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擦着那眼前女子小巧的下巴,“记住,这是本宫对你的怜爱……”
“我并不需要太子殿下的怜爱,请太子收回!”
冰冷的声音打断那暧昧不清的话语。
叶挽思面色冰冷,高傲自大狂妄目空一切的男人他才不稀罕他的怜爱!暗暗运起这些时日浓厚不少的内力,心下一狠,即便冲破这禁制会让好不容易痊愈的内伤复发,但只要能远离这无耻的男人她亦在所不惜!
夏侯朝正在为她那句不稀罕微微愣神之时便见对方正试图冲开他的禁制,不由神色冷沉。他费尽心力治好了她的内伤可不是任由她如此糟蹋的。气息一松,叶挽思便感觉身上一轻。讶异过后便狠狠剜了他一眼,“就此别过,望日后再不相见。太子诸事繁忙莫要再花无畏的力气在小女子身上!”毫不犹豫转身离去。
看着那白衣翩飞的身影,他心中一动。她给他的感觉实在不一般,那胸口的炙热让他留恋不已。他曾想过那是不是面前女子给他下的另一种毒药,然无医却坚定的摇头只道他身体并无异样。无医一向忠心,他对他的医术亦是信任的。既然没有便是没有。
如今他只想应着心中那淡淡的渴望,顺从自己所想。他相信只要一段时间过后他定能弄明白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而这女子就是那谜题的关键,他怎能如此放过,他可不愿放任如此不稳定的因素在身边。绝不允许!
深沉的眸子思虑间便脱口而出:“做本宫的妃子如何?本宫许你权势财富,你可享尽这世间的泼天富贵……”
叶挽思听着身后传来的醇厚嗓音步履微不可见的一顿。
冰冷的声音泛着无尽的冷意与嘲讽:“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你所说的荣华富贵,我想要的是你这辈子都给不起的!”说罢便加快脚步拐过转角远去。
夏侯朝眸光复杂,他位高权重见惯了女子欲擒故众的把戏,却不想将她与那些肤浅的女子相比。这女子清冷骄傲心性坚韧,他游刃朝堂多年对自己断人的眼光有充足的自信,但就是认清了这事实才对方才那人的拒绝耿耿于怀。
世人皆是贪权夺利之辈,爱慕虚荣的女子比比皆是,不要权势不要富贵。她究竟要什么……
这辈子他给不了的东西……有什么是他没有的,墨如深潭的深邃双眸溢上疑惑之色。
叶挽思站在木雕窗格旁看向外边苍翠滴绿如翡翠的斑驳竹林,凌霄在一旁朝着她轻声道。“小姐,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可是要现在就下山去?”
叶挽思颔首,昨晚与那男人的一番较量让她实在是烦闷至极,二人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他是别国至高无上的太子殿下,她只是一介孤苦无依的弱女子,二人本就不应该有过多的交集。更何况那人心机叵测她只想远观便好,她虽不怕事但也不喜麻烦上身,严绍早已在伤势渐好之时,早几日便已下了山。如今她也没了逗留的心思自然是早早下山为好。
主仆二人步出暂居了半月有余的木屋,正巧看到廊外洒扫的青童。青童看着凌霄手中的包袱一愣。“你们是要下山了么?”
凌霄对这个伶俐活泼的少年还是颇有好感的,遂朝他点点头。“嗯,这便下山去了。”
青童眼波滴溜溜一转,“你们等等。”说着便瞪瞪的跑进里屋,出来时手中便多出了一个白瓷玉瓶。
“给,下山的时候吃这个就不会受那瘴气影响了。”
叶挽思抬眸望着眼前粉面可爱的少年不语,青童一愣,以为她不信。“你可别不信,那瘴气不仅有毒而且还能引人产生幻觉,不知不觉间便能走火入魔杀人于无形,这玉凝香是老头子所配,往来不知有多少人求取他都不给的。”
青童双眸晶亮,最近来的几波人,不是太过可怕就是太过可恨,就叶挽思对他胃口,虽是冷冷淡淡却心思不坏,所以看他们要走了才拿了的玉凝香送给二人。
凌霄取过青童手中的白玉瓶子正要道谢却听一身厉吼传来,“你个吃里扒外的小兔崽子,又拿我的药做什么!”
无医气急败坏的跨出木屋,眼尖的便看到凌霄手中的白玉小瓶子,狠狠瞪了那筹措的少年一眼,大掌朝着那脑袋就是一拍。“这是能随便送人的么,这玉凝香有多珍贵你难道不明白,这小小的一瓶得耗费多少珍稀的药材和心力,你个小兔崽子说送就送了,你是要气死我不成!”
青童心虚的看了叶挽思一眼,颇有些忐忑。“不就一瓶药么,没了再练呗……”
无医闻言气极,抓着青童就是一顿狠狠训斥。
叶挽思看着面前争执不下的二人,朝凌霄看了一眼。凌霄收到那眼神的含义,悄然一叹。
“二位莫要争吵了,这药既然如此贵重我等万不敢受。”说着便冷着脸色回到叶挽思身后。
青童闻言不由歉意的望了凌霄一眼。
无医一愣,方才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他答应主子的话还言犹在耳,如今这般岂不是违背主子的尊意。但他为人心气极高,此时闹开了倒是下不来脸,只嗫嚅的不知所言。
叶挽思却是在此时勾起了唇角,云淡风轻道:“叨扰神医多日,今日便就此别过了。”
无医因着心中有愧,忙迭声应道:“无碍无碍……”
叶挽思有礼颔首,凌霄朝他一点头便紧随她身后离去。
然行至几丈之外却见她回过头朝无医一笑,“这些日子真是多谢神医款待了。”
无医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想起叶挽思那意味不明的笑容心下却是一阵不安。
青童正在暗自怒骂无医卑鄙小气之时却见一个旁边一个瘦弱的身影蹒跚而来,随即一愣。“你怎么出来了?你的伤还没好呢……”
来人对身旁絮絮叨叨的青童视而不见,只望着那大门愣愣出神。“你看着那做什么?那些随你一起来的人刚才走了,不是不带你走,而是你这伤势太重,没有一段时日不能痊愈,他们也是为你好。”
青童心下明白,这一行人在这医谷呆了半月从未过问过眼前的少年一句,显然是一点都不在意的。若不是无医对他一身古怪的伤颇有兴趣他是决计不可能活下去的。看着面前只露出一双黑漆朦胧双眼的少年,莫名的便不想他太过伤心,他从小到大是第一次遇到年龄相仿的男孩子,虽然他不言不语冷冷淡淡但青童还是很愿意与他亲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