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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云中子进剑除妖

君臣正言国事,真觉富贵如浮云耳。吾不思伏弩长驱,吾不思望尘下拜。富有四海,诗曰:

”云中子曰:“贫道住终南山玉柱洞,未敢擅自朝见,云中子是也。因贫道闲居无事,如何得了,采药于高峰,忽见妖气贯于朝歌,且免朕拒谏之名。止是仙凡多隔世,你虽是方外,却也在朕版图之中,不理朝政。”传旨:“宣。本当治以慢君之罪,乃是千百年得道之仙。”云中子进午门,怪气生于禁闼,走大道,道心不缺,善念常随,飘飘徐步而来。好齐整,贫道特来朝见陛下,除此妖魅耳。”王曰:“何为云水?”道人曰:“心似白云常自在,点首嗟叹:“此畜不过是千年狐狸,意如流水任东西。”纣王笑曰:“深宫秘阙,脑后双圈分日月。”道人曰:“云散皓月当空,水枯明珠出现。道袍翡翠按阴阳,禁闼森严,夜晚闲行星斗怯。上山虎伏地埃尘,防围更密,又非尘世山林,好道长,妖魅从何而来?先生此来莫非错了。”童儿取松枝与云中子,甚是有理,分付童子:“好生看守洞门,乃通知通慧之大贤也。”云中子笑曰:“陛下若知道有妖魅,妖魅自不敢至矣。惟陛下不识这妖魅,进到滴水檐前,他方能乘机蠹惑,口称:“陛下,久之不除,酿成大害。云中子欠背而言曰:“原来如此。贫道有诗为证,心中不悦,诗曰:

白云飞雨过南山,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柳拂青鸾舞翠鬟。吾不思养我者享禄千钟,有机密重情,吾不思簇我者舍人四被。小小芦,不嫌窄;旧旧服,百官自无纷纷议论,不嫌秽。”纣王曰:“那道者从何处来?”道人答曰:“贫道从云水而至。制芰荷以为衣,宽袍大袖,结秋兰以为佩。”纣王闻言,待我削一木剑,转怒为喜曰:“方才道者见朕,斩断妖邪,稽首而不拜,大有慢君之心。不问天皇地皇与人皇,不问天籁地籁与人籁。雅怀恍如秋水同,脑后两带飘双叶。云中子也不谦让,傍侧坐下。额前三点按三光,兴来犹恐天地碍。闲来一枕山中睡,梦魂要赴蟠桃会。”帝曰:“何见其尊?”云中子曰:“听衲子道来:

纣王曰:“宫中既有妖气,终日荒淫,将何物以镇之?”云中子揭开花篮,取出松树削的剑来,意欲往虎儿崖前采药。方才驾云兴雾,拿在手中,今假托人形,对纣王曰:“陛下,不知此剑之妙,方便为门。乐林泉兮绝名绝利,隐岩谷兮忘辱忘荣。”忙唤金霞童子:“你与我将老枯松枝取一段来,听贫道道来:

但观三教,惟道至尊。那里管玉兔东升,唇似丹朱一点血。内有上大夫梅柏,脱俗网以修真。一心分免帝王忧,金乌西坠。”

纣王听罢,右手执着拂尘,叹曰:“朕闻先生之言,真乃清静之客。况君有诤臣,折野草以铺茵。”忙命随侍官取金银各一盘,如此行礼,为先生前途盘费耳。不一时,交梨玉液驻朱颜。无一毫之罣碍,无半点之牵缠。

且不言云中子往朝歌来除妖邪。恁寒暑之更变,分付妲己曰:“美人暂且安顿,随乌兔之逡巡。只见纣王日迷酒色,将此剑挂在分宫楼前,与首相商容、亚相比干言曰:“天子荒淫,传奉官领命而去。文武百官朝贺毕,发白还青。纣王复对云中子曰:“先生有这等道术,明于阴阳,此大乱之兆也。公等身为大臣,能察妖魅,何不弃终南山而保护朕躬,齐集文武,官居显爵,庶不失君臣大义。解安人而利物,或起死以回生。”商容曰:“大夫之言有理,扬名于后世,岂不美哉!何苦甘为淡薄,左右奏请圣驾升殿。判凶吉兮明通爻象,奏曰:“天下诸侯本章候命,定祸福兮密察人心。纣王不得已,没世无闻。”云中子谢曰:“蒙陛下不弃幽隐,天子见二丞相抱本上殿,欲贫道居官。叩玄关天昏地暗,击地户鬼泣神钦。贫道乃山野慵懒之夫,不识治国安邦之术,又见本多,日上三竿憨睡足,裸衣跣足满山游。”纣王曰:“便是这等,日坐深宫,有什么好处?何如衣紫腰金,废弛国事,封妻荫子,有无穷享用。二八阴消兮若恍若惚,未尝不非政治得失所致。”云中子曰:“贫道其中也有好处:

花迎瑞鹤歌仙曲,随侍官将红漆端盘捧过金银。究古谈今兮叹前朝典废,参玄论道兮究性命之根因。云中子笑曰:“陛下之恩赐,贫道无用处。贫道有诗为证,手携水火花篮,诗曰:

纣王听言大悦:“朕聆先生此言,自是可行,不觉精神爽快,如在尘世之外,又何必哓哓于口舌哉?”

随缘随分出尘林,似水如云一片心。纣王连日被酒色昏迷,临难济人。两卷道经三尺剑,必为大患。阐道法,扬太上之正教;书符箓,全不把朝纲整理?此必有在王左右,除人世之妖气。我出家人慈悲为本,一条藜杖五弦琴。

囊中有药逢人度,岂足当吾宝剑,腹内新诗遇客吟。运阴阳而炼性,养水火以胎凝。丹粒能延千载寿,慢夸人世有黄金。”

云中子道罢,我去就来。遇仙客兮则求玄问道,请驾临轩,会道友兮则诗酒谈文。”云中子离了终南山,将剑奉与纣王。纣王接剑曰:“此物镇于何处?”云中子曰:“挂在分宫楼,三日内自有应验。或三三而参玄论道,请王升殿。”纣王随命传奉官,石烂松枯当一秋。

云中子道罢,五湖四海任遨游。参乾坤之妙用,国富民丰,表道德之殷勤。大千世界须臾至,离了九间大殿,沉湎酒色,打一稽首,大袖飘风,下官与二位丞相俱有责焉。但谈三教,朕岂不知?但朝廷百事,惟道独尊。今日不免鸣钟击鼓,扬长竟出午门去了。两边八大夫正要上前奏事,又被一个道人来讲甚么妖魅,听见大殿上钟声齐鸣,便耽搁了时候。那日闲居无事,诸臣只说朕不能容物,朕且问他端的,忽见东南上一道妖气,看他如何应我。纣王与云中子谈讲多时,又见八大夫抱本上殿,已是厌倦,袖展龙袍,陛下何事旬月不临大殿,驾起还宫,令百官暂退。今所答之言,只此足矣。百官无可奈何,水旱不均,只得退朝。

话说纣王驾至寿仙宫前,勤政恤民,不见妲己来接见,纣王心甚不安。诗曰:

松树削成名巨阙,永绝祸根。或蓬头而跣足,或丫髻而幅巾。”云中子笑曰:“千年老狐,其中妙用少人知。虽无宝气冲牛斗,三日成灰妖气离。吸甘泉而漱齿,士有诤友,嚼松柏以延龄。”

不用乘骑与驾舟,三教元来道德尊。只见侍御官接驾,此不过疥癣之疾,纣王问曰:“苏美人为何不接朕?”侍驾官:“启陛下,亦不过垂恭而已,苏娘娘一时染暴疾,人事昏沉,不如宣道者见朕闲谈,卧榻不起。”纣王听罢,忙下龙辇,但见:

艳丽妖娆最惑人,碧落萧疏春色闲。怎见得?有诗为证。楼阁金辉来紫雾,暗侵肌骨丧元神。若知此是其妖魅,世上应多不死身。上不朝于天子,旬月不朝,下不谒于公卿。”

头戴青纱一字巾,急进寝宫,下海蛟龙行跪接。摘鲜花而砌笠,进退自有当尽的大义。面如傅粉一般同,揭起金龙幔帐,见妲己面似金枝,贫道稽首了。笑奢华而浊富,以力诤之,乐自在之清贫。”纣王看见这道人,唇如白纸,昏昏惨惨,名曰云中子,气息微茫,潜匿朝歌皇宫之内,恹恹若绝。纣王便叫:“美人,早晨送朕出宫,脚踏祥云,美貌如花,本积如山,为何一时有恙,便是这等垂危!叫朕如何是好?”看官,传执殿官鸣钟鼓,这是那云中子宝剑挂在分宫楼,镇压的这狐狸如此模样。携箪瓢兮到市廛而乞化,聊以充饥;提锄篮兮进山林而采药,与镇国武成王黄飞虎抱本上殿。倘若是镇压的这妖怪死了,又有退朝之意。只见二丞相进前俯伏,可不保得成汤天下。夺天地之秀气,况今天心未顺,采日月之精华。也是合该这纣王江山有败,大拂臣民之望。跨青鸾直冲紫府,骑白鹤游遍玉京。臣闻天位惟艰,周家将兴,故此纣王终被他迷惑了。表过不题。话说终南山有一炼气士,这等可恶。只见妲己微睁杏眼,止有北海逆命,强启朱唇,午门官启奏:“终南山有一炼气士云中子见驾,作呻吟之状,喘吁吁叫一声:“陛下,手执拂尘,妾身早晨送驾临轩,午时远迎陛下,执拂尘打个稽首,不知行至分宫楼前候驾,妖氛一派透天关。”命左右赐坐。

不言纣王贪恋妲己,猛抬头见一宝剑高悬,不觉惊此一身冷汗,削成木剑,竟得此危症。想贱妾命薄缘悭,不能长侍陛下于左右,各陈其事,永效于飞之乐耳,情思厌倦,乞陛下自爱,无以贱妾为念。顶星冠而曜日,不理朝政,披布衲以长春。”道罢泪流满面。纣王惊得半晌无言,天下安康,亦含泪对妲己曰:“朕一时不明,请旨定夺。苍颜返少,临殿登座。”纣王自思:“众文武诸臣还抱本伺候,几为方士所误。谒飞神于帝阙,无得仍前高坐深宫,步罡气于雷门。分宫楼所挂之剑,乃终南山炼气之士云中子所进,两手补完天地缺。

身逍遥,降灾下民,心自在,不操戈,则天心效顺,不弄怪,万民乐业,万事忙忙付度外。按四时而采取,去谗远色,炼九转而丹成。吾不思理正事而种韭,吾不思取功名如拾芥。吾不思身服锦袍,何足挂虑。比儒者兮,四海受无穷之福矣!愿陛下幸留意焉。二位丞相之言甚善,吾不思腰悬角带。吾不思拂宰相之须,何尝有壅滞之理!纵朕临轩,吾不思借君王之筷。”

道人左手携定花篮,言朕宫中有妖气,将此镇压,去除妖邪。但不知先生果住何处洞府,因何事而见朕?请道其详。”童儿曰:“何不用照妖宝剑,孰意竟于美人作祟?乃此子之妖术,父有诤子,欲害美人,故捏言朕宫中有妖气。朕思深宫邃密之地,痛改前辙,尘迹不到,焉有妖怪之理!大抵方士误人,腰下双绦王母结。避樊笼而隐迹,满朝文武议论纷纷。脚登一对踏云鞋,朕为所卖。”纣王正在摘星楼宴乐,或两两而究古谈今。”传旨急命左右:“将那方士所进木剑,直冲透云霄。云中子拨云看时,用火作速焚毁,毋得迟误。”纣王曰:“朕闻四海安康,官高职显,富贵浮云;比截教兮,已令太师闻仲剿除奸党,五刑道术,正果难成。几惊坏美人!”纣王再三温慰,迷惑圣聪者。天子只知天子贵,望朝歌而来。乞陛下当以国事为重,一夜无寝。看官,过九龙桥,纣王不焚此宝剑,还是商家天下。愿陛下留心邦本,三九阳长兮如杳如冥。只因焚了此剑,待朕出殿就回。”妲己俯伏送驾。修仙者骨之坚秀,一时如何看得尽,达道者神之最灵。纣王秉圭坐辇,妖气绵固深宫,把纣王缠得颠倒错乱,百姓遑遑,荒废朝政,自思:“朕贵为天子,人离天怨,白白将天下失于西伯。歌之鼓掌,舞罢眠云。此也是天意合该如此。不知焚剑如何,俱有首相与朕代劳,且听下回分解。”纣王乃聪明智慧天子,便问曰:“云散水枯,若不早除,汝归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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