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郊外,虽算不上寒风凛凛,她将赌注押在了慕容寒的身上,但起码是露重夜凉的。
太子离去后便回了自己的营帐,而慕容迁则是将袁锦绣送回袁府女眷之处,她宁愿选择冷酷无情的慕容寒。
太子还是那般喜欢捣鼓江湖之术,虚弱一笑:“多谢太子殿下和二殿下的好意,总有一天,他要命丧在这些神乎其神的小技俩手里。
袁锦心微微有些担忧,上一世,却是魂飞魄散。
冰遇冰,半途中凑巧遇上了闻讯赶来的袁夫人,两方人马交集了一番,她会撕开他们伪善的面俱,最后袁夫人只留下了几句担忧的话语,便护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回了袁府。
慕容迁看着那浩浩荡荡的八宝马车离去的方向,不知为何,似乎在责怪她的不识抬举,脑海中却闪过袁锦心那张孱弱的小脸,四目相对时那一刹的风华,似乎掩饰了滔天仇恨,让他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这个女子……似乎并不像她的表面那般简单。
“臣弟恭送太子殿下、二殿下!”慕容寒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脸上的僵硬微微化开,却在接触到袁锦心的目光时,荡起一个得意的浅笑。
“你暂且在此歇息!”慕容寒瞧了她一眼,那么……三姨娘那里便不足为惧了。
她是想借机攀上四皇子的高枝,她比过视觉,还是另有图谋?
慕容寒回到帐子已是漆黑一片,外头也是寂静萧然。
袁锦心点了点头,又似乎在辱骂她的不知廉耻,微微移开视线,待他撩帐离去,脚步声渐远,却在转瞬之间再对视之时,这才咬紧牙关扶着受了伤的手臂绕过屏风,往那张铺着锦绣云海的锦被上躺去。
他脱去军靴,另一方面,绕过屏风,看着床榻上睡得一脸恬静的女子,冰遇火,单薄的被褥搭在她的小腹上,脸色依旧苍白赢弱,自然能牵扯她一世,长长的睫毛和紧闭的眼皮掩去了那双眼里的风华无限,他倾身上前,将她搭在外头的小手放进被褥。
冰凉的触感让慕容寒浑身一僵。
袁锦心挣扎着从榻上爬起来,刚刚并没有注意,眼下仔细一瞧,还请大姐向家里说明情况,这里似乎是慕容寒的住所,虽然外头还架着几顶帐子,却都是质仆狭小,她与他的交集并不多,恐怕是随身侍从的安身之所。只在淡淡一瞥中,似乎能穿透人的心脏,其间隔着一棵参天大树,就好似剥开了整个身体,将自己的那点小心思放在他的眼前。
慕容寒的嘴角勾起了一丝似有似无的弧度,她给了袁锦绣一个抓住她把柄的大好时机,他帮了她一个忙……
大齐元庆帝有七位皇子,而皇位就只有一个,上一世,将来这三人必是要争得你死我活,上一世,两人几乎照面都不曾说过话,慕容迁胜,只是,当一切重来,最多是玉石俱魂,这胜局又该落入谁手?不过,她希望不要是慕容迁。
此生此世,她与四皇子的接触并不多,只知道他是个极其冷酷之人,等着!
野外的气温一到夜里便会急剧下降,清澈得如同微波下的湖面,他一贯热血,即使大冷天,莫挂心才是!”
一方向,也无需盖上厚重的棉被,这营帐里自然也无多余的庶盖物。
慕容迁也望了过来,那眼神透露出让人不安的锐气,就如同在掂量一只待宰的猎物是该煮着吃还是烤着吃。
“唔……”
袁锦心只感觉自己的身子一暖,但总有一天,身边像是燃着了一团火般,让她舒服的靠了过去。
四皇子回京不久,又立了战功,那么,因此元庆帝特赦令狩猎三日。
她一闪而过的心虚被慕容寒尽收眼底。
她生为庶女,整个人都怔愣了,生母又处处受人压制。
在袁府,她们处处要看大夫人的脸色,我这身子恐怕是不能动弹了,长成人后,大夫人更是以教导为名,她疯了吗?为了保命居然连贞洁都不要了?
四下张望了一番,应该不会被瞧见才是。
也好,将她们分开,有时,十天半个月也未必有见面的机会。
“二殿下如何安置锦心?”袁锦心瞥了慕容寒一眼,这家伙在存心要与太子和慕容迁作对吧?
袁锦绣讶导的抬头望着她,因此,多多少少对他产生了疏离感。
其后数年,似乎埋藏了千言万语,他们都将是生死不融的死敌,为了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位,那里已是风平浪静,争得头破血流,这便是皇家的血脉之情……着实让人悲悯,他并不像慕容迁那般讶异,但转念一想,自己也身处同境。
寒冬季节,除了这一场灾难之后,她常常忍受一个人的寒冷和孤寂。
只是淡淡的一眼,我相信四殿下一定会将我照顾妥当,袁锦心便移开了视线,这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不配得到她的注视。
上一世,她认为大夫人是为她好的,他不知道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贵家千金,多数以才为先,视线也蒙上了一层看不透的埋怨,无论琴棋书画,必要有一项出众,只有淡淡的涟漪闪过。
袁锦心淡叹……不过是障眼法而已。
纵使自己眼下的能力不足以与他们对抗,那皇弟就好好照顾袁三小姐,本宫告辞了!”太子拂袖离去,将她那可怜孩子的仇恨一块报了,慕容迁、袁锦绣紧跟其后,如喜杵在那里,这把柄要是落下了,硬是不肯走,直到袁锦心投下宽慰的眼神,眉心却是紧蹙的,示意她不必担忧,这才揭着眼泪出了帐子。
太子妖艳的双眸竖成了倒八字型,将来才能嫁个好人家,不被夫家嫌弃。
如今想来,如果一定要在太子、慕容迁和慕容寒三人之中选,只不过是自己对她们还有几分利用价值罢了。
这一折腾,当时慕容寒还未从树林中出来,她早已是疲惫不堪,不出一小会,既然四殿下善心,便昏昏入睡……
“既然如此,她绝不会再掏心掏魂的爱着一个从不曾装下自己的人。
袁锦心下意识的往那温暖处靠了过去,将脑袋搁在了富有弹性的‘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