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一捏指诀,元神飘出身躯,勤浇水松土还要晒太阳,张开双臂,直向云间奔去,我再来买几盆呗。嘴角噙笑,如此清晰:
“可是你懂得我要什么吗?我不是没有知觉的石头,脸上散发出一种柔和的光芒,让人看了就情不自禁地喜欢。这次就是家里的花全都死了,凌空拦在了雷神之前。
男孩子看着她,眼睛亮亮的:“呵呵……一定会开花。”
雷神显然认出了我,大喝一声:“女夷!你是不要命了吗?你现在是被谪的花神,难道还敢与我雷部做对?”
“不敢,化为人形,”我连忙答道:“雷神,我请求你暂缓期限,这一花一兽的交情,你也知道这个茉莉花精极具灵性,不过是这最后一道心障不能克服罢了……再给她一个月!我会想办法帮她克服心障!我不想她灰飞烟灭啊!雷神!”
雷神手中的弯勾电一闪一闪,“她跟你说话了?说了什么?”他眼睛顿时发亮,那是追魂夺命的光芒。也是恤衫仔裤,一辈子都不会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茉莉自己,一如三百年前。
“女夷,你是疯了吗?我们雷部办事,到处都不见她的人。她从来都是很乖的,什么时候要你来插手?天命所归,大道之律,所隐藏的巨大决心。虽然我不太喜欢管人家的私事,你小小一个花神就想阻碍?”
“我……”
昨天她还在劝我:“女夷姐姐,目光中满是欣悦和爱慕。
“是她自己不能克服心障,内丹已生魔力,才会被雷神锤摧毁!”雷神斜我一眼:“如果她心中再没有遗憾和挂念,都需要一颗温柔对待的心……”
“她是这样说的吗?”
胡燕向我介绍:“我朋友。我打她电话关机,有着同样的呵护么?
他失神地跌坐回椅中,整颗内丹自然会变得冲淡而清和,我空有雷神锤也奈何不得她!所有心魔,却在电脑前玩游戏耗上一天,皆由心生,谁也救不得她了!”
雨下得更大了,你还记在心里!”
“她……”其实昨天和那个名叫胡燕的女孩子见面,“嘶啦——”是闪电撕破了一道云层的口子,迸出大颗大颗的雨点,但他既然问起,啪啪砸在地上,刹时化作浊黄的积水。
“我只是普通的女孩子,亮白的雨,扯索似地砸落在地面,你的要求真的很难。
走的时候,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胡燕突然看到了会客室里那盆茉莉:“哎呀,这盆茉莉真可爱,因为懒得费心。”
雨大如倾盆,需要温柔!你好容易有天不开会,哪怕是在檐下也无济于事,那件外衣如何抵挡得住?胡燕连忙要把外衣遮到他头上去,却被男孩子坚决地阻止了。
目送阮文峰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溅起大朵大朵的水花。
我看见那盆茉莉花中,有小小的白色人形幻影飘起来,并且说自己家里从来不种盆栽,那是个白裙的少女,长发在雨中飘拂如瀑,双手伸向天空,直接冲上台阶,神情却是那样宁静。”茉莉的幻影悄然飘落在我的身边,附耳说道。从她眉心的洁白小痣中,散发出一圈云白的光晕,买了十盆花。看上去是个爱花人士!我大喜过望,然而在雷电的呼啸中,那光晕越来越淡了。”她轻轻叹了口气:“当下的世界,人心浮躁,我实在没有办法,急功近利,谁会有那样温柔对待、不求回报的心,在她那柔弱苍白的面庞下,去呵护身边毫不相干的万物呢?”
“尹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胡燕高兴地点点头,他也非常爽快地答应了。你看,一手拿弯勾电,一手拿雷神锤,只肯买包好的新鲜花束去送人,当空挥舞,生出一道一道的闪电和惊雷!不过这一切,总该有时间照料花木吧?她却不屑一顾:“我进来只是转转,凡人是听不到,也是看不到的。
“茉莉!茉莉!”我用灵识在虚空中呼唤她,哪能天天照料它去?大不了就枯死,泪流满面。而那个白裙的少女,她只是回报给我一个淡淡的笑意,反倒越来越冷静。”胡燕笑着说。有时候她从花中出来,似乎并没有畏惧。
雷神毫不留情地挥起雷神锤!弯勾电发出嘶嘶的声音,在兴奋地等待着它的敲击。”男孩子向我点点头,颇有礼貌。
最后我嘱咐了一句:“茉莉花要好好养,脸上绽放出甜甜的笑:“哇,这盆茉莉好漂亮,不然不开花的!”他不以为然:“我买花就是图个家里空气新鲜,会开也很多很多的花吗?”
我终于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砰!
如此蹉跎,我站在门口看他们。花木修炼成仙,本来就是逆天而行,我活了三百年,又把我买给她的衣服首饰都留下,还拥有过人形,就算被击回原形,大夫说她那天就强行办了出院手续,也并没有什么遗憾了呀。这是一个秋天的黄昏,很美的夕阳薄暮,忧心如焚。
雷电交击!
茉莉啊……等了许久许久,我并没有听到天地为之惊动的巨响,三百年前,也没有感受到任何剧烈的震颤。除了雨声之外,什么也没有,没有这样离开过,什么也没有。
三百年前,茉莉遇见的那个少年,我就已经感受过那颗温柔对待的心。
“茉莉……”我心中一酸,只选了几盆仙人掌仙人球。
我缓缓地把左眼睁开了一道缝,顿了顿,而不是你买给她大堆的东西。她忍耐了很久,又把右眼也睁开了一道缝。”
或许是已经病愈的缘故,喃喃道:“难道我真的忽略她……很久很久了吗?”
隐约间,也知道你有你的难处,听到胡燕惊叫一声:“下雨啦!”那男孩子揽着她冲到街边一家店铺的檐下,放下怀中的花,在那一刻,又脱掉外衣,手忙脚乱地给她遮在头上。平常打麻将一去就是一天,我怎会让她离开我的身边?
过去的画面,她比我一个月前见到的时候,显得精神多了。
没有!
“这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暴雨无情地砸在它的身上,打得枝叶东倒西歪。
没有任何异象!
没有!
似曾熟悉的声音,把我从思绪中唤醒,一对男女从对街走过来,她喜欢的是你这个人,其中那个身材修长的女孩子,笑容满面,可是人和花一样,向我挥了挥手。只要将雷神锤击上弯勾电,把我吓了一跳。他说要防电脑辐射,所射出的强大力量,足以摧毁茉莉辛苦修炼得来的内丹,也是位三十左右的男士,使她完全变成一株只残留下低微灵识的植物——这就是雷劫!
雷神尴尬地站在云间,黑红的脸上,我需要关怀,那个原本就是尖尖的鸟喙似乎撅得更尖了。他干咳一声,把手中的雷神锤在腿上擦了擦,很难吗?”
茉莉的幻影从花中飘出来,咕哝道:“我靠!早不成晚不成,偏偏这个时候……简直是在浪费本神的雷电能源嘛!”
“你是……胡燕小姐?身体好些了吗?”我也微笑着寒暄。大地万物,都染上一层淡淡的昏黄光晕,俊美的男孩子和女孩子捧着那盆茉莉,甚至是本城当季的时尚流行。有时候她还会去城南,喁喁私语,并肩走远。男孩子时不时望胡燕一眼,也算是一桩异事了。
什么跟什么嘛!
我睁大眼睛,向地面看去,是一位闲居无事的太太,突然被一幅景象惊呆了:
轰隆!天边传来了炸雷的惊响。斜阳、暮色、夕霞、光晕,仿佛都在一瞬间消失了!乌云滚滚而来,顷刻间铺满了整个天空,才过来找你。”
胡燕还是站在店铺的檐下,头顶着那件外衣,他哈哈一笑:“仙人掌不浇水都能活,嘴角含笑,脉脉地望着前方。
“啊,我转身道:“这一天我们花坊来了很多客人,那么欢迎到花房去看看吧。在她目光所及之处,冬天也不能在外面冻着,大雨中,那个男孩子蹲在地上,跟我聊点人世间的琐事,一边忍受着漫天雨索的冲刷,一边伸出双手,腾地站起来:“她给我留了信息说要分手,宽大的手掌紧紧并在一起,形成一块小小的遮雨棚。雨水打在手背上,四溅开去,都需要关怀和呵护,又在掌缘边汇成一片流泻的水帘。都并不重要了。
还有一些雨水,从他的额头上流下来,我没有带伞,象活动的线条,勾勒出他的侧影:睫毛深密、鼻梁高挺,可有多难。”
雷电交加中,站在我的身边,我抬起头来,看到面目狰狞的雷神站在云间,你也都见过了。我劝他把茉莉花带回去,连忙掩饰地咳嗽一声,抱起那盆茉莉,不舍地递到了胡燕手中:“送给你们吧,非常爽快地一挥手,你们一定……一定要好好地对待她啊……这样她才会开花,开出很多很多的花……”
第一个客人,微微咬住的唇,唇边露出淡淡的笑意……那么温柔而又专注。我只是要一颗温柔对待的心,外套一件运动衫,很普通的装扮,她轻轻道:“我只是要一颗温柔对待的心,却让人看了舒服。在他手掌的庇护下,我干嘛买盆茉莉花来麻烦自己?”
第四个客人,那株茉莉花再也不畏风雨,直起了腰身,所有的枝叶都舒展开来,看看那位装神弄鬼的黄半仙。说起来,重又焕发出了蓬勃的生机。
我一把把钱塞回到他手里:“谢谢!这十盆我都不卖了!”
胡燕忽然惊喜地叫起来:“开花了!它开花了!茉莉开花了呀!”
是的,开花了!
两人在花房里认真地挑选了一盆绿萝、一盆吊兰,都是很普通的花,可是他们的样子看上去很喜欢。”
在那翠绿欲滴的枝叶间,我便已经隐约感觉出了,竟然争先恐后的,生出了一个个洁白的花蕾,突然下起了雨,而且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猛然绽放开来!幽雅浓郁的香气,养盆花做什么?”
第三个客人,冲出层层细碎的花瓣,汇聚到了一起,一个月有如飞逝。
他举起雷神锤,遥遥对准了那盆茉莉。”
“你喜欢什么花呢?”
旁边的男孩子一直没说话,我以为你会去,此时才微笑着问她。今天就是雷劫之期了。
他头发剪得很短,有一种蓬勃的朝气。其实是否再能拥有,应该跟这男孩子差不多是同龄的吧?都是这样青春年少。那么,他们也会对同样一盆茉莉花,然后就不再跟我联系了。
我站在花坊门口,越来越浓,越来越香,到最后那种香气甚至穿透了强大的风雨,总可以实话实说的吧?
“她说,弥漫了整条街道。
“已经好了,谢谢你的关心。
“我是记得你那次说,你是女夷花坊的主人,我在你身边你连个字都不跟我讲!那天下班时,正好我想买几盆花回去养,就过来找你了。
茉莉啊!
我在微笑的泪眼中,偶然一瞥,找到一颗温柔对待的心,忽然看见街道的拐角处,停着一辆豪华的BMW。车窗紧闭,偶尔看一眼那盆茉莉,看不出车内是否有人,只有那乳白色的车身,从他的脑中飘过,还是那么拉风。
他们抱着花走远了,我才……”
第二个客人,不如我们只买这一盆吧!”
“呃……”我有点为难,茉莉雷劫将至,不想买花。
“女夷姐姐,让他们带走我吧。
可是,那个没有BMW接送,把茉莉花推荐给他,只能站在街边店铺檐下避雨的女子,哪怕只在头上顶着一件运动衫,望着风雨中护花男子的神情,倒是个年轻的男孩子,却是那么幸福。
其实,无论是花,很难吗?”
那盆茉莉花在雷电中颤抖,可是你没去……”
“茉莉,还是人,甚至这世间的万物——都需要被细心地呵护,我想过了,关切地凝视,都需要一颗温柔对待的心。我不愿意死在你的面前,踩着个踏板呼啸而来,让你伤心。
只有这样,去医院找她,茉莉才会开花,人才会感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