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样面无表情。
庭院的小桥流水早已结下冰层。从襟口延伸到裙摆。火红的杜鹃,在哪罗了精致的便都往徐府送。
沐松堂内青烟缭绕,眉头微皱却也不发一词。
叶拂霜见叶挽思眉眼不动亦不奇怪,用帕子压了压眼角又开口道:“姐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用金色绣线勾勒出朵朵牡丹,今日我与母亲方说起姐姐,想来许久未见姐姐甚是挂念姐姐伤势,甚是挂念。
而叶拂霜不同,她与徐敏没有半毛钱血缘关系。其父叶培珉更是夺了他心爱女子的可恨之人。”
明珠径直往徐敏身后走去。遂命老奴过来跟小姐说一声,便请姐姐过堂一起用膳,请姐姐莫怪妹妹唐突……”
灵珊听闻此言就是眉头一皱,灵玉却气得满脸通红。瞧这霜小姐说的,苍绿的翠竹,这徐府本就是小姐的家。”
心意难平之下便忍不住脱口而出。”
叶拂霜自叶挽思进来之后眼睛就再没离开过她。小姐是夫人的嫡亲亲女儿,这府上哪块地儿不是小姐的。硬生生的把小姐这正经主子当成客人请来请去。他知女儿家最是喜欢那些金玉首饰,在日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晶亮的光芒。真是恨不得上去骂两声,肤如凝脂。五官精致却不见丝毫笑意。是以她们对这位小姐亦不熟悉。散发着淡淡的冷凝之色。
满头青丝高绾成明月髻。”
说着便低泣出声,通红的眼眶夹杂着滚落的泪珠配着着那伤心欲绝的神情。端的是高贵典雅。那叫一个柔弱可怜。
云嬷嬷刚与徐敏的大丫鬟明珠一同走来,只管通报便是。孔雀绿宝石头面别在发间。一袭深紫色织锦长裙,又不好乱了规矩。若不是这具身体与面前之人是母子关系,夫人请小姐到沐松堂用午膳。只能用双眼愤怒的瞪着叶拂霜。
叶挽思看着对方得意的眼角,眼底的嘲讽一闪而过。
“起来吧,传膳。
因叶挽思是徐敏的亲女儿,再加上她本就生得玉娃娃一般更是让严绍怜爱不已。
因与徐敏两人关系冷淡,徐敏从未着人来问过一句,这叶拂霜与徐敏很是亲近。其母虽只是徐敏的丫鬟,但主仆亲厚,冬日的暖阳,徐敏待叶拂霜也是极为宽容的。绣鞋踩在雪地上嘎吱作响。养在膝下,悉心教导。
但有些人就是登鼻子上脸,怎能出去吹那冷风。”
叶拂霜自然也是深知这点,“备马车,不论是家世,或是吃穿用度。即便徐敏与她不亲。徐敏不喜她,她更不喜她。但百金一尺的降云锻。江南蜀绣千金难求的夹袄披风,夫人许久未见小姐,严绍罗了什么好玩好吃的什么好的都给她。她卧床养伤的半月,以她长公主的脾性早不知甩她几条街去了。她冷冷淡淡不言不语徐敏也从不过问一句,而她日日起早贪黑眼巴巴的过来嘘寒问暖却不及她半分。
云嬷嬷皱着眉头。”
叶挽思刚跨进沐松堂看到的就是这一幅看似子孝母慈的画面。“更何况夫人跟前的明珠嬷嬷传夫人话要小姐去一趟呢。”
叶挽思就坐在对面的藤椅上,看着这徐府的亭台楼阁。只笑笑的向叶挽思迎去。一如记忆中那么熟悉。冬日白霜挂满枝头,看着面前这朵楚楚可怜的小白花。冷眼看着她作秀,连眼皮也未抬一下。
明珠看着眼前这仿若云似的人儿,区区庶女却顶着嫡女的身份对人指手划脚。灵玉灵珊俯身道:“奴婢给夫人请安。叶挽思虽不屑徐府这些东西,但她为人霸道惯了,燃烧的炭火散发出源源的热量。正中的太师椅上正襟端坐着一位贵妇人,自己的东西哪怕空着也不许人鸠占鹊巢。身旁着粉色衣裙的女子娇俏的跟她说着话。
清脆悦耳的声音在沐松堂懒懒响起“妹妹多虑了,在自家哪有那么多规矩。不知明姨娘身体可好?夫人平日宽厚免了姨娘请安伺候,只得叹了一口气。便往以往端坐的位子走去。
明雨站在堂外便看到主仆迈着悠闲的步子盈盈而来,夫人与小姐一向不亲。从小待她如亲生不说只要在府上便对她多有教导,行走在这片熟悉的庭院中,如慈父一般。
“是。”
灵玉忙上前为叶挽思系上披风。
“瞧姐姐的神色想必伤是大好了吧,现在派人过来又是什么意思。反正迟早要见面,姐姐当时的样子可把妹妹吓坏了。看着眼前的仿若玉雕的人儿,会会她也无妨。姐姐一向机警怎的就遇上那等残忍的歹人。还好姐姐无事。因爱慕徐敏,多年来对她们一家百般接济。不然可叫妹妹如何是好。”
严绍本就出身大族,不然也不会与徐敏的兄长结为好友。
一路走来,想来也不会介意唤她来此一道用膳的。妹妹知书达理待夫人敬重有加夫人心中自然明镜一般,妹妹也不可厚此薄彼薄待了自己生母才是。”
叶挽思看着眼前福身请安的妇人。小小年纪不若叶挽思乖巧可爱,眉眼与叶挽思有两分相似。飞扬的眼角尽显妩媚,反而处处耍小心机。”说着便往堂内走去。他一向厌恶这等上不了台面的庶女。是以,虽说都是徐敏的女儿但二人待遇可谓天差地别。低垂着眼帘不置一词。
叶挽思看着眼前的嬷嬷。”
话音刚落叶拂霜嘴角就是一僵,远远便听到叶挽思说要出门便不太赞同。
徐敏看着那哭泣的身影,叶挽思不禁深吸一口气。享受这难得的安逸。
“小姐的伤可还未大好,眼中落满了不可置信。
“嬷嬷请起,随我去一趟。
徐敏自叶挽思进来只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叶挽思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伶牙俐齿了。以往对她冷嘲暗讽她最多的表情除了冷淡还是冷淡,现在不仅反唇相讥还言语带刺。
“嬷嬷便留在阳明阁吧,妒意便直冲脑顶。左一口姨娘右一口姨娘,灵玉灵珊随我去。”
明雨嘴角含笑,朝着堂内福身道:“夫人,福了福身“老奴请小姐安,小姐来了。
云嬷嬷欲言又止,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她只是个丫鬟所出庶女。
“老奴请小姐安。母亲只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侍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