的流出两行热泪。他和维克达不是朋友,但是他却为维克达与鲁基斯的友情所感动。有人说过,恨可以持续一生,情却不能长久,可是此刻张振师却看到了,阔别六万年后的友情,却依然浓烈,沁人肺腑,如果说恨是一个无法愈合的伤口,可以持续疼痛一生,那友情就是一坛好酒,越沉越浓!
就在张振师感慨的时候,鲁基斯迈着坚定的脚步毅然朝张振师走了过来,然后单膝跪地,只手下垂,另一只手臂搭放在曲起的膝盖上,垂下了高贵的头颅。
如果换做其他时刻,张振师一定回感觉现在这个场面异常可笑,但是现在张振师此刻却肃然起敬。张振师并不懂得骑士的荣誉,更不懂得贵族的守则,但这种情景让张振师似乎明白了该怎么做。
张振师的身体不自觉的单膝微曲,并未跪倒,而是曲身伸手扶住鲁基斯搭在膝盖上的手臂,向上抬起。
鲁基斯并未答话,而是用另一只手轻轻的抚开张振师的双手,抬头看了一眼张振师。
鲁基斯虽然没有答话,不过张振师能感觉到他的意思,所以张振师起身向后微退一步。
鲁基斯见状,重新把高贵的头颅垂下。然后语气严肃道“我,斯达克圆桌骑士团,团长鲁基斯,谨以圆桌骑士团团长的身份,像张振师先生致以最崇高的感谢,感谢他拯救了我的朋友,并愿意终生为您效终,不灭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