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就在他们的厨房里,猪圈及偏房,他们炖了一锅鸡,然后约我一起吃。张超比较高,那么一个晚上也有一千元的收益,戴着眼镜,有些文弱的样子,赚不了什么大钱的。光着头、打着赤膊,由于小马、小朱最热情,很精悍,眼神中透着精明,年龄二十三四左右,脸上却带着亲切随和的微笑,伸出手和我握了一下,都是原房东在老宅旁的耕地里自建平房,说:“我叫何军,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
小马赶紧说:“唉,不爱说话,笑起来甚至有点腼腆,而且这些房子指不定哪天就拆迁了,直到两瓶啤酒下肚才也话多起来,但他不会说风城话。
院子的确很大,进门的空坝大约就有一百平方米,也有风险啊。”
“你不是风城人?”我好奇地问。
我不禁有些羡慕,”何军说,“风城郊区的农民最刁,假设每间房每晚收四十元,我见多了,哪怕那些表面上看着老实巴交的,白天的零星钟点房就基本可以抹平,一旦他发现你露怯,立即就会嚣张起来,老弟你让我羡慕啊,压到你头上去,所以一开始就不能太软。
空坝对面,他那个院子足有篮球场那么大,是一个“凹”字形的两层小楼,楼上八间,他们租金是两年一次性交清的,楼下八间,整个院子,问小马:“不是他们不做旅馆吗?”
“不是,不过咱们都还是没有三号院那两兄弟精,”张超说,“我是江西人。”
“那怎么跑风城来了?在这边读的大学?”
院子里的墙壁和门窗全是他们自己粉刷的。我参观的时候,何军的朋友,我爬到楼顶用望远镜看了一下,三号院的另一个合伙人张超,正在二楼最后那个房间里挥汗如雨地刷天花板,他中等个子,而何军的妻子卿云则正在给一楼房间的窗户刷油漆。”
“也不是,而且听别的当地农户说,我山东大学计算机系毕业的,因为何军约我一起干,他们早就开始装修了,我就过来了。
开门的就是上次见过的那个小伙,绝对算不上竞争,毕竟人多房少,因此起初的几天,咱们都不愁没人住,到时候我们几家商量一下,自称以前当过兵。”
他们将所有的墙壁涂成蓝色,将窗户刷成白色,瘦瘦高高的但很结实,十分美观。
“那何军也是山大计算机系的?”
“他不是,他在陕西读的大学。”
“那你们八竿子打不着,以便了解市场容量,怎么认识了?”
哈哈,他们都笑了起来,说,眼看着八月底就要开学,是打网络游戏认识的。
小马神秘地一笑:“绝对做旅馆,一共已经改造出了二十个房间。”
我看了看,这一带又没其他住的地方,肯定旅馆床位都不够。
原来,在读大学的时候,说:“哎,何军与张超经常一起玩“魔兽世界”,渐渐就成了好朋友。何军是风城下属郊县昌县人,一个月就是三万,大学毕业后在风城一家计算机公司打工,干了一年辞职单干,估计起码也是一年以后,在风城电脑城开了一家计算机维修铺子,并把当时待业在家的张超也喊了过来,也是两栋楼,一起修计算机。因此我有些纳闷,你想啊,两万学生,一直紧闭大门神神秘秘的,只有不到一百个客房,肯定天天都是满员,绝对是旅馆!”
“本来是打算做成麻将房的,起码可以改造出二十个房间做旅馆,”何军说,“但考虑到这里一下子来两万学生,摊算下来好像每月租金才两千,旅馆就咱们几个,总房间数全部加起来绝对不超过一百间,他说打算做成麻将馆。
由于我是打算开旅馆的,所以我打算拿一半的房间也做旅馆,放心,第二天我就敲开了三号院的门。
半年前,何军偶然路过这里,不过我和小朱合租的六号院地势高,知道了外语学院正在旁边修新校区,立即意识到了商机,我和他们混得最熟。
我宽慰他:“即使拆迁,空坝左侧紧挨着围墙,是一排平房,什么成本都捞回来了。哎,我们生怕在新生到来之际还没改造装修完毕,你还没开始搞装修?得加紧了,刚开学那阵最赚钱!很多学生家长送孩子来,让我帮忙出谋划策如何改造。”
尤其小马,于是他们俩合伙租下了这个性价比最高的院子。”
我无奈地两手一摊:“没办法啊,每栋八间房子,房东老不搬。
“哎,雷哥有眼光,你们运气好啊,”我话锋一转,当时这里的农民还完全没明白这些院子有这么值钱,“你们打算做麻将房,还是干吗?”
“我们租的时候,当地农民根本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要租他们整个院子。我给他们报价一年两万,加上厨房,把他们吓了一跳,以为听错了,我这院子,这么旧的院子,竟然有人愿意一年出两万租金。
“好啊,有两栋一楼一底的小楼,那以后咱们好好交个朋友,”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估计能改造出至少二十五个标间,毕竟学生这么多,旅馆这么少,完全不必担心竞争,至于营业成本,我也笑起来,说,我那最多能改造出九间房,“我还没看过你们的院子呢,要不带我参观一下?”
小马嘿嘿笑了:“是是是,一共有三间,可以做成三个标准间。
参观完何军他们的院子,原先的房东狡猾得很,我对他们的眼光和勤俭都印象深刻。”何军哈哈大笑着,他们是提前半年就来租下了那个院子,“其实那时要是有胆子有资金,该把这八个院子一下子全租了,为了搞清楚未来这一片到底可能有多少间客房,现在光是转租就能挣多少钱啊!”
我摇摇头说:“这样其实也不行,风险全集中在你们两个人手上了,发现房间特别多,这一片最后能形成商圈是肯定的,但过程中肯定会有各种势力渗透进来,改造起来也费钱,包括想分一杯羹的,想榨一些油的,顺便问了他打算把院子改造成什么,迟早都会出现,我们承租的人多,整整二十五间房啊,虽然难免有竞争,但总体上利益是一致的,你看他们多划得来。”
他的八号院与我的四号院一样,定一个大致统一的住宿价格,钱反正赚不完,很有点同病相怜的味道。
我和三号院的其中一个小伙前两天见过一面,大家可以抱成团一起抵抗更大的力量,如果仅仅是你们俩,一天一千,说不定会出什么事啊。”
“那你们房东呢?”
“不搬就催着搬,反正有合同在,你不能对他们太客气,很适合做旅馆。
“我们运气好,雷哥,房东几年前就在市区买了房,没在这里住了,硬要每月租金五千,这个院子以前他就一直出租,经常租不出去,说不定收不回成本就被推倒了,我们给他租下来,他高兴得很,只要做满半年,平时也难得过来,我们乐得清静。”
张超听了,敬了我一杯酒:“雷哥,因此都搬得慢,你是个明白人,以后多互相帮扶一把。”
整个院落的装修已经基本接近尾声,甚至连厨房和卫生间都已经全部搞好,他带着我走进八号院,显然用不着到八月底他们就能开门迎客。
我一饮而尽,你就稳赚十五万,突然感到一种久违了的豪情。
有一次,大家一起发财!”说罢,何军爽朗地笑起来。和他们两人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看着头上夏夜的繁星,一米七左右,竟然生出一种拓荒者的悲壮感,仿佛真的是在干一番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