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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培根人生论(20)

诗人们把谣言描写成一个怪物。他们在形容谣言的时候,既有优美秀丽的措辞,也有严肃深沉话语。他们说,你看她有多少羽毛;羽毛之下有多少只眼睛;她有多少条舌头,多少种声音;她能竖起多少只耳朵来!这是一种词藻。在这些话后面还有极好的比喻;例如说谣言越走得远力量越大;说她的脚在地上走,可是头藏在云里:说她白天坐在一个了望楼中,而多在夜间飞行;说她把已做的事和未做的事混在一起;并且说她对于大城市是一种可怖之物等等。但是这些说法中最有名的一个说法是:诗人们说大地之神(即那些向丘比特作战而被灭的巨人们的母亲)由于巨人们被灭,一怒而生谣言。这个比喻最好,因为叛逆之徒(即诗人们比作巨人的)与招致叛乱的谣言和毁谤乃是兄妹,一阳一阴,这是很确切的。然而,假如一个人能够驯伏这个怪物,使她俯首听命,并利用她去攻击杀戮别的鸷鸟,这件事是很有价值了。但是说这种话的人,他们也受到了诗人的影响。现在且以一种严肃的态度来谈一谈这件事。在所有谈论政治的著作中没有比谣言更少受人论及的了,也没有一种题目是更比它更值得讨论。因为我们要讨论下面的几个问题。那就是,什么是谣言,什么是真话,辨别谣言的最好办法是什么,谣言如何可以滋生,如何兴起,他们如何得以散布,如何扩展,以及如何可以抑止并消灭谣言,以及谣言的性质等等。

谣言的力量很大,差不多在一切重大的事情——尤其是战争——中都发挥着很大的作用。穆西阿努斯颠覆维特利亚斯的时候,所用的方法就是散布流言,说维特利亚斯有意把罗马在叙利亚的驻军调到日耳曼,把在日耳曼的驻军调到叙利亚;于是驻叙利亚的军队就非常愤怒,因而生变。裘利斯·恺撒攻庞培于不备,事前先使庞培的勤勉之心与防备之务松懈。所用的方法也是由他自己很狡诈地放出流言,说恺撒自己的军队对他已经没有好感了,并且这些军队因为疲于征战而且从高尔满载而归的原故,只要恺撒一进意大利,他们就要弃他而去。里维亚谋定她的儿子提比利亚斯继承帝位的事,所用的也是谣言。她不断地放出消息说,她的丈夫,奥古斯都大帝病情好转,就要康复了。土耳其的总督们,故意不使那些近卫军和其他的军人得知土耳其皇帝宴驾的消息,以免他们依着旧习在君士坦丁堡焚烧劫掠。塞米斯陶克立斯放出谣言,说希腊人要把波斯王热可塞斯所造的横跨赫勒斯滂的舟桥毁了,遂使热可塞斯急急忙忙地离开了希腊。象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因此一切贤明的统治者都应当注意谣言,就如同他们在行动中要对行动与计划本身加以注意一样。

(全稿未完,到此中断)

§§§附录:弗兰西斯·培根年谱

1561年 一岁 一月二十二日生于伦敦市斯特朗大街,泰晤士河边的约克大厦(掌玺大臣官邸)。父亲尼古拉·培根是掌玺大臣。母亲是父亲的第二任夫人安妮·库克。培根是家中最小的儿子。安妮对新教有深厚的信仰,并通晓数国语言,是当时的才女,据说培根幼年受到母亲的影响很大。尼古拉·培根与其第一位夫人生有二子,与安妮夫人生了两个儿子。

1573年 十二岁 四月五日,十二岁又三个月的培根,与兄长安东尼·培根一起进入剑桥大学的三一学院。指导教师是以后的坎特伯雷大主教赫伊特基夫特。十月十日获得正式的入学许可。

1575年 十四岁 三月,与安东尼均没有获得学位,就离开大学。

1576年 十五岁 六月二十七日入格雷法学院。这是英国中世纪以来的四大法学院之一,在英国若想成为律师或法官,就必须先成为该院法学会的会员,培根一生都与格雷法学院有密切关系,其校园也出自培根的设计。十一月二十七日,他成为该学院的重要会员之一。九月作为驻法大使爱米亚斯·包列爵士的随员前往法国。

1579年 十八岁 二月二十日,父亲尼古拉·培根突然去世。他返回英国,在格雷法学院任职,在父亲的遗书中,没有给培根留下任何遗产。

1580年 十九岁 向姨父巴雷卿请求介绍工作,但没有结果。

1582年 二十一岁 六月,在格雷法学院取得初级律师资格。

1584年 二十三岁 一月二十三日,当选莫卡姆·里吉斯地区的议员。以后到1618年当贵族院议员为止,在许多选区当选为议员。

1585年 二十四岁 执笔写《时间所诞生的》(致伊丽莎白女王的建议书)。

1586年 二十五岁 成为格雷法学院职员。十月二十九日在特恩顿地区当选议员。

1587年 二十六岁 二月八日,苏格兰女王玛丽在伦敦塔被处死。

1588年 二十七岁 成为格雷法学院讲师,在利物浦当选议员。八月,英军击溃西班牙的无敌舰队。

1589年 二十八岁 二月二日,在利物浦当选议员。十月二十九日获得最高法院书记官继承权(二十年后实现)。

1590年 二十九岁 以匿名(弗兰西斯·渥尔希卡姆)写书简,表示赞成女王拥护英国国教会的措施。

1591年 三十岁 从这个时期开始,与女王的宠臣艾塞克斯伯爵来往。

1593年 三十二岁 在中瑟克斯地区当选议员,在议会的演说中,因对女王的捐献金钱问题,与贵族院的意见不合,招致女王的不愉快。

1594年 三十三岁 一月二十五日,作为律师开始上法庭。艾塞克斯伯爵虽然推荐他担任检察官及司法部次长,但未能实现。七月二十七日,剑桥大学颁给培根文学硕士学位。

1595年 三十四岁 艾塞克斯伯爵为帮助培根,赠给他托维克那姆·巴库的土地。

1596年 三十五岁 可能是在这一年,成为特命的王室法律顾问。

1597年 三十六岁 一月三十日出版《人生论》 (Essays)、《神圣的沉思》(Meditationesaorae)、《关于善与恶》(Of the Colours of Good and Evill)。执笔写《法学原理》(Maxims of the Law),1602年出版。想与富有的哈登夫人结婚,未成。十月二十四日,在索山普顿地区当选议员。

1598年 三十七岁 执笔写《关于人类的生活》。九月三日,因负债问题被捕。不久释放。

1599年 三十八岁 三月二十七日,艾塞克斯伯爵远征爱尔兰。丧失大部分军队后,于九月二十八日突然回国,女王对他不满。培根就这个问题,多次写信给伯爵提出忠告。

1600年 三十九岁 成为格雷法学院双层领导者。六月五日,参加在约克大厦对艾塞克斯伯爵的审判。据说培根此时考虑到自己对女王的立场,所以采取了严峻的态度。可是艾塞克斯伯爵在六周后被释放。

1601年 四十岁 二月八日,艾塞克斯伯爵企图以武力政变,失败被捕。十九日,艾塞克斯伯爵出席索山普顿伯爵的审问。二十五日艾塞克斯伯爵被处死刑。起草《艾塞克斯伯爵罗伯特叛乱之计划及执行之报告》。五月,哥哥安东尼去世。十月二十七日,以伊布斯维奇、圣·亚尔宾郡选出的议员身份,参加伊丽莎白王朝最后的议会。

1603年 四十二岁 三月二十四日,伊丽莎白女王去世。七月,由苏格兰王詹姆斯六世即位英国国王,成为詹姆斯一世。七月二十三日,培根与其他三百人,同被封为爵士。开始执笔写《学术的进步》。出版《英格兰与苏格兰两王国的幸福婚姻》。似开始执笔《解释大自然秩序》。

1604年 四十三岁 三月以伊布斯维奇、圣·亚尔宾郡选出的议员身份,参加詹姆斯一世的第一次议会。为英格兰与苏格兰的合并问题活动,开始执笔写《关于英格兰与苏格兰两王国合并的论证及研究》、《关于对故爱塞克斯伯爵的指责——培根的解释》、《关于英国国教会更进一步融和与教化的研究》(1640年出版)。八月十八日被任命为国王法律顾问,年薪六十英镑。

1605年 四十四岁 十月出版《学术的进步》(Of the Proficience and Advancement of Learning)。

1606年 四十五岁 五月十日,与亚丽丝·巴汉结婚。

1607年 四十六岁 六月二十五日,被任命为司法部次长。年收入一千英镑。很可能在这一年执笔写《反省与思索》(1653年出版)。

1608年 四十七岁 七月十六日,被任命为最高法院书记官。将《关于英国的真正伟大性》献给国王。

1609年 四十八岁 一月一日,将《爱尔兰殖民论》献给国王。出版《古人的智慧》(De sapientia Veturum)。

1610年 四十九岁 八月,母亲安妮·培根去世。

1611年 五十岁 主持出版《钦定英译圣经》。

1612年 五十一岁 《人生论》第二版出版。五月,培根的堂弟索亚兹贝里伯爵去世。没有竞争者后,培根开始在政界活跃。参与设立禁城法院之成立,并成为法官。组织财政委员会,成为其中一员。

1613年 五十二岁 十月二十日,被任凭为法务部长。

1614年 五十三岁 成为伊布斯维奇、圣·亚尔宾郡及剑桥大学所选的议员。

1616年 五十五岁 六月九日,成为枢密院大臣。开始执笔写《向国王陛下建议关于英国法律之编篡修改》。

1617年 五十六岁 三月七日,被任命为掌玺大臣。

1618年 五十七岁 一月七日成为大法官。七月九日,被封为男爵。

1620年 五十九岁 十月十二日,出版《新工具》 (Novum Organum)。

1621年 六十岁 一月二十二日,在约克大厦举行盛大的生日宴会。二十七日被晋封为子爵。三十日,在詹姆斯王朝第三次议会中,以受贿嫌疑被起诉。三月十七日在贵族院调查,五月一日被剥夺掌玺大臣职位。五月三日,贵族院判决渎职罪。六月幽禁在伦敦塔,两月后被释放。十月,隐退伦敦郊区。

1622年 六十一岁 出版《亨利七世传》(The History of the Reign of King Henry Ⅶ)、《自然及实验史》(Historia Naturalis et Experimentalis)。开始执笔写《生命与死亡的历史》(Historia Virae et Mortis )。

1623年 六十二岁 执笔写《生命与死亡的历史》。出版拉丁语版《学术的进步》(De Augmentis Scientiarum)、《享利八世传》(The History of the Reign of King Henry Ⅷ)。

1624年 六十三岁 开始执笔撰写《与西班牙之战研究》(1629年出版)、《译诗选》、《格言集》、《新大西岛》(New Atlantis),1627年出版。

1625年 六十四岁 三月,詹姆斯一世去世。查里斯一世即位。《论文集》(The Essayes of Counsels,Civil and Moral )第三版出版。

1626年 六十五岁 三月底,下雪天在伦敦北郊的海格特做冷冻试验受凉致病,四月九日去世,埋葬于有他母亲坟墓的圣·亚尔宾的圣马可教堂。

培根人生论(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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