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爱时候,千好万好,就连那华贵之极的孔雀裘也套在上官婉身上。如今一旦失宠,却卑贱如地上泥。
上官婉不敢再坚持自己无辜,只泪水涟涟:“王爷,婉儿只是太仰慕你了。”
然而蔺景瑄却面容阴沉,一语不发。
一旦心生厌弃,就怎么也怜惜不起来。
蔺景夜不由开口:“区区一名质子,皇弟也没必要为她动气。这侧妃之位,她自然不配,不如将她发放暴室。”
蔺景瑄不由得轻轻一点头:“皇兄说得极是。”
蔺景夜是他同母兄长,一贯对自己是极为照顾的。
眼前这等蛇蝎心肠,工于心计的女人,他多看一眼,也觉得污了眼睛。
上官婉面色瞬间变得苍白,拼命的摇头,这一次她眼中的泪水却也是货真价实的。
“王爷饶命,我毕竟曾经是你的女人,又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你罚我为奴为婢,我也绝无怨言。”
说起暴房,虽然不过是质子做苦力的所在,然而里面真是污秽难言。沦入其中的质子,命运当真是悲惨无比。稍有姿色的女子,都会遭受轮番糟蹋,什么清白贞洁都是荡然无存。
就连一个最低等的马夫苦力,也能对里面的姑娘一逞兽欲。
这对于自负美貌才情的上官婉而言,无疑是人间地狱。
身为质子,虽然没有尊严,可是却比沦为暴室奴隶好上千万倍。
上官婉只要去过一遭,只恐怕此生再不会有任何前途。
从前在质子府中,上官婉容貌美丽,觊觎她的人不在少数,可是上官婉巧妙的利用这些人相互之间的矛盾,利用他们争风吃醋,不但自抬身价,并且保住了自己的清白。而等上官婉已经是辰王侧妃,曾经觊觎上官婉的男人如今自然不敢再有非分之想,甚至盼望上官婉忘记他们曾有的肮脏心思。
她以为自己此生此世,不会面对这些,想不到等待她的居然会是这等悲惨命运。
听到了上官婉的哭诉,蔺景瑄亦是神色微动,然而终究什么也没有说。
上官婉的欺骗是为了争宠,如果他饶过上官婉,只会让别人耻笑自己优柔寡断,就算被低贱的质子欺骗也狠不下心肠。
两名侍卫上前,捉住了上官婉的手臂,一时间上官婉眼神一怒,挣扎说道:“我是辰王侧妃,你们胆敢——”
她话语方落,重重一巴掌顿时狠狠的落下来。
伴随清脆一声响,上官婉面颊之上顿时出现一个鲜红的巴掌印,触目惊心。
这些侍卫隶属夜王蔺景夜,他们都是军中出身,根本没有丝毫怜香惜玉之心。上官婉想要说些什么,却是惨遭掌掴,几下巴掌狠狠的抽打下来,上官婉顿时面红红肿连话也说不出来。
只见上官婉哇的吐了口鲜血,并且吐出两颗带血的牙齿。
方才她还高高在上,穿着最美丽的衣衫,成为王爷侧妃,如今的她,却是狼狈到了极点。
兰令月的眼神之中,却没有丝毫的怜悯。
前世自己被上官婉陷害,她也曾被送入暴室之中,虽然因为机缘没有失身,可是她一辈子都背负不贞罪名,李家的人统统看不起她。
入暴室之前,她被当众拔去了衣衫,重则四十大板。她是赤身受刑,连最贴身的亵裤也被剥掉,让最低贱的工人也看到自己的身体,然而则是毫不留情的打了四十大板。
她身上的鲜血,染红了雪白的汉白玉。那时候,她心中绝望、屈辱,又有谁来救自己?
如今这相似的滋味,也该让上官婉品尝一下了。
就在这个时候,兰令月又戏剧般听到蔺景夜冷酷无情说道:“方才秦如玉只言攀诬之事是上官婉指使,如今看来,也许也不是胡乱攀咬。入暴室之前,先责四十大板。”
上官婉顿时身子一紧,惊恐无比。她也清楚打板子是何等耻辱的事情,可是原先,她是设想让兰令月承受这样子的屈辱的。她做梦也没想到,这种事情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上官婉拼命的摇头,她如何肯心甘情愿承受?
蓦然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向着兰令月冲过来,这身后两名侍卫居然未将上官婉拉住。
上官婉眼中充满怨毒,若眼神能杀人,她早将兰令月凌迟碎剐。
然而看到这样子的上官婉,兰令月却是不闪不避。
她风轻云淡,一副根本没看到上官婉的样子。在上官婉险些触碰到她时候,她却再次被侍卫抓住。
兰令月忽的弯身,在上官婉耳边低语:“上官姐姐,青麟是你设计受伤的吧。”上官婉惊愕抬头,一张俏丽面容隐隐有几分扭曲。
“你伤了青麟,想要害死我们姐弟,如今要千人骑万人乘,这都是你自作自受。”
兰令月嗓音很轻、很低,轻得只有她们两个人才能听到。任谁也想不到,这样美丽的人居然会说出这样子的话。
兰令月站直了身子,只轻声叹息:“上官姐姐,盼你好自为之。”
上官婉喉头发出了野兽般的声音,她奋力的挣扎,却扭不过两个身强力壮侍卫。
她一只鞋已被挣脱,却是无人理会。
接下来上官婉衣衫褪去,无数淫邪的目光落在上官婉身上。上官婉虽然是质子,可是也是养尊处优,一身肌肤雪白细腻,特别的勾人。
当众下板子的声音特别的清脆,在场不少年轻美貌的质子心中幸灾乐祸。
上官婉连身子都被别人看到了,以后又有谁肯要她。
兰令月掩住轻轻一眯,泛起了涟涟光彩。
被当众羞辱的感觉,自己也曾亲自经历,如今让上官婉亲身经历,这滋味可好?
上官婉粉臀很快一片血污,这些侍卫也毫不怜惜,旋即就将上官婉的身躯硬生生的拖下去。
蔺景瑄目光落在兰令月身上,神色亦微微复杂。
如此绝色人物,偏偏是个卑贱质子。兰令月神色很冷漠,谁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只见兰令月盈盈向前,向着蔺景瑄一福:“辰王殿下,当年些许援助之情,不足挂齿。只是如今令月如今幼弟受伤,还盼殿下能赐下龙骨血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