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肯什么都送给我?”夜凝夕忽而勾起一抹浅笑问道,名俊熙理所当然点点头,夜凝夕清冽的眼眸霎时多了一丝狡黠的亮色欢喜说道,“那好,这桩交易我接受。”
“女人果然是迷金的动物。”名俊熙在心里轻蔑戏谑了句,不一会儿他就彻底后悔了。
这个夜凝夕不是一般的贪,而且是非常贪!下手极狠,一下子要了几套上百两的名贵衣服,胭脂水粉全是顶级货色,而且绝对不是一盒!玉镯、首饰挂满了枝头她还不满足,竟然还要打包带走的!花瓶、玉象毫不留手。
“整座王府没了,全卖给她了……”名俊熙站在一旁欲哭无泪低念,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此时的夜凝夕金衣曳地,腰环玉翠,黛面如玉,娇不胜收。但是在他眼里看来,她正张着血盘大口,舞动着鬼爪向他戏谑。
“主子……”逵达也忍不住偷偷拭泪低念,“要不要向瑞王府借点银两,恐怕让她们继续买下去,把我们卖了也不能完事。”
“是男人的……”名俊熙憋红了眼圈愤懑低念,“忍!”
“王爷,是可忍孰不可忍。”逵达郑重提醒,“到时候真的欠债累累,你到哪里忍去?太皇太后八十大寿就来了,你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好歹留点银两旁身啊。”
“咳……”名俊熙厉咳一声,继而快步走过去拦到正在挑选珠宝的主仆二人跟前,微微笑说,“依我看,天色不早了,你们约了客人什么时候见面?你打扮得那么漂亮,迟到不好哦。”
夜凝夕挑得正喜,她手捻一只白玉珠钗扬起眼眸笑笑问:“你赶时间?”
名俊熙瞧见她清洌的笑容、温润如玉的眼眸,霎时如看见一朵独自傲放的白牡丹,她脸上的粉黛瞬间黯然失色,只剩下那纯粹的嫣然淡笑。
“没有,我只是担心你而已。”名俊熙霎时想被勾了魂一样,随手挑起一支琉璃双蝶垂珠玉簪欢喜笑说,“这只簪子更适合你,灵蝶飞舞,像你一样聪慧好动,每一颗珍珠饱满圆润,既高贵又清冽,跟你配合得简直天衣无缝。”
“是吗?”夜凝夕拿过簪子又转向菱青问道,“菱青,你觉得如何?”
菱青撅起嘴巴信誓旦旦说道:“三百两,绝对符合你的身份!”
“银两不是问题!”名俊熙一脸好爽说道,“看你们挑得那么辛苦,还是全部要了吧。”他又转向掌柜豪气说道,“掌柜的,都包起来!”
后面抓狂的逵达差点没撞墙去了,又说是来戏弄她的,计划没成功,反倒把自己搭进去了!红颜祸水!真的是红颜祸水!还没进门就把整座王府给败光了!
“真愉快,我们回家吧!”夜凝夕浅淡笑说,她又把一件褐色的衣服抛给名俊熙说,“换上吧,跟我们家仆人的衣服差不多,等你更衣完毕就可以出发了。”
“还差一件了。”逵达忙挤上前来说。
夜凝夕耸耸肩一本正经解释:“对不起,我只是跟你们家少爷做交易,可没有跟你做交易,所以呢,你请回吧。”
名俊熙刚要开口说话,夜凝夕连忙打住他说:“要么马上换衣服,要么你们一起走。”
名俊熙白了她一眼忙转向憋屈的逵达说:“你先回府吧,没问题的。”逵达努了努嘴只好先行离开。
趁名俊熙进里面更换衣服,夜凝夕稍微掀动朱唇谨慎低念:“待会你寻机派人通知尚玉东,说我们已经找到鱼饵了,让他派两个人过来紧盯着他。”
“小姐,我们是不是有点缺德。”菱青怪不好意思凑到她耳边低念,“我们利用他捉逃犯,还狠狠地割了他一笔,这……”
“呵!”夜凝夕毫不在乎低念,“他三番四次借机接近我,不管任何理由,这点代价,他应该付了。还想登门入室,如果不狠狠咬他一笔,还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反正他也只是一个纨绔子弟,钱多得无处放,我们好歹帮他花点。老规矩,改天你把这些东西都卖了,全数交给尚玉东。”
“没问题。”菱青微笑点头。
话音刚落,名俊熙的就换好衣服从里面出来了,头上还带了一顶帽,他刻意往自己脸上贴了胡子。
“嗯,还差点东西。”夜凝夕托着下巴若有所思说道,再向菱青使了一个眼色,她走到名俊熙的跟前优雅地摆了摆自己玲珑妙曼的身段温婉问道,“觉得我如何?”
她这销魂一站,不仅是名俊熙呆住了,旁边的掌柜也是一眨也不占地凝视着她,高挑的身姿在层叠的华衣下掩映,纤白的玉指轻点朱唇,撩拨之意欲盖弥彰。
“……”名俊熙结舌了好一阵子也说不上话来,他想说“艳而不腻,华而不俗,仙气清逸。”却怎么也说不上话来,仿佛这字眼也是对她的玷污。
“美。”他最后只简单地吐了一个字,心魂仍还如寮仙雾,久久未能回归。
菱青趁他失神之际,走到他身后往他右脚后膝狠狠一踹。
“嗷……”名俊熙错愕痛喊一声,顿时单膝跪倒在地上,他回过神来继而扭头狠睨一眼菱青。
“这样就对了,我们家的仆人几乎都是缺肢少腿的,走吧。”夜凝夕风轻云淡道了句,快步向外走去,菱青无辜地耸了耸肩连忙追上去。
“毒妇……两个……伤人,赶紧逮住她们……”名俊熙恨得牙痒痒的,又委屈地扭头看了一眼掌柜。
掌柜的目光还留在远去的夜凝夕身上,压根没看到被重击的名俊熙。
夜府。
名沧月喝了一盏茶后,又看向正对面口如坐针毡的夜令楠淡若笑问:“夜尚书,都半个时辰了,令千金该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
“不是不是,女儿家嘛,喜欢买些珠宝了,晚了点,王爷别见怪。”夜令楠笑得比哭还难看,心里又暗暗咒骂——菱青那丫头怎么办事的,让她出去找人,还把自己也给丢了!凝夕那丫头跑哪去了?该不会穿州过省办案去了吧?
名沧月见夜令楠憋屈的样子,暗地窃笑一下,他又转向他微笑说:“本王有点饥辘,令千金还没回来,夜尚书不介意本王在这用晚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