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码头人影憧憧,商船上百,看这情形应该不会有海盗吧!两人便随意搭了一条船去了燕国。
燕国离太平岛并不远,两三个时辰便到,下了船,两人直奔玉器店,果不其然,这里玉器的价格比太平岛低了将近一成。
为了能省些银两夜楚可以花上小半个时辰与店老板死磨硬泡,经过夜楚与各个店铺老板苦口婆心的讨价还价,最终夜楚以八百两买了上百件玉器。
“你老大,我厉害吧!这些玉器放在以前怎么说也值个四五千两,今天收获不小啊!”来到码头夜楚一脸如意,满面笑容。
“老大威武啊!”呵呵,他还真没见过老大这种人,一点也不知道谦虚,竟然自己夸自己。
买玉器花了八百两,如今她和逸轩身上的钱加一块竟不到三百两了,但为了安全起见,夜楚宁愿花掉身上所有的钱,做夜家的船。夜随风有一条专门运送来往商人的客船,但就是价格太贵,一般人坐不起。但也有一些商人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会选择夜家的船。
眼见着天空乌云密布,海上空黑压压一片,似乎想要下雨,可就是不见夜家的船,夜楚刚要冒险随意搭个船回去,就听到逸轩兴奋的叫道:“老大,你看是夜家的船。”
做过夜家船的人都知道规矩,一人一百两,另外货物还要另行收费,夜楚和逸轩连带这上百件玉器一共是三百五十两,身上银两不够,夜楚便死磨硬泡,可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他们就是不放行。
“靠,师父真是抠门,不就差个几十两吗?竟然管理这样严格,死脑筋,一点也不会变通。”没办法,两人只好灰头土脸的转身离开。
可他们才刚走没几步,原先收票的伙计看了看黑漆漆的天,突然开口道:“眼下已经入夜了,并且这天似乎是要下雨了,想必后面也没有回去的商船了,看你们可怜,就好心让你们上来吧!”
交钱时,夜楚总感觉怪怪的,以师父的性格,他能容忍自己的伙计出尔反尔吗?明明说好的差几十两不放行,现在又突然地‘开恩了’。
但因时间紧迫夜楚也没有细想,便上了船。
进了船舱,里面的人还不少,一人一百两,这里就是一千多两了,看着来来往往十几人,夜楚再一次忍不住问候了夜随风:“师父真是黑心鬼,变态。”靠,就两个多时辰的航行,竟然要那么多银两。挣那么多的钱能花的完吗?
刚上船没多久外面便下起了漂泊大雨,雨水哗啦啦打在甲板上,听起来犹如死神的召唤般很是刺耳。不一会儿又刮起大风,船舱外狂风呼呼叫,就像女人的哭声般低沉且沉闷,听起来很是渗人。
船舱里人虽多但无人说话,很是沉重,这是不知是谁突然地来了一句:“这样的大风大浪,等会儿不会翻船吧!”
此话一出,船舱里的人立即躁动不安,不停地来回踱步,议论声此起彼伏,众人纷纷担心不已:“很有可能,这么大的风浪,我还是头一次见。”
“你别胡说,别的船不好说,可夜家的船,我敢保证,绝对没事儿。”其中一人立刻反驳,虽是肯定的语气,但声音听起来却颤抖不已,显然也是被如此大风大浪给吓怕了。
“我也只是说说,当然别翻船是最好的。”话毕,原先说话之人此时双手合十,双眼忘天,嘴里咕咕哝哝,默默祈祷着。
此时,众人的心犹如拉紧的缰绳,紧紧绷着。但更让人不安的是船舱外,突然高起的呼声,以及惊吓过度的嚎叫。
“快,快,赶紧找个东西把洞堵上,你们快点,快点把水弄出去。”收银两的小厮,显然没见过这等场面,此刻手忙脚乱,声嘶力竭,嘶哑着嗓子一通乱喊。
听此惊恐混乱的哀嚎,船舱内的人齐齐起身向外观望,当看到眼前的场面,顿时乱作一团,仰头骂天。
此刻甲板上灌满了水,并且水位已经越过脚脖,船员们现下正奋力拿盆往外舀水,但人微力薄,水位正在缓缓上升,已经从甲板向船舱奔来。
“啊——怎么办?怎么办,这次死定了。”众人见突然奔来的海水,仿佛追命的双煞,立刻左闪右避,满地乱窜。
“都是你个烂嘴,叫你乱说。”其中一人不知所措,一张脸早已惨白如纸,因害怕过度竟是逮着刚才那男子一顿狠打。
被打的男子,也不是简单的货色,怎甘愿平白无故被打一顿,遂与他扭打在一块,顿时船舱内乱作一团。
看着水位一点点增加,夜楚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该急着回去,更是将夜随风祖宗八代问候了个便,挣那么多钱也不造个牢固点儿船。
“靠,你们如果想快点死,就继续打。”夜楚双眼放寒光,怒吼出声,他们这样来回晃动,船不是沉的更快。
夜楚声音虽不大,但却似乎有魔力般,话毕,船舱内瞬间安静下来,齐齐望向夜楚。
“不想那么快死的,就赶紧去舀水。”瞪了他们一眼,夜楚便冒着大风大雨,带上逸轩一起冲上甲板,拿起一旁的瓷盆向外倒水。
见此情形,其他人也纷纷动手往外倒水,众人拾柴火焰高,不一会儿的功夫,甲板上的水几乎看不到了,此时船经过一番抢修,破裂的洞以被堵上。
人群如释重负,深深呼了一口气,感激的看向夜楚,若是没有她的那句怒吼,此刻这船怕是已经沉了吧!
进了船舱,夜楚迫不及耐的查看玉器,不过还好,玉器完好无损。
“老大,快些擦擦。”逸轩找来干净的手帕递给夜楚,方才看到老大那样拼力的模样,逸轩真替夜楚担心,小小的身体,在风雨里摇摇晃晃,仿佛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走。
“哗啦啦……”一阵清脆的流水声响彻耳畔。
众人刚刚放松紧绷的神经,这突然地流水声惊得再次提高警惕,四处观望。
“啊——怎么回事?啊——”只不过一会儿的功夫,脚底下已经挤满了水,并且这次的水似乎涨的很快,一刻钟不到便已经越过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