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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一半明媚一半忧伤(1)

1.伤势很严重

正在Lily跟李雷赶回去的路上,医院里,韩梅梅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套着氧气罩,脸色苍白,一动不动,样子看起来叫人很是怜惜。

病床旁边,站了很多人,有朋友,有同事,也有林涛和魏芳。

“妈妈,我跟茜茜来看你了!”只见可可边拉着梅梅的手,边说。

“妈妈,你怎么不说话呀?”茜茜没见过这种景象,竟然被吓哭了。

这时候,医生走进来了,说:“哪位是病人家属?”

“我是!”韩刚站了出来。

“你跟我过来一下。”医生边说边走出了病房。

“医生,我太太的伤势怎么样?”韩刚边走边问。

“病人的伤势很严重,因为撞击到了头部,所以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

“那她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啊?”韩刚着急地问。

“这个我说不好,快的话两三天,慢的话一两个星期也说不准。”医生说。

韩刚有点沮丧,此时的他内心在埋怨,都怪自己下午没空儿去接可可和茜茜,如果不是这样,梅梅也不会出事……

下午的时候,李雷和Lily赶到了医院。

“梅梅现在怎么样了?”Lily问林涛。

“我不知道,早上我到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昏迷,到现在还没醒。”林涛说。

“什么时候出的车祸?”李雷问。

“昨天下午。”林涛说。

这时候,Lily拉住刚刚走进病房的韩刚,问:“梅梅现在怎么样了,伤势还严重吗?”

“医生说,伤势很严重,撞击到了头部,所以正处在昏迷状态,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韩刚忧伤地说。

“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梅梅的车技一直不错啊!”Lily说。

“都怪我,都怪我……我不应该让梅梅一个人去接可可和茜茜的……”韩刚边说边哭了起来。

整个病房格外安静,所以显得韩刚的声音格外得大。一个男人,一个事业家庭都如此优秀的男人,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哭了起来。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非常难过,这时候护士走进来,说:“不好意思,病人需要安静的环境休息,所以请各位出去,好吗?”

于是大家陆陆续续走出了病房,毕竟这时候即便是待在那里也无济于事。

“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看着梅梅的样子,心里真的不好受。”林涛说。

“是啊,我从来没见过梅梅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此安静的样子,看到她的一瞬间,我心里一阵阵地恐惧……”Lily说。

李雷倒是不说话,他在想,梅梅出事或许与自己有关?因为前一天晚上自己跟梅梅聊天的时候,脾气不是很好,导致梅梅心情不好,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几个人都心乱如麻,尽管此时的阳光很好,但谁也没有心情欣赏。

“Lily怎么也回来了?”林涛问。

“李雷去了上海,我就跟他一块儿回来了。”Lily说。

“你小子,终于开窍了!如果你不去上海,我就看你哭一辈子吧!”林涛开玩笑说。

“呵呵。”李雷摸了摸脑袋,笑了笑。

“这次Lily能待几天啊?”林涛问。

“看情况了,公司刚好这两天闲,不过周三肯定得走。”Lily说。

“今天去我家吃饭吧!”林涛建议。

“还是不去了!嫂子有孕在身,做饭恐怕不方便,去了又是打扰你们。”李雷说。

“没关系的,要不我打电话让她出来,我们在外边吃好了,Lily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们得吃点儿好的!”林涛说。

“好的,今天我做东。”李雷说。

“瞧你说的,怎么能让你请客呢?我来。”林涛大度地说。

“看你们俩,对我这么好,小女子真是三生有幸。”Lily故意做出丫鬟的动作,引得两个人哈哈大笑。

2.热闹的晚餐

晚上是在林涛家楼下的东北菜馆吃的。本来林涛提议吃火锅的,说是热闹。可Lily说火锅前两天刚好吃过了,想吃点儿有创意的。

这可把林涛给难住了,后来还是李雷给出的主意,说带Lily去吃东北水饺。

一听说吃饺子,Lily立马高兴了起来。记得上中学的时候,第一次听说饺子,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第一次看到饺子的时候,感觉非常新奇,中国人竟然这么聪明,可以将菜和肉包裹在面里煮,还不会破皮。吃的时候蘸点儿醋或者是辣椒,别提多美味了!

自从那个时候起,Lily就非常喜欢吃饺子。所以,每当班里同学谁家包饺子的时候,总会给Lily带一些。

记得中学时候,是韩梅梅经常带给Lily带饺子吃。一想到梅梅,Lily原本兴奋的眼神一下黯淡了下来。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生命真的是短暂而又脆弱的!于是,她闭上了眼睛,默默地祈求上天保佑梅梅早点儿醒过来。

“哇,好香的饺子啊!”热气腾腾的饺子往桌上一端,Lily就忍不住叫道。

“来,高惠姐,你先吃!”Lily先是给高惠夹了一个饺子。

“呵呵,谢谢Lily,你不用招呼我,我自己吃。”高惠说。

“那么,两位男士,我就不照顾啦!”Lily边说边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正在这时,李雷的手机响了。

“李雷啊,你有没有回来啊?我还等着跟你一块儿去买礼物呢!”

“我现在在外边有点儿事情。”李雷说。

“这么说你是已经回来了?”孙一菲问。

见李雷没有回答,她估计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便接着说:“我现在就在世贸,你现在过来好吗?我一个人,不知道买什么好。”

听孙一菲的声音柔软了,李雷也觉得为难,拒绝不好意思,不拒绝,这边饭局又摆着,况且还有Lily也在,便说:“我现在跟几个朋友在吃饭,走不开,你自己先买吧!不好意思啊!”说完,李雷便挂了电话。

孙一菲简直是气急败坏,于是又连续打了两个电话,但李雷都没有接。

见状,林涛便问:“是不是有什么事阿?”

“没什么,就一朋友,没什么大的事。”李雷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心里可不这么想。尽管现在对于Lily有了初步的追求,但对于孙一菲他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说才合适。或许,自己就真的像朋友们所说的,在感情面前是个傻瓜!

“如果你有事,可以先离开的,我待会儿自己找个地方住好了。”Lily看着李雷说。虽然李雷没有给自己任何承诺,但他去上海找自己的时候,Lily就认定了,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李雷一个机会。有时候,在感情面前,信任和宽容才会是最大的枷锁。

“这怎么行呢?”李雷说,“是我给你带过来的,我当然要负责到底啦!”

“看你们俩肉麻的。”林涛笑着说,接着又转向高惠,“老婆,我好羡慕嫉妒恨哦!”

“去你的,就知道贫!”高惠边说边爱怜地夹给他一个饺子,说,“吃这个,堵上你的嘴巴!”

“老婆,你怎么能这么说我,要不是有了我这张能说会道的甜蜜小嘴巴,你怎么能够嫁给我,你怎么能够天天这么开心……”

在座的都笑了起来,林涛也笑了起来,接着说了一句:“一直以来,你们的开心就是我最大的快乐!”

一句话,说的在座的几个人都颇为感动,又感觉心里暖洋洋的。人这辈子什么能比拥有几个能够交心的朋友更幸福和知足的呢?

3.如何拒绝

晚上,李雷把Lily送到酒店之后,并约好明天会给她打电话,就开车回家了。

回家的路上,李雷觉得不应该两次都故意挂断孙一菲的电话,于是给孙一菲打了一个电话。

“孙一菲吗?”电话接通之后,李雷问。

“哦,一菲,你电话!”电话那边是一个男中音。

“等一下。”

“喂,你好!”孙一菲接了电话。

“我是李雷。”

孙一菲不说话,这比说话还让李雷难受。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孙一菲开口了:“你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我只是想跟你说声对不起。”李雷说。

“不用了吧,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是我不好,都在你忙的时候打扰你,不好意思!”孙一菲的口气里有着埋怨、生气,还有一丝的不舍。

“不好意思,这两天确实有点儿忙,所以答应你的事情没有办到,非常不好意思!”李雷仍旧是充满歉意地说。

“我说过不要你跟我道歉,你为什么还要跟我道歉……”电话那端孙一菲竟然哭了。

李雷赶紧将车子停到了路边,说:“你怎么了?你现在在哪里?”

电话那端还是不说话。过了许久,才说:“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有点儿难受了,没关系的,我在家。”

“哦。”李雷忽然有点心软了,对于这个女孩,自己谈不上特别喜欢,但总归也不讨厌,毕竟是妈妈给介绍的,不能够得罪吧!于是,他作了最后的思索,还是说:“那好吧!明天下午下班我陪你去买礼物。”

“真的?”孙一菲高兴了。

“嗯。”李雷说。

“那好,明天不见不散哦!”

“好的,拜!”

挂了电话,李雷忽然又觉得自己做错了,为什么明明决定跟Lily在一起,又要跟孙一菲联系?可是如果不联系,李雷又觉得自己太无情。

站在天平的两端,一样的为难——李雷忽然觉得这两句歌词特别能够体现自己现在的心境。

回到家里的时候,爸妈还在看电视,一见儿子回来了,李雷妈一个劲儿地嘘寒问暖,好像自己的儿子是出了趟远门一样。

李雷爸则坐在那里,什么也没说,反倒还责怪李雷妈太过于溺爱孩子。

“你自己的儿子都不关心,我再不关心,能行吗?”李雷妈说。

“妈,我先回屋睡觉去了。”李雷洗漱完毕,回屋去了。

“好的,儿子,妈给你热牛奶啊!”

“不用了,妈。我今天在外边喝过了。”从卧室里传出李雷的声音。

躺在床上的李雷久久不能入睡,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生活中会发生这么多的意外。

有的人一生是一个美丽的故事,娓娓动听;有的人的一生是一场悲惨的事故,阴暗无望——李雷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很符合自己现在的心境。

闭上眼睛就是天黑,李雷劝说自己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4.带Polly去看梅梅

第二天,李雷上班的路上给Lily打了一个电话。

“Lily,有没有起床的啦?”

“早就起来了呢!”Lily说。

“怎么起来这么早啊,早饭打算怎么吃呢?”

“你把我带到这里,应该管饭的吧?”Lily笑嘻嘻地说。

“呵呵,好的,我这就拐你那里一趟,给你送早餐。”李雷兜了个弯,去早点铺买了豆浆、几根油条、几个鸡蛋。

李雷知道,吃油条不好,可是他依然记得Lily第一次吃到油条时欣喜的表情。现在的他,已经开始在乎第一感觉了,已经开始在乎在乎自己的人的感觉了。

李雷到酒店的时候,Lily刚好洗漱完毕。

“给,这是你的早餐,昨晚睡得还好吧?”

“还行吧,怎么,你不怕迟到?怎么还有时间到我这里来?”

“没事,梅梅病了,我待会儿还得去医院看她。”李雷说。

“我跟你一块儿去吧!”Lily说。

本来李雷想要拒绝的,可是看到Lily期待的神情,也就点头答应了。现在的他,只要是自己能够做到的,都尽可能地答应Lily。因为跟自己相比,Lily默默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自己不能只是一个自私的人,应该学会懂得照顾周围人的感受。

“那你快点儿吃饭,吃完了,我们一起过去。”李雷说。

“你不吃吗?”

“我在家吃过了。”

“哇,是我喜欢的油条哦!”Lily高兴的样子就像是小孩子一样。

“对了,我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我先回家一趟,待会儿到酒店再给你打电话!”李雷忽然想到Jim之前交代的,要把Polly带到梅梅面前,Polly是认识梅梅的,说不定对于她的病情会好得快一些。

“好吧!我就在这里等你,你到了给我电话。”Lily边吃边说。

李雷到家的时候,爸爸已经出去了,妈妈刚好在阳台上喂Polly吃食。

“雷雷,你怎么又回来了啊,是不是忘带什么东西了?”李雷妈问。

“嗯,我要把Polly先带走。”李雷边说,边取下装着Polly的笼子。

李雷妈不乐意了,说:“怎么说带走就带走啊,我们刚刚培养好感情,你这样做,不好的!”

“妈,您听我说,这只鹦鹉是我们上初中时候Jim家养的,当时我们全班同学都非常喜欢它。现在梅梅出车祸了,脑部受到了损伤,到现在还没有清醒,我想Polly应该会对她有一点儿好处的……”李雷解释着。

“什么,梅梅病了?什么病啊,严不严重?我怎么没听你说起过?”李雷妈显然也有些激动,毕竟韩梅梅跟李雷一直都是青梅竹马的,两家父母从小就在一块儿,关系也好。只是,后来韩梅梅嫁给了韩刚之后,两家就少有联系了。不过,一听到韩梅梅出车祸了,李雷妈还是有一点儿激动的。

“前天出的车祸,到现在还昏迷着。”李雷说。

“那我得去看看她了。”李雷妈边说边往卧室去,还说,“你等等我,我们俩一块儿去。”

“妈,改天我再跟您一块儿去吧!今天我还赶着到公司有事,再说也有一个同事跟我一起了。”

“哦,那好吧!”李雷妈说着,又跑到厨房,装了一些东西,“你把这些给梅梅带上,这些对于身体的恢复有很好的帮助。”

“好的,妈。”李雷原本想说梅梅现在还昏迷,什么都吃不了,但看妈妈既着急又热心的样子,也就接过了她手中的东西。

“那行,我先过去了妈,改天我再跟您一起去看她。”

“好的,路上小心啊,儿子!”李雷妈这边忙着再见,那边忙着跑到厨房,拉开窗户,等待李雷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

“再见,雷雷!”李雷妈从楼上向李雷招手,做父母的对于子女的关爱,总是渗透在点点滴滴中。

5.我来陪梅梅吧

李雷跟Lily到医院的时候,只有韩刚一个人在。

Lily把鲜花插到了花瓶中,李雷将Polly放在了桌子上,对韩刚说:“这是我们上中学时候养的一只鹦鹉,叫Polly。它很聪明,认识很多人,包括梅梅。现在,我把它放在这里,你等梅梅快醒过来的时候给她看,我相信对她的病情一定会有好处的。”

“好的,谢谢你,李雷。”韩刚有些感动地说。

“韩刚,你昨天都没睡觉吧?”Lily看到韩刚憔悴的面孔,问道。

只见韩刚故作轻松地说:“我没有关系,只要梅梅醒了就好。”

Lily有点不高兴了,担忧地说:“你这样子怎么行呢,这样梅梅还没醒过来,你身体就垮了!”

“我没事的,可以撑得住。”韩刚故作坚强地说。

Lily着急了,说:“这样不行,你赶快回去睡觉,梅梅这边我来照顾,我刚好这几天也闲,你快点儿回去睡觉!”

李雷也跟着劝韩刚:“你还是回去休息吧,说不定一觉醒来,梅梅也醒了呢!”

Lily见韩刚没有动静,便将他拉到了病房外。

“你回去吧,下午再过来,我会一直在这里的,相信我。”Lily很认真地说。

韩刚被Lily的真诚感动了,说:“谢谢你,Lily!”

Lily故作轻松状,说:“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啊!快点儿回去!”

韩刚终于回去了,李雷也上班去了,病房里只剩下梅梅、Lily和Polly。

Lily拉着Polly跟韩梅梅说话:“梅梅,你看谁来啦?是Polly来了哦,还记不记得你最喜欢的Polly啊?它专程来看你了!”

梅梅仍旧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Lily就这样一直不停地跟梅梅说话,可是梅梅连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这时候,病房里走进一对中年男女。

“梅梅,你怎么还在睡啊,有没有吃饭啊?”只见中年妇女一走进病房就泪流满面地开始哭了起来。

中年男人站在女人的旁边,拉着她的手,也说:“梅梅,快醒醒,梅梅,爸爸妈妈来看你了!”

Lily明白了,这对中年人是韩梅梅的父母。

“叔叔、阿姨好!我是梅梅的中学同学Lily。”Lily站起来自我介绍。

“哦,Lily好。你一直在照顾我们家梅梅?真的是太感谢你了!”韩妈妈激动地说。

“没什么的,阿姨。我跟梅梅都是那么多年的好朋友了,照顾她是应该的。不过,我也是早上才过来的,昨天还有今天早上,一直都是韩刚在照顾梅梅的。”Lily说。

“不管怎样,我们都谢谢你!韩刚也是一个好孩子,一直都对我们家梅梅很好,可是,怎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情?”韩妈妈边说着,边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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