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电脑里面,专门设置了歌曲的文件夹,里面都是不同时期不同风格的歌曲,一看就知道肯定都是她多年来的最爱。
至于她的电脑是有开机密码的,平时离开时又从来不忘设置成密码恢复式屏保,祁银舜怎么知道这些的?祁银舜的回答自然是:就不告诉你。
沈盐盐居然也忘了问。不知何时开始,当他的嗓音带着只给与她的低沉徐缓时,对于她的意义,似乎就意味着说服力。“听歌?”
祁银舜肯定地点头:“听歌。”
沈盐盐豪迈地点头:“好啊,没问题。”
盐盐开心地在她的电脑上打开千千静听,翻找一下她喜欢的大把歌曲。然后一一选定。祁银舜则起身去关闭了办公室的门,把一切声音留在了办公室内。
一首歌唱完,两人相视而笑,这种感觉蛮好。接下来是第二首。
“为了你,我变成狼人模样;为了你,染上了疯狂;为了你,穿上厚厚的伪装;为了你,换了心肠。我们还能不能能不能再见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愿意用几世换我们一世情缘,希望可以感动上天;我们还能不能能不能再见面,我在佛前苦苦求了几千年,当我再踏过那条奈何桥之前,让我再吻一吻你的脸。”
太好听了,曲美词美歌更美,盐盐做陶醉状。
可是无意中看向祁银舜的她,却发现了他早已变了脸色。眼睛不再看向她的方向,黑眸中闪动着复杂的光芒,目光仿似没有焦距,眼底却有苦苦压抑着的,万千的情绪。
看来,这人是穿越了。
一个有故事的人哦!
沈盐盐从外面回来,却看到同一个办公室的同事曲函丽一脸寒霜。
没等她开口,曲函丽率先发难:“是你告诉主任,你有获得奖励的嘉奖文件的?”
沈盐盐愣了一愣,才想起来确实有这么一件事。上午的时候,主任给她打了一个电话,问她有没有获得上级奖励之后、公司相关的嘉奖文件。她记得部门确实从前制定过一个相关的标准,便给领导传了过去。
沈盐盐的肯定让曲函丽脸上的表情更糟。“你有没有弄明白这个奖励是不是适用我获得的这个奖,你怎么就这么肯定我获得的这个奖就应该用你的这个文件来奖励?”
沈盐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是因为要给你奖励才跟我要文件的吗?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曲函丽愤愤地一甩头,表示自己根本不相信她的话:“你的那个文件根本就不适用于我得的这个奖。”
沈盐盐也有些生气了,她也提高自己的声音回答:“适用还是不适用,自然有主任决定。我有什么权利管这些事情?”
曲函丽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转过头去,不再理睬她。
不受人待见的沈盐盐无奈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做好,准备继续工作。曲函丽正在生气,自然不会再发声打扰到她的安宁,办公室内倒是一片宁静。她打开电脑,准备更新化工网站上的一些消息。可是在网站里面找了一大圈,才赫然发现,网站里面竟然没有了自己平日里一直更新的专栏。
又再确定了一下,还是没有找到。无奈她只好又看向一脸阶级斗争的曲函丽:“网站上怎么不见了‘聚焦化工’专栏?”
曲函丽脸色未变、眼也不眨地回答道:“网站已经全新改版,纪永文书记说不需要这么多的栏目,保留最重要的,那个专栏已经取消了。”
沈盐盐瞪大眼睛,不能掩饰自己的惊讶。取消了?
一个从三年前就由自己专门负责更新的专栏,竟然说取消就被取消了?难道不需要跟当事人打个招呼吗?
“怎么没人告诉我?”
曲函丽冷笑一声:“纪书记说了,我是思想主管,栏目有我确定。”
还没等沈盐盐说什么,曲函丽不客气地继续说:“另外,你的公司那本内刊上面,我将不再负责任何专栏了,现在作为思想主管,我的工作实在是太忙了,实在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弄那些不重要的东西了,以后但凡是这样的工作,我就都不做了。”
“好的,没问题。”
沈盐盐二话不说,点头答应。
祁银舜不在办公室,沈盐盐进来之后,就一个人坐在座位上发呆。
新的主任到位之后,就有传言说,不甘心的郁钰已经申请调职,避免更多的尴尬。于是也就意味着政治部副主任的职位将出现空缺。她亦明白,早在郁钰成为副主任之前,曲函丽就曾经觊觎过这一职位,只是苦于没有领导为自己说话,而郁钰却为当时的总经理所欣赏。这一次对她来说,是一个天造地设的好机会,于是她开始展开一系列行动。
首先就是利用她在上级公司得到了一个一等奖的机会,向公司的几个主要领导汇报自己的成果,意欲得到高额的奖金,以展示自己在部门中不可多得的重要性。她觉得自己这次获得的奖项完全可以得到5000元的高额奖金,没想到主任却认为她是狮子大开口,一直未予认可。
上午主任打过电话来询问她奖励文件的事情,她其实心中有数,知道所为何事。但既然领导要,她当然选择给,至于他要怎么做,那是领导自己的事情。
有意思的是,她这里的这份嘉奖文件上,获得上级公司奖励后颁发的奖金额度她是知道的,只有200元。可能5000元和200元之间的落差实在是太悬殊了吧,曲函丽才会如此疯狂。
但她真的没有想到这个平日里总要显示自己温柔善良又可爱的女同事,竟然会动怒至此,以至于连发冷箭,事事针对于她。而她的性格也决定了她不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更确切的说法是:她没有这个能力。既不善于争吵亦不善于整人,在机关工作了十多年了,她却似乎什么明哲保身的技能都没学会,她似乎什么都不擅长。
长叹一口气,她自怨自艾着。怎么一个人可以笨到这种程度?不,不是笨,笨这个形容词实在是太抬举她了,她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