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西,你胆子不小,竟然……”燕丹一进门就想找我报仇,哪知话没说完,移到那小姐身上的目光就像是被磁铁吸引了一样,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女子,致使后面的话也忘记说了。
看人怎看得这么呆啊?
我奇怪地瞧瞧他,转头又瞧瞧那边坐着的二小姐,岂知那二小姐也是失态地望着燕丹,眼中满是一样的惊奇,估计燕丹在被她的美貌吸引的同时,她也是被燕丹的帅气震惊了。一时,两人就这样彼此看着,在店里形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等了半响,二人还是一眨不眨地对望着,再如此下去成何体统啊?我心里突然莫名地冒出一股火气。
“阿丹,我要去煮粉,你帮不帮忙啊?”受不住火气的冲击,我冲他大声喊。
许是我声音太大,忽地把他惊醒了过来,可是他人虽醒了,眸光却还像钉子一般钉在那小姐的脸上,他应付似地摆摆手,“好,好,你去吧!”
我知道美女的吸引力很大,可是没想到竟大到这等程度,燕丹那副德行,世界在他眼中恐唯只有那小姐了。我气得跺跺脚,转身往厨房走去。
气恼了一阵,我方动手煮粉,按我的想法,那主仆二人有两张嘴,煮两碗粉是很有必要的。但这次想靠燕丹把砂锅粉端出去招呼客人,恐怕是痴心妄想,他被美女迷得连自个是谁都忘了,哪还会记得做生意的事。
一会,粉煮好了,两碗,我一步一个脚印,惶恐地把粉端出厨房,生怕一个不慎摔在地上,我这二十两银子的生意就不翼而飞了,以我大大咧咧的个性,这种事是绝对做得出来的,因而我极度小心地行事。
到大厅时,燕丹和那小姐已经聊上,他坐在那小姐上首的位置,面对着那小姐,兴趣盎然地聊天。他口才极好,只要他想聊,估计任何人都会被他的话题迷住。
我把粉放在桌上,小心翼翼地摆放在那小姐面前,之所以要小心翼翼,是因为人家那身衣服贵得要命,要是洒点汤过来,卖了我也赔不起。
“小姐,请用餐。”我很有礼貌地打断燕丹形象生动的演说。
“两碗?”那小姐用奇怪的眼神看看她面前那碗,又望了一下我餐盘里的这碗,好像是说她一个人不可能吃得下两碗。
“是呀!你们不是两个人吗?”两个人吃两碗很正常呀!难不成要挤在一个碗里吃?我愣头愣脑地瞥瞥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所言何意。
释读了一下她的眼神,我这才反省过来她们大富人家规矩多,主仆二人怎可能同桌共餐呢?晕呼!燕丹和我随便惯了,我竟把这重要的礼节忘了。
那小姐没再说话,倒是萍儿又多嘴了,“真是不懂规矩。”
说得冰冰冷冷的,我就不信她看了我砂锅里的羊肉粉,再闻着这股香味,就一点不馋嘴。做下人的是有很多苦处,不过也没必要事事迎合主人的脸色来办事,为他人而活,让自己随时陷入身不由己的状态,活着岂不太没意义了?
也许就是因为我的这诸多叛逆的思想,致使别人总认为我有些与众不同,我一说自己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吧!了解我的人都会说我在骗人,搞得我都不知道自己是真老实,还是假老实了。
我暗自为萍儿的命运悲哀了一下,道:“小姐,这碗粉不煮也已经煮了,你何不做个顺水人情,让萍儿也跟着尝一尝?她在你身边不辞辛劳地侍候你,功劳可不小哦!”
恐是我的话给萍儿惹麻烦了,只见她听后,立即惶恐地躬着身子,“小姐,奴婢不敢邀功。”
那小姐看看我带着笑意的脸,终于发话,“萍儿,你也吃吧!”
“小姐,这可以吗?”萍儿似是不敢相信。
那小姐点点头,“可以。”
萍儿闻声,立即高兴地回应,“是。”正如我之前预料的一样,她早馋得想吃了。
原本想她会过来和那小姐坐着,哪料她仅过来端了粉就去邻桌了,似乎是她们小姐太过于高贵,她那等下人不可能与之同桌共餐。
燕丹不喜欢被人当做空气,片刻沉默后,他又开始活跃了,“陆小姐真是善良……”听这称呼,似乎人家的名字他都打探清楚了。
我懒得听他和美女瞎扯,加之我自己都搞不懂我为何会冒出了一团火气,所以招待好客人,我又去了厨房,红火的生意把砂锅碗用得干干净净,我得快些刷出来供明天用。
做了大半天的生意后,刷碗让我觉得好累,而且我越来越觉得“西丹粉馆”不是我一个人能撑得下去的,所以我必须找些人手来帮忙才行了。
花了一炷香的时间,砂锅碗终于刷了出来,但我却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了,伸了两个懒腰,再扭扭脖子,活动活动腰部,轻松了一点,我把砂锅碗一一摆放好,这才出去看看外面的情况。
“子西姑娘,你煮的粉确实名副其实的好吃。”我从帘布后面冒出头来,立身想走的二小姐就朝我说话。
我满意地笑笑,“能让小姐有这种感觉,我卫子西荣幸之至。”暗地里奇怪她怎么知道我的名,瞧燕丹那表情,八成是他说的。
那小姐扫眼桌上的银子,又瞄着我,“子西姑娘,你真是个奇怪的人。”
“是嘛!”我奇怪吗?我怎没觉得?敲诈了她两锭银子就奇怪了?呵呵!大概是从没人敢那样对她,而我是第一个,才让她有这感觉。
我干笑一下掩饰过去,“小姐有空再光临小店哦!”天天都来就更好了,家底那么丰厚,出手又那么阔气,时间一长,我还不赚爆了啊!
二人快出门时,萍儿突然掉过头来,“谢谢你。”
她感激地笑笑,又和那小姐出门,我一碗粉就让她对我的态度大大地改观,看来美食的功劳的确不小。
“哎!我送送你们吧!”燕丹追了上去,一副恋恋不舍的样,人家的轿子就在大门口,他还怎么送啊?切!这头色猪。
瞥眼那小姐吃过的碗,我的个妈,没搞错吧!这哪叫吃粉,简直是蜻蜓点水,满满一碗粉,只缩减了一点,这样能饱吗?萍儿那边吃得是稍多一些,可也没多多少,我哭笑不得,亏那小姐还说好吃,我都怀疑她到底尝到味道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