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母亲差点就被赶出疗养院,叶容锦就心酸地想掉泪,她强忍着,一连打了关季琛几拳。
关季琛急了,抓住叶容锦的手怒吼道:“叶容锦,你别太过分,就算我对不起你,我也没亏待你,你还想怎么样?”
“没亏待我?”叶容锦挣扎着想扇他耳光,这样厚颜无耻的话他也说的出来,他还是那个自己爱过的关季琛吗?
“琛,别闹了,大半夜的惊扰了隔壁邻居,你问问叶小姐还想要什么,给她就行了!”范思妤捧着肚子走下来拉关季琛。
关季琛没注意她在后面,闪躲着叶容锦的巴掌,范思妤刚好弯腰,这一巴掌就打在了范思妤脸上,她骤不及防就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惨叫了一声。
关季琛回头看到,气得一把就将叶容锦甩到了一边,这时周围的别墅因为这些杂乱声纷纷响起了狗叫声,周宛如听到吵闹声就跑出来看,一看范思妤捧着肚子坐在地上,就惊天动地地叫起来:“思妤啊,你怎么样?孩子没事吧?”
叶容锦被关季琛一甩,就重重地跌在地上,手臂和脚都擦伤了,扭头一看,关季琛一脸紧张地抱着范思妤,怒瞪向自己,那目光想杀人似的……
叶容锦心都凉了,还没爬起来,周宛如就气急败坏地冲过来,一把抓住她的头发就给了她两个耳光,边吼道:“我就知道你这女人蛇蝎心肠,自己生不出孩子就见不得别人好,我告诉你,今天思妤和孩子要有什么事,我让你给她们偿命!”
她说着又想给叶容锦两个耳光,叶容锦下意识地伸手一推,周宛如就倒退着跌倒了。她夸张地惨叫起来,关季琛一见,只好又跑回来扶她,冲着叶叶容锦气急地大吼道:“叶容锦,你够了没有,你再闹,信不信我报警?”
叶容锦捂住脸,难以相信地看着他,半响才气急地叫道:“关季琛,你报啊,你不就是想让我坐牢,好让你们这对狗男女双栖双飞吗?你今天倒是报啊?你不报你是孬种!”
关季琛气得脸色铁青,捏紧了拳,正不知道该拿这女人怎么办时。
范思妤坐在地上叫道:“琛,别和她吵了……我肚子痛!你快送我去医院去吧!”
关季琛一惊,赶紧走过去将范思妤抱上了车,他过来时狠狠瞪了一眼叶容锦,厌恶地说:“叶容锦,我不想做的那么绝!你也有风度点,大家好聚好散,这样我还能念着你的好!再像今天这样闹,只会让我看不起你!……你,好自为之吧!”
他说完就开车倒了回去,一会就消失在路口。
周宛如看儿子走了,走过去踢了还爬在地上起不来的叶容锦几脚,才厌恶地退开说:“叶容锦,我警告你,你最好赶紧滚出A市,再让我看到你纠缠季琛,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她说完怒气冲冲地对旁边的刘叔说:“告诉小区的保安,以后不许这女人再踏进小区的大门!再让我在这见到她,你就卷铺盖走人吧!”
叶容锦看她头也不回地走进家门,怒叫道:“关夫人,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心里有数,我只告诉你,只要我叶容锦活着一天就不会这样算了的,是你们欺人太甚,就别怪我无情!”
她是在威胁自己吗?周宛如气得浑身发抖,扭过头来,看到叶容锦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了。她止不住冷笑,就这样子还想和自己斗,叶容锦,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是不是还要加把劲呢?周宛如脸色阴沉地想着,就看到屋门打开了,关季熙穿着睡衣站在门前,揉着眼问道:“妈,外面吵什么呢?这么晚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周宛如顿时换了笑脸,上前推着她往里走,边说:“你赶紧睡你的去吧,睡个美容觉,明天才能容光焕发地见人啊!”
关季熙嘟了嘴说:“不就是个相亲饭桌吗?妈那些朋友的儿子我都见过,都差不多,我才没兴趣!”
“这个不一样啊,那可是个才留学回来的海归,家世什么的都是一流,据说还有个叔父在京里做大官呢!你明天去见见,你一定会喜欢的!”周宛如不由分说将她推上了楼。
关家别墅离市区有点远,叶容锦走了半天也没打到车。跌倒时摔伤的腿又疼又肿,她撑着走到大路上,才在路边一屁股坐下。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感觉脚边有毛茸茸的东西在拱自己,她低头一看,吓了一跳,原来是条流浪狗,又脏又臭。
“走开了!”她跳了起来,避之不及地闪到一边。
那狗撩了撩眼皮看看她,耷拉着脑袋卧在了地上。
叶容锦摇摇头,一瘸一拐地往前走,走了几步,回头,看到那条狗也一瘸一拐地跟了上来,一条腿耷拉着蜷着,看上去只有三条腿。
叶容锦怔了一下,又往前走,走几步她回头看看,那条狗也不叫,就是不紧不慢地跟着她。等叶容锦好不容意打到一辆回城的计程车,她上车时,那条狗就站在路边看着她。
幽暗的光线下只看到一双漠然、孤傲的眼睛,叶容锦愣了好一会,有些不知所措。
司机偏头看到那条狗,嘲讽地说:“有钱人就是这样,喜欢了当宠物,不喜欢了就一脚踢开……这年头,做狗也要有本事侍候人才行啊!”
叶容锦反感地皱了皱眉,又看了看那条狗,它仍静静地站着黑暗中,不叫不闹,那孤独的小样子让叶容锦想起了许多年前的自己。
那天父亲收拾行李走时,她也是静静地站在黑暗中,看着父亲上了车,她也不哭不闹,就静静地看着,也说不清是希望父亲回头看看自己,还是希望父亲留下来……
“小姐,去哪?”司机挂了档,不耐烦地问道。
“等一下!”叶容锦推开了车门,下车走了过去,那条狗冷冷地看着她,她蹲下无奈地说:“算我们有缘吧,如果你愿意跟我回家,那就一起走吧!”
她伸手去抱狗,狗微微挣扎了一下,就伏在了她手臂中。
叶容锦苦笑,她从来没养过狗,也不懂这是什么品种,希望它不会难侍候吧!
带着狗回到住处,叶容锦先帮它洗了澡,洗干净了才发现这条狗很漂亮,皮毛是金棕色的,鼻子皱皱的,除了腿断了,它身上倒没有什么虱子之类的东西。
她舒了口气,找了个纸箱给它做临时的窝,才去洗澡。等洗好澡出来,看到她捡来的狗窝在沙发上睡着,那个纸箱它理也没理。
叶容锦气乐了,点着它的鼻子说:“小样,你还嫌纸箱简陋啊!我告诉你,不管你以前的主人多有钱,你跟了我就要依我的规矩,要是敢撒尿在沙发上,我就将你丢出去!”
狗皱皱鼻子,叫了一声又缩到沙发上躺着。叶容锦没赶它,手撑在膝盖上盯了它一会,自言自语地道:“你以后就叫‘葱花’吧!葱花煎鸡蛋,很香呢!是妈妈的味道……”
妈妈……她的眼泪掉了下来……
“叶小姐,这松狮犬的腿断了,需要给它做手术,你去交了费等两小时再来领它吧!”兽医给叶容锦开了单子递给她。
叶容锦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气,只不过做个手术就要二千,这也太贵了吧?她交了房租,手上不到三千元,给葱花交了费,她还吃不吃饭啊?
低头看葱花,小样睁着它的小眼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叶容锦心又软了,点点头拿了单子去缴费。
等葱花做手术要两小时,她又不想跑来跑去,就去旁边的冷饮店等着。要了杯橙汁,叶容锦又翻出了招聘报纸,在上面圈圈点点寻找适合自己的工作。
翻了一会,看到一张娱乐报上有关季琛和范思妤的订婚八卦,上面附了张照片,两人亲亲热热地依偎在一起。
叶容锦面无表情地把报纸翻了过去,就看到陆氏国贸的八卦,上面说陆氏大小姐陆璐辞去了陆氏执行总裁一职,陆家两位少爷谁能执陆氏之牛耳呢?
陆璐不做了?叶容锦有些奇怪,业界对这位商界女王一直毁誉参半,有人说她为了目的心狠手辣、不择手段;还有人说她是某部长的地下情人,这些年一直不嫁就是为了扶正;
叶容锦虽然和她做了几年对手,却没有和她正面打过交道,因为这个女王相当低调,和叶容锦碰面的几次宴会,她都是亮了个相就离开了。
叶容锦对她的感觉就是这女王不像传言中那么无情,那些关于她的八卦言过其实了。想起在机场她帮自己的事,叶容锦把整篇报道都看完了。
看完后她有些失望,报道对陆璐为什么要辞职除了标题再没有多余的解释,反而对陆氏两位少爷将要争夺陆氏总裁一事做了很多无聊的猜测。
这些猜测除了让叶容锦知道了陆璐姐弟和陆家大少爷并不是一母所生外没有什么实用价值,只是让她窥到了豪门恩怨的无奈。照这些猜测看,陆家姐弟都是受后母和继兄排挤的牺牲品而已……
让她有些困惑的是,按传说中陆璐的性格并不是会退让的人,她选择这时候辞职,这不是把自己打下的江山拱手于人吗?
难道在这些猜测的背后,陆璐有什么难言的苦衷吗?
想到自己的遭遇,叶容锦苦笑,那么强悍的女王会倒下,自己也不能算太惨吧!
估摸着两小时过去了,叶容锦收了报纸,穿过马路去接葱花,走到宠物医院门口时,一个男人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叶容锦躲闪不及就被他撞倒在地上,那男人头也不回地走了。
叶容锦气急,怎么会有这样无礼的男人啊?
她正要爬起来,一个女人追了出来,叫道:“东子,你真的不肯给我一个机会吗?你……你别后悔!”
前面的男人站住了,女人眼睛一亮,满怀希望地叫道:“东子,只要你回头,我就不嫁给裕扬。我说真的……我们可以离开这……我们去美国……我们重新开始!”
额,这是在看狗血的言情剧吗?叶容锦一头黑线爬了起来,这时,那男人转过了头,酷帅的五官有些面熟。她一想,额,这不是在飞机上叫自己大婶的那个男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