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初时还有些不自在,毕竟一个二十好几的人被这样调/戏,怎么想都别扭。但几次下来,云溪就习惯了,甚至学会了卖萌讨顾客的欢喜。
“伯伯,这个南瓜饼可好吃了,你多买几个吧。”
“叔叔,这个绿豆糕是我和我娘花了好久才做出来的,味道可好了,你要不要买几个尝尝?”
而对于同龄甚至更小的孩子,那就更好忽悠了。
“呐,给你尝尝。怎么样,这个桔子糖好吃吧?什么,还想要?就让你父母来买吧!”
当然,也有部分搞不定的孩子。而这些钉子户,就需要尹归出马了。
什么,你不想买?让尹归的杀人眼神吓死你!
在云溪的威逼利诱招数下,宋惠娘的糕点卖得出奇地快,不到一个时辰竟然已经卖了大半。
云溪见糕点卖得差不多了,便和宋惠娘说道:“娘亲,我和尹归哥哥去四处看看,很快回来!”
宋惠娘正沉浸在今天不菲的收入上,听了云溪的话也就说了声“要小心”,也没有多加阻拦。
云溪便拉着尹归一块儿四处溜达去了。
说是溜达,其实也是有目的的。
光是这样卖糕点收入实在是太低,她必须想想其他的出路。
趁着这个机会,云溪想考察一下有没有什么商机。
到了这个点儿,万花街上已经极其繁华了。各种小吃应有尽有,相比于前世极不卫生的路边摊而言,这些小吃做工更为讲究。
这些小贩们多是有着自己独特传承的一些手艺,虽然说不上怎么卫生,但至少是没有各色食品添加剂。
而且相比于前世的那些小吃,这些小吃的用料更为原始,味道更为香浓,都是些物有所值的好东西。
可惜云溪兜里没有带什么钱,不然喜好美食的她定是会挨个吃个够的。
兜兜转转,转眼就走到了一家茶馆前。那茶馆真的名副其实,除了茶什么都不卖。不过,即使如此,这茶馆的生意还是出奇地好,也不知是因为这家卖的茶水特别香醇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
都说茶馆这种三教九流混杂之地是消息流通最为活跃的地方,云溪虽然不觉得这儿能够让她知道所有想知道的事情,但也相信在这儿能够获取不少信息。
假装是来听说书人说书的,云溪拉着尹归跑到一群小朋友聚集的靠近说书人的地方去凑热闹。
“你们俩是哪儿来的?”似乎是这群孩子头儿的一个高个男孩问着云溪和尹归这两个“外来者”。
云溪敷衍了他几句,而尹归更是干脆一言不发。
那男孩儿怒了,他还没受到过这般的轻视!
深觉应该给这两个不识好歹的家伙一个教训,男孩联合他的一众“手下”把云溪赶到了离说书人较远,是茶馆客人喝茶的地方。
这正合云溪的心意。
云溪早就发现了,如果有小孩子直接跑到客人喝茶的地方,那些小二是会赶人的,估计是怕这些熊孩子会带来麻烦。
而那些被其他孩子赶过来的孩子,本身就是胆怯懦弱的,只会乖乖地在那儿听说书,不会造成什么麻烦,也就不会被赶了。
这些茶客虽然喝着茶听着说书人讲各种奇人异事,但事实上认真听着的人真心不多。这说书人的表演再精彩,天天听同样的东西也腻味。所以更多的人是坐那儿喝着茶,讲些他们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别看这茶馆坐的都是些大老爷们,他们可同样八卦得很,聊的东西也极为繁杂。上至朝堂大事,下至农妇龃龉,他们无所不谈,无所不论。
云溪饶有兴味地找了个空地儿,和尹归一块儿坐下,听边上的茶客们议论。
“你们听说了吗?那新寡的豆腐西施明天就要嫁给镇西的张屠夫了!听说这豆腐西施为了嫁人,连孩子都不要了,一双儿女都扔给了年迈的公婆,可真是狠心!”坐在云溪边上的一个中年男子说道。
“真看不出来,那豆腐西施竟是这种人!先前她与她丈夫多恩爱哪,真是羡煞旁人哪,没想到如今先夫尸骨未寒,她就急着改嫁了!”另一个茶客闻言接话道。
“可不是!这美貌的女人,心都跟毒蝎似的!”另一边一个看起来有些猥琐的男人呷了一口茶,话题一转,说道,“这世间之事可是无常得很!别说平民百姓了,就是那皇亲贵胄也是如此!你们也该听说越王的死讯了吧?”
云溪正听得高兴,没有发现身旁的尹归在听闻“越王”两字后整个人都僵硬起来。
“越王一死,圣上就发布了讣告,天下谁人不知?”之前的那个中年男子说道。
“想当年,越王带兵驱除外敌,一人一骑直入敌军,只瞬间便取了那敌军首领的脑袋,那是凌云壮志,一代英豪!谁曾想,如今这一代英杰竟落了个如此下场。”那猥琐男人继续说道,“你们可知越王的死因?”
“不是说是暴毙身亡吗?”一个茶客问道,“莫非,有什么隐情?”
“暴毙?呵呵,越王身强体壮,又正值壮年,哪那么容易暴毙?这里面自是有猫腻的。”那猥琐男人说着,压低了声音,“我和你们说,那越王,实际上是被他的庶长子给害死的!”
“什么?”四下一片惊呼。
“李兄,这话可不能乱说。”有认识那猥琐男子的出言说道。
“欸,陈兄,没有十足的把握我怎么会随便乱说呢!”猥琐男人说道,“我家那口子的姊妹不是嫁了个不得了的人物吗?前段时间她回娘家办事,这事情便是她告诉我家那口子的!”
“贵夫人那姊妹我倒是有听说,如果是她说的,那这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了。这越王的庶长子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吧?虎毒尚不食子,那竖子怎么能够能够对自己的父亲下此毒手呢?”之前的那个中年男子一脸愤愤地说道。
“谁说不是呢?估计是家教的问题吧。”之前的那个猥琐男子说道,“听说那庶长子的母亲就是个不规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