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古剑
记得有人说过，频频回忆过去的人，是老的象征。好像香港一位着名的女作家也说过，只有回忆的人，他已没有明天。
一直以来，对这些话很不以为然，谁能没有回忆？谁不在一桩似曾相识的偶发事件上，或者在读书阅报的触引下，回忆起自己的过往？谁不曾在悠扬的音乐声中，在宁静悠闲的夜晚，或者是朋友热热闹闹的闲聊里，记忆中的往事就蓦地来到你的眼前？但没认真想过。
此时，室内飘动着柔美清亮的“友谊万岁”，心里突然出现少年时绿色的郊野，同伴和远足，及陌生而又熟悉的那份情怀。瞬间，我跨越了时光，变得年少，也在瞬间，油然生起一份失落的惆怅。此时，确有老的感觉，但未曾叹息。这样真就叫做老了？
盯着今天，我倒数着过去，这可就是没有明天？但在另一时刻，在书堆里、工作中，我又确实感到我在瞻望着明天，在设计着明天。
我实在不相信这是老的象征，也不愿意承认这是没有明天。
女儿刚放学回来，她比我年轻二十八岁，我想在她身上寻找印证。
“姬娜，你想不想以前的事？”
“不想！”她坐在我身旁的沙发上，冲口而出。
“明天的事你想不想？”
“不想！”答话还是毫不犹疑，很干脆。
随即是短暂的静默，她过去把音乐换了。室内扬起Mjchael Jackson急促、暴裂的喉音，磁性中带甜味。声浪拍击着墙壁，在四面墙上追逐。
我们眼中的婴儿，美得像阳光；小孩，快乐得像晨曦中的小鸟，也许就因为他们不背负着过去，不回忆从前，每日都只有今天。成年人比小孩成熟，大概也因为有可以回瞻的去日，这毕竟是“老”的征象。但是，如果你和我，在出门前记起淋雨的旧事，探出窗外望望天色，在回忆与瞻望中起行，难道没有明亮的明天？只有不回忆的人，他的明天才是苍白的。
不瞻望明天的人，他的今天定然也混混沌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