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红红也在这里啊!”薛母看着那小小的红色蚂蚁,竟忍不住大呼起来。
“妈妈认识她吗?”薛芝晴很是意外。
“红红啊,小黑最近还好吗?我都好久没去看你们了,真没想到你竟会出现在这里。”薛母正沉浸在与红红重逢的喜悦中,哪还有时间去关注别人。因此,也没有搭理薛芝晴,径自和红红聊了起来。
“母亲,妹妹和你说话呢。”见母亲竟然为了一只蚂蚁而忽略了妹妹,宋甄不满的提醒道。
“啊?哦哦……”薛母之前只是匆匆见了儿子一面,还没来得及和他好好说会话便又去了菜市场,现在儿子主动来找她说话,心里的激动可想而知。“饿了吧?”薛母立刻抛下红红,亲切地拉过儿子的手,然后又摸了摸他的脸蛋。“妈妈现在就去做饭好不好?你等一会啊,马上就好。”
薛母刚一说完,便风一样地向厨房冲去。瞧得在场的诸位是一愣一愣的,一时间众人心思各异。
红红:我不是在做梦吧?
薛芝晴:她真的是我妈妈?该不是魂穿过来的吧?
宋甄:这才是真的亲娘啊!
宋清明:什么时候菩提才能像对甄儿一样对待我啊?
躲在房间里的缘渡:又能吃上好吃的了。
不一会儿,薛母便烧了满满一桌子的拿手好菜。众人齐齐帮忙将菜端上桌放好,这才慢悠悠的坐下。
“哟,师父的气可是消了?”一落座,薛芝晴便忍不住调侃缘渡道。瞧他那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
“哼!”缘渡轻哼一声,没再睬她。自觉的开吃起来。
“晴晴,之前得罪你师父的事我还没跟你好好算呢,你现在又想干嘛?”也不顾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薛母厉声喝斥道。这丫头还真是让她惯坏了,愈发的没规矩了。缘渡大师是何许人也,怎由得她胡乱调侃?
“切!”薛芝晴朝薛母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
“妈,你就别说妹妹了。妖皇今天都来了我们家了,您有那训人的空还是想想怎么保护她的安全吧。”看见薛母护着缘渡,宋甄忍不住替薛芝晴说话道。
“竟有这事?”薛母显然是不知道。
“可不是?你还没出去呢,人家就已经盯上咱们了。”宋清明可不愿轻易放过任何一个能和妻子说上话的机会。
“那你不早说?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跟着我一起出去?”
果然,听他这么一说,甄菩提是想也不想的就开口抱怨。宋清明的心里忍不住雀跃起来,可见她心里还是有自己的,不然又怎么会用这种口吻来责备自己?她已经有多久没这么直白的对自己说过话了?大概很久了吧。
“呵呵!菩提你别气,晴儿他们这不是好好的嘛?就算我不在,缘渡大师不也在的嘛?”面对她的责备,宋清明非但不恼,反而还高兴地笑出声来。
“怎么?甄施主不相信贫僧的能力?”缘渡这次倒是很配合的接了过去。
“大师说得哪里话?”果然,薛母不再追究了。
“还是先说说晴儿的问题吧。妖皇都找到家里来了,这里晴儿可是不能再呆了,我的宝贝女儿,以前不知道也就罢了,现在让她流落凡间我总归还是不能放心的。”见甄菩提不再追究了,宋清明也开始说起了重点。
“是啊,母亲。父亲说的是,我们现在既然和妹妹相认了,自当接她回家才是。”宋甄也赶忙帮腔道。说不定妹妹回去了,母亲也就会一起回去了。
“要回去你们自己回去,别拉着我的女儿去那种地方!”甄菩提生气地说道。
“甄施主这是怎么了?做什么这么激动?”正在扒着饭的缘渡很是不解。从他见到她起,她一直都是温柔平和的,何时这般激动过?
“黄泉那种地方,能出什么好东西!”甄菩提没好气地回道。
“呃……”这是什么逻辑?什么叫黄泉能出什么好东西?“甄施主,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黄泉之主了?”缘渡肯定地问道。然后又转脸望了望宋清明,只见他是真的一脸无奈。
“难道大师不知道自古黄泉出恶鬼吗?一个自黄泉出去,随意便能哄骗别人的家伙又能是什么好东西!”甄菩提这次却是对缘渡也没了恭敬,显得情绪非常激动。
“菩提,这么多年过去了,难道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是黄泉出身没错,但那又能说明什么?黄泉是出恶鬼没错,但我是那个恶鬼吗?就算我之前有骗过你,那也是怕你知道我的身份会对我有成见啊?后来我一直没说也是怕你知道后不肯原谅我啊。难道这么久了,你竟还是不能原谅我吗?”宋清明很是憋屈,现在大家都在场,他也好把心里憋了很久的话一次性都说出来。
“甄施主啊,不是我说你,黄泉之主说的也是事实。当年的事情我也是知道的,他那么做也在情理之中。若是他告诉你他是黄泉出来的,你还会帮助他,还会相信他吗?直至最后还爱上了他,和他有了孩子?这么多年了,你怎么就这么执拗呢?既然知道黄泉出恶鬼,又怎么会想不开呢?”
缘渡对宋清明很是同情,黄泉之主,不容易啊。
夜已深了,可薛芝晴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只好披了件衣服起身。
夜风徐徐,吹到身上,微冷。
薛芝晴不由得紧了紧衣角,找了个墙角倚着,望着天上的月亮发呆。那月已接近整圆,快中秋了。
“夜里冷,怎么出来了?”正发呆间,缘渡温和的声音传来。
“你不是也出来了?”薛芝晴挑眉。
这时缘渡已走到她身旁。许是累了,薛芝晴想也不想便朝缘渡宽阔的肩上靠去。师父的肩膀好温暖啊!烦躁的心绪也跟着舒缓了下来。什么时候她竟是喜欢上和这个扫把星呆在一起的感觉了?那么的亲近,那么的安心。有时候她甚至根本就不觉得他是个已经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人,而是一个俊美无铸的翩翩公子。一举手,一投足之间,自有一股说不出的慵懒华贵。怎么说呢?他就像一个带着长着面具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