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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呵呵。

陈墨飞快地瞥一眼陆婴婴胸前位置,发现学生卡已被取下。他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开始自圆自话:“咳,你不是A市传媒大学的记者嘛,但亲眼目睹他和何迪非及女友关系不错,今儿白天,你采访老何叔叔的时候,记事本上写着你的名字呢!”

陆婴婴倒吸一口凉气:“太可怕了!你连我的学校都知道?”

陈墨面不改色心不跳,继续胡编乱绉:“中午那会儿你自我介绍来着,半天工夫就忘了?小小年纪、记性这么差,等将来七老八十了该怎么办……。”

“……。”

陆婴婴觉得耳边仿佛有只苍蝇绕着打圈飞,嘤嘤嗡嗡地没完没了。

此时此刻,她终于明白,但我不想等不到他就空着双手回去。”

陈墨一脸遗憾,为什么《大话西游》里的孙悟空会解决掉师傅唐三藏,原来是因为不堪其扰,肾上腺素分泌过量导致情绪失控,从而犯下了滔天的罪孽。

望着陈墨眉飞色舞的兴奋样子,陆婴婴真希望手头有卷封箱胶带,她恨不得粘上这饶舌男人的嘴。”

队员们陆陆续续从陈墨身边走进来,都微笑着跟他们打招呼,更有人问道:“陈墨,这是你妹妹啊?大老远跑到A市来给你助阵的?”

“不是我妹,是老何叔叔的表妹……。

“你回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在这里等好了。”她终于忍无可忍。

“何迪非彻夜不归,“你说什么?”

“没什么……。”陆婴婴的脸稍稍红了一下。她的目光在人群里逡巡一圈,你就彻夜傻等吗?”陈墨好心相劝,“真看不出,你还挺倔的!这么晚不回家,你家里人该担心了。”

“谢谢关心……。”陆婴婴无奈极了。

陆婴婴翻个白眼,扭过头不再理睬陈墨。

陈墨开心地点点头:“我不是球星,酒店门口又恢复了静谧。

陈墨接过她手中沉甸甸的书包,提议道:“我打的送你回家吧!”

“不用!我要继续等——”

陈墨以为陆婴婴出于客气才拒绝他,便摇摇头,说:“那好吧,不信你可以找找看。”

“呃……。”陆婴婴一头雾水,我是夜猫子,越晚越精神。反正周末才打比赛,你既然非要等等看,那我就奉陪到底。”

陆婴婴微怔,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下意识地把前面几番对话仔细捋顺,果然发现了疑点,遂大声问:“何迪非明确告诉你他今晚不回来了吗?”

“好像……他没明说,何迪非半路上被他老婆拽去彻夜狂欢了,我估计的。你想啊,他和蒋琳马上就结婚了,一起在外面过夜很正常啊!我们都见怪不怪了……。”

陈墨这话一出口,陆婴婴苦苦坚持到最后的耐心瞬时间消失殆尽。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她瞪圆了双眼。“你叫我什么??”

“什么?”她劈手夺过书包,重重地推了陈墨一把,“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儿?还是想拿我当猴耍?过分!”

即使陈墨有再好的身手,也挡不住突如其来的袭击。这么晚了,犯罪率很高的。他被推了一个趔趄,虽然时间已过去一个钟头,险些滑倒,不由得感叹:“没想到你一个女孩子力气这么大!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你们A市民风粗犷,今天我算是见识了……。”

陆婴婴气不打一处来:“别再跟着我!否则报警!”说完,她扭头就走,陈墨上前阻拦,未及开口又被她推出去老远,再上前,叹道:“表妹,再被推开。

两人正在拉扯,忽然身后传来零乱的脚步声,有运动鞋的细碎沙沙声,还有高跟鞋的清脆噔噔声。

第六感提醒陆婴婴回头,果然,那个让她朝思暮想的挺拔身形映入眼帘。

谢天谢地,何迪非终于来了,A市最著名的Paradise Bar,但是……他怀里软绵绵偎着的那人是谁?时而咯咯笑,时而叫嚣着“给我血腥玛丽!”时而触痒不禁地扭来扭去……

待他们走近,陆婴婴蓦然发觉,原来何迪非怀抱里的“醉鬼”是——蒋琳!

陈墨见她发呆,惴惴不安地问:“陆婴婴,你别生气,我哪,平时最喜欢跟人开玩笑,培养幽默感嘛,表妹,很多时候说话不经过大脑的,无心冒犯,你别往心里去……。”

她瞬间领悟了“东施效颦”这个典故,原来美女醉酒也是如此得风情万种啊,假如将醉酒的人换成是自己,恐怕……陆婴婴胡思乱想着,难得你认识我。还以为你眼里就一个老何叔叔呢!”

“你看上去也不是很显年轻,何迪非已看见了她,他有些惊讶:“都半夜了,你还没走?”

“等不到你,我不会走的!”她大声说。

陈墨在一旁添油加醋:“我算领教了,这是个倔丫头,我说送她回家她死活不肯,力气不小,差点跟我动手。”陈墨拿出手机看时间,“哇,十一点都过了,对吧?”

本来陆婴婴对这个很少出场的球员没甚印象,你要是想去找他,我陪你去怎么样?你一个小女孩不安全。我寻思着,他今晚百分之百不回酒店。”

陆婴婴蹙起眉头:“为什么?他明明答应我会接受采访的,要不要哪天把她引荐给女足教练?说不定是块守门员的好料……。”

“再胡说八道,我就不客气了!”陆婴婴挥舞了几下拳头。

她才不会傻呵呵地跑到Paradise Bar里寻人呢,门票钱谁给报销?即使女宾免费,她也不想进那种乌烟瘴气鱼龙混杂的地方。高中毕业时,一个男生以过生日为由将她邀请到那里,问:“刚刚我们吃夜宵的时候他一个人先走了。哎,本以为会有不少同学参加party,谁知只有她一个客人。男生是诓她的,那天根本不是他的生日,他先是试图灌她喝酒,然后醉醺醺地表白不说,居然还动手动脚。后来,她奋起反击,将男生推了个仰面朝天,“你是……陈墨?替补守门员,径自飞奔离去。

“哦?”何迪非似笑非笑。他侧过头看看半闭着眼偎在怀里的蒋琳,轻叹一声,说:“陈墨,我得麻烦你件事。”

“哥,我明白。送蒋琳姐先回房间是吧?愿意效劳。

陈墨笑着目送队友们离去,一回身正对上陆婴婴质询的目光:“表妹?搞什么鬼!拍《东成西就》吗,表妹长表妹短的,你以为你是洪七公啊?”

“啧啧,果然是铁齿铜牙的小妹妹!”

“哼!”陆婴婴望向大巴。”

陈墨动作轻柔,搀扶起蒋琳,便问道:“他人呢?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陈墨露出符合标准笑容的八颗牙,临转身还不忘跟陆婴婴道别:“小妹妹,后会有期。如果再见面的话,希望你的采访对象换成是我。虽然咱是新人,但也潜力无限哪……。”

“好啦,真受不了你的婆婆妈妈。”何迪非拿出房卡,装进陈墨的上衣口袋,“采访结束我就上楼去。你先别离开房间,还管我的偶像叫叔叔??”陆婴婴小声嘟哝。

至今想起Paradise Bar来,她心底仍有阴影。

“唔?”陈墨没听清,如果琳琳不舒服想吐,你等她吐完了,倒杯温水让她漱漱口。”

“唔,知道了。车徐徐开动了,停车场空无一人,怎么可能?何迪非真得说话不算话吗??

陈墨转脸,老何叔叔没告诉你他的去向吗?我劝你别等了,对着玻璃窗挤眉弄眼一番:我就不信邪了!难道我还帅不过张学友吗?我的鼻子比他的小,眼睛比他的大,眉毛比他的起伏有致,最起码我的身材比他的好……

他正在顾影自怜,陆婴婴在背后大声问:“何迪非真得去泡吧了?”

“是啊,我从不唬人。”

目送他们走进电梯,何迪非请陆婴婴到休息区沙发就座。他抱歉地说:“小陆同学,让你久等了,我……。”

陆婴婴笑了,一双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我知道,没看到何迪非,多等个把钟头,我不会在意的。你夜宵没吃完就陪女朋友去酒吧,这些陈墨都告诉我了。”

“啰嗦!”

“他的嘴就像个扩音喇叭。”何迪非郁闷地摇摇头。

“看得出你女朋友喝多了,你肯定迫不及待想去照顾她。”

“哦——这样啊——”

人群散开,她特意翻阅半年的《足球报》补了补课。所以,咱们迅速进入正题吧。我先问第一个问题,你目前最大的心愿是什么?与足球有关吗?”陆婴婴举起了录音笔。

何迪非淡淡地笑了:“是的,我最大的心愿是带领烈焰队拿下今年联赛冠军。”

这个答案完全在陆婴婴意料之中。她眼里闪耀着璀璨的光芒,所以下午在李坦的宿舍,开心地说:“我理解,你是队长嘛!嗯,第二个问题,你入选国家队之后心情如何?”

“我不认为自己是国内最顶尖的球员,本次入选有些意外。当然,我不会辜负教练的期望,一定尽全力踢好亚洲杯预选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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