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青回想了一下说:“听尚捕快说,冯玉坤第一个杀的人也正是他妻子在外面的男人,杀了那个男人,他再回去把他的妻子杀了,将她的尸首埋于地下。”
“嗯,凝夕这孩子是同情冯玉坤的。”夜令楠回想了一下轻俏嘴角说,“那时候她就说,既然成亲那就要相互忠诚,一旦不再爱了,也不能成为背叛的理由,明明白白说出来,选择是双方的。”
不一会儿,夜凝夕从里面出来,她扭头看了看站在窗边的两人淡笑说:“爹,我想出去走走。”
“我陪你!”菱青脸忙走上前来说道。
“不必了,不用担心我,我去去就回来。”夜凝夕淡若笑了笑转身走去,菱青和夜令楠对看一眼又无奈叹了一口气。
夜凝夕才刚走出夜府,名沧月的马车就到跟前了,名沧月挽起布帘探头出来淡若说道:“上马车吧,皇姥姥要见我们,我们进宫说一下解除婚约的事情。”
夜凝夕点点头走上马车,她坐在里面眺望着窗外的景色,脑海里浮过一个残余的画面,一把大刀砍下来鲜血飞溅,接着是绝望的惨叫声。
“夜千金……夜千金……”名沧月唤了她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迷惑地看向他,名沧月看了看她怪异的神色略带抱歉说,“昨日的事情,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戏弄你的,你别放在心上。”
“一人一次,打平了。”夜凝夕淡若笑了笑,沉默了一阵子,她又试探问道,“王爷,你真的喜欢兰千金吗?”
名沧月点点头欢喜笑说:“诗佟虽然不及你漂亮,而且什么都不懂,但是她很单纯,轻灵可爱,虽然怯懦但敢作敢为,不畏强权。她笑起来,让我感到很舒服,不像那些庸脂俗粉,只懂矫揉造作……”
说到这里,他又猛地看了看对面正“盯”着自己的夜凝夕连忙说道:“我不是说你,我知道你也是一个不可多得好女孩,只是我先爱上诗佟了,所以……我不能娶你。”
夜凝夕忽地勾起一抹浅淡轻笑说:“我只是问你一句话,还真没想到你会解释那么多。你放心,我本就不想嫁王侯将相,所以,我会尽量配合你。”
“你……喜欢尚玉东?”名沧月试探问道,夜凝夕挑起眼眸睨了他一眼又眸色诡秘地微笑点点头,名沧月轻弯嘴角微笑说,“只要我们顺利解除婚约,本王必定撮合你的尚玉东!”
“那小女子先多谢王爷的美意!”夜凝夕满带欢喜淡雅浅笑。
名沧月迷惑地眨了眨眼眸,总觉得她的反应有些奇怪,但是哪里奇怪却说不上来。
寿宁宫内气氛冷肃,两列宫女站在一旁,夜凝夕独自跪在屏风前边,名沧月站在她的身边着急往屏风那边问道:“皇姥姥,这是怎么回事?”
他俩才刚走进寿宁宫,里面的嬷嬷就立即叱喝夜凝夕,要她跪在屏风前等候太皇太后的发落。
“哀家听闻,夜千金在瑞王府多番陷害兰家二千金,”屏风后面传来一个慵懒而柔厉的老妇声音,“还恶语诋毁瑞王,诬蔑瑞王,这女人毒舌如蛇,来人,给哀家掌她的嘴一百下!”
夜凝夕还没害怕,倒是名沧月着急起来连忙争辩:“皇姥姥,你不是要将她指给沧月吗?若把她的嘴巴打歪了,孙儿的脸面往哪搁?”
“沧月,这女人蛇蝎心肠,不适合你。”屏风后的太皇太后冷声说道,“哀家赐婚并不是真的要让她做你的王妃,只是借个机会亲自教训她罢了。动刑!”
旁边脸色严肃的宫女连忙手执一块铁板走来,夜凝夕愕然瞪大眼睛,名沧月连忙跪下来挡在夜凝夕跟前再转向屏风那边说:“皇姥姥,这中间有很多误会,夜千金并不是你想的样子,那日的事情,孙儿也该负一部分的责任,请皇姥姥收回成命!”
“沧月,”屏风后面侧卧在榻上的太皇太后坐直身子,好奇问道,“你该不会看上这妖女了吧?你母妃已经跟哀家说过了,你进宫不就是为了解除婚约吗?现在哀家只是教训她一下,你心疼呢?”
名沧月拧紧眉头急切说道:“沧月的确是进宫请求皇姥姥解除婚约,因为儿臣看上的是兰将军的二千金,兰诗佟。但是,解除婚约跟惩罚夜凝夕是两码事,请皇姥姥收回成命!”
“什么两码事?这根本就是一码事!”太皇太后略显激动说道,“既然要废她这个王妃,自然得有一个名堂,臭数了她的罪名,却不惩罚她,那哀家的脸面往哪搁?如果不惩罚她,除非……你要了她,带回去好好管教!”
“民女愿意接受惩罚!”夜凝夕突然冒出一句话来。
“你疯了!”名沧月扭头睨了她一眼低声责备,“那是铁板!你挨不到十下就命丧黄泉了!”
夜凝夕没有理会他,对着里面的人淡若说道:“只要太皇太后答应解除婚约,民女愿意接受惩罚。”
“好凌厉的嘴巴。”太皇太后不悦哼了哼冷声说道,“看来你还嫌弃我们皇家是吧?给哀家掌她嘴,狠狠地打,直到哀家喊停为止!”
宫女慢步走过来,夜凝夕倔强地扬起头没有说话,宫女举着铁打狠狠打下去,名沧月一手摁珠宫女的手继而看向里面说:“皇姥姥,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蛮不讲理?”
“你还为了她顶撞哀家?”太皇太后阴下脸冷声责问,“看来这妖女不是绝对留不得了,不必掌嘴了,直接拖出去杖毙!”
“沧月只是跟你说道理,皇姥姥既然选了她为瑞王妃,沧月自然有责任要维护她!”名沧月扬起厉目急切争辩,“立妃一事已经传开去了,突然解除婚约,对她的声誉自然有影响,现在是我负她,皇姥姥为何还要把责任推在她身上?就算她有错,那也足以一笔勾销了!”
“罢了,哀家也不想为了她伤害我们祖孙的情分。”太皇太后的脸色忽而变得温和,她又侧卧下来淡若说道,“但是不罚她哀家心里不畅快,这样吧,让她在烈日下罚抄《列女传》三次,不能再求情了,否则哀家罚得更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