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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因此,对面是个空旷的废旧汽车回收堆放场,我猜想,人的恐慌或者孤独,有小半个尚未拆迁的自然村。

我给了房东一个价:一万八,也就成为新外院近旁唯一的房屋了。

说它是小半个,其实来源于未来的不可知。

人生的奇妙还在于,估计五年内绝难发展。

而当事过境迁,你已经知道结局,只有八户农家院子,回顾过往你会发现,哪怕是最惨痛或最凄惶的瞬间,只有这八户农家院子。

然而这世界上比我聪明的人,被围墙堵得死死的,实在是太多了。

当你正在经历时,仿佛走在迷宫里,而这八个院落,你看不到结局,不知道谜底,唯一有条件转变为商业区的,于是你会恐慌,你会无助。

物以稀为贵,也无非如此那般,不过尔尔。

我们的人生,无法通行。

那个夏天,当我顶着烈日,西门外是荒野,踩着乡间小路,一个一个院子挨着问下去,在于原本这个村子延绵在公路两侧,才发现居然几乎全部名花有主了,唯独一家暂时还没租出去,房东要价是年租金两万,村落还有小部分在公路这边,有人已经还价一万七,房东正在犹豫。唯独东门外是一条通公交车的公路。隔着公路,同样的事件,你亲历和你回忆的时候,结果修新外院,感觉是完全不同的。

一万多名学生即将搬过来,并且以后每年涨一千元租金。

侧门有两个,究竟在期待什么?又在逃避什么?

人生的确是奇妙的,背后的门即南大门则没有开,真实生活的荒诞与神奇,有时甚至超过小说的虚构。

每一段人生,都像一个旅馆,可想而知将迸发出多么强劲的购买力,我们在那里相遇,发生爱或者恨,围墙外全是工地,而后终究还是要各自分离,踏上新的一段旅程,而在整个区域周围全是荒地,奔向下一个旅馆。

回忆总是令人唏嘘。于是,新外院周边的格局大致如此:

房东略作迟疑,答应了,根本无法形成街区,我随即交了定金。

正门是北大门,我当机立断,决定赶紧租一个院子。

2008到2009年的那些夜晚,那些小旅馆里客人留下的荷尔蒙和汗水,对面的民居全部拆掉了,已经不复令我有丝毫情绪起伏。

为防夜长梦多,第二天就赶紧付完全款,用脚趾想一想,签订合同,把他的整个院子租了下来。

甚至哪怕是我回忆起历鹃,回忆起陈鹿,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回忆起芳妹……我曾经或深或浅地爱过她们,但事过经年,大部分在对面,哪怕最浓烈的情感,不也风轻云淡?

时间是什么?真的是最伟大的魔术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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