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脸色向来温和,而且下人们闲来无事,最喜欢嚼舌头,段小姐下次若是听到了,直接告诉华管家惩罚她们便是。”
“你倒是伶牙俐齿,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哎呀哎呀,别掐我脸啊。”宝春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抬眼间,正撞上红衣女子喷火的眼神。
“你干什么!放开她!”只听身后传来一声清亮的呵斥,宝春斜眼看去,是赶来的小强子。
还真别说,来的够及时,而且小强子个子明显比红衣女孩高半个头,好歹算个帮手啊,宝春暗喜,眼神忙去求救。
“要掐掐我,放开她!”
“……”宝春头顶冒黑线,你丫能换个好的开场白不?要不要这么怂。
“你又是谁?”红衣女孩一手提着宝春,一边冲赶来的小强子问道。
“我是她……她未来的相公。”小强子红着脸,却字字如雷。
宝春两眼瞪大,仰望苍天,来个雷劈死我吧。
还别说小强子这话挺管用,红衣女孩眼里的怒色顿时去了大半,随即放开了宝春,悠悠道:“原来你们定亲了,那你不早说。”
宝春暗自叹气,这俩狗血孩子,是要闹哪样啊,她尴尬笑笑,眼下反驳就是找死,小强子看着宝春脸被掐红了,心疼的道:“你没事吧。”
宝春瞪了她一眼,小声道:“去去去。”
“喂,对不住了啊。”红衣女孩倒也爽快,立马和宝春道歉,宝春随即笑笑道:“没事没事。”
危机解除,红衣女孩没再逼问宝春,自顾自的继续喂着鱼,一声声的忧叹。
宝春只觉得这孩子可爱,心里想着这孩子也不容易,干脆借此机会交个朋友,省的以后在府里低头不见抬头见,又不能次次都躲开。
“段小姐很喜欢少爷吧。”
红衣女孩只要听到关于彭于谦的话两眼都会放光,她跳起来红着脸道:“你也看出来了吗?很明显是不是?哎呀我就知道很明显,羞死人了。”红衣女孩自言自语着,双手托脸。
“……”要不要这么矫揉造作,宝春汗颜,马上陪笑道:“段小姐对少爷痴心一片,日月可鉴,那感情简直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俗话说马屁就得拍的好,宝春这一马屁拍的红衣女孩满心欢喜,她摇头晃脑的犯花痴,半响后,突然喜悦的脸上一沉,愤愤道:“可惜彭于谦那个家伙对我老是爱理不理的。”
“少爷就是那个臭脾气,您是谁啊,自然会用您宽大的胸怀包容他的嘛。”
“喂,你别在背后说他坏话,他哪里臭脾气,他只是有一点不爱搭理人。”
“……是是是,少爷不搭理别人怎么能不搭理您吗?他不搭理您简直是天理不容啊。”宝春说的义愤填膺,眉飞色舞,把一旁的小强子都看傻了。
“你,”红衣女孩手一指,“我很满意。”
“段小姐抬爱真是宝春的福气,宝春愿意为了段小姐肝脑涂地,赴汤蹈火。”
“那你能让彭少爷对我不再那么冷淡?”
“这个……这个……”
“我就知道,哼。”
看着红衣女孩阴晴不定的脸,宝春只觉得这家伙和彭少爷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她神秘的凑近红衣女孩,道:“段小姐可曾想过为什么少爷对人冷淡吗?”
“为什么?”
“你想啊,少爷又有钱又有势,不愁吃不愁穿,这样的人应该天天开开心心才对啊,可是他呢?偏偏板着一张脸,这说明什么?他寂寞啊,他空虚啊,他这个心啊,哇凉哇凉的啊。”
“有道理,继续说。”
“那为什么会这样呢?是因为他的父母从小给他的爱太少,虽然老太爷拿他当个宝,可是又怎么能和父母的爱相比啊你说是不是?他心里有苦,可是又不能和下人们说吧,他只有自己受着,你说他可怜不可怜。”
“还有我啊,我会保护他啊,我这么勤快的练武是为什么,就是为了保护他。”
“……这正是问题的关键啊,你想想,哪个男子不是喜欢温柔娇柔的妻子,您倒好,练的一身肌肉比爷们还爷们,他怎么会觉得有亲切感啊。”
宝春的话一出,红衣女孩立马沉默了,她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虽然是红色,却显不出身段,当真没有半分可爱之处,难怪别人老说她像个男人婆。
越想越难过,红衣女孩当即嚎啕大哭起来:“你说我该怎么办嘛。”
“别哭别哭,您这样哭,人家还以为我们欺负你,您先别哭,我自有办法。”宝春连忙递上手绢。
“你有办法?”
“您看啊,少爷的性格已经形成,非一朝一夕可以改成,所以这个当然要您在以后的生活中慢慢去感动他,比如说多关心他喜欢吃什么啊,喜欢什么花啊,字画啊,最好是能亲自给他做些什么,男人嘛最吃这一套啦,还有啊你还不能天天粘着他,自由,空间懂不懂啊,就好比一把沙子攒在手里,你越是用力,沙子漏的越快,人也如此,你要相信他,给他足够的空间,把他喜欢的变成你喜欢的,慢慢渗透,等有一天你不在了,他自然觉得少了什么,也便再也离不开你了。”
“你说的话……好像有那么一点点道理。”红衣女孩细细品味着,指头在胸前打着圈。
“段小姐放心,我还要呆一段日子,一定会把少爷的爱好都打听来,保管你对他了如指掌。”
“那就交给你啦,你真是上天派给我的救星。”红衣女孩说着一把搂过宝春在怀里揉捏着,宝春只觉得要断气,赶紧把脸挤出来。
“这次老太爷过寿,我想送他一份特别的礼物,你能帮我吗?”红衣女孩握着宝春的手,眼神真诚的说道。
“包在我身上!”宝春一拍胸脯,当场应了。
搞定了姓段的,宝春和小强子顺利出了后花园,小强子一路默默无语,宝春打量着他,试探着问道:“你最近是怎么了,老是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