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8月28日上午,几十辆军车把一万来名外语学院学生运到了新校区。从中午开始,二号院和六号院的餐馆就人丁兴旺,连五号院的冷锅鱼也座无虚席。
小马趁机向来吃饭的学生们问了问新校区内的情况,得知除了食堂之外,校内连一个小馆子都没有。
“那不是逼着学生们到我们这里来吃饭吗?”小马小朱笑逐颜开。二号院的大当家强哥也来了,甚至撸起袖子亲自下厨,他原本就是厨师出身,自然轻车熟路,杜老师则招呼客人,也忙得不亦乐乎。
既然餐馆如此火爆,那么旅馆生意应该也差不了太多。当天下午就有一对学生情侣,到我旅馆主动问钟点房价格。我说三十元,他们连价都没还,立即就同意了,塞给我三张十元钞票,说:“你们房间里连彩电都没有,就不需要押金了嘛。”而后神色兴奋地挑了一楼最靠里面的一间,自顾自就进去了。
看着手里略有点皱的三张票子,我忽然觉得这个钱来得也太容易了,甚至考虑是否该提高点价格,毕竟旅店只有我们四家,或许应该统一提价。
之前我和何军小马他们都分别讨论过,大家对价格初步确定是,和外语学院老校区保持一致——过夜是五十元一晚,钟点房是三十元三小时。
如今看来这个定价太保守了,毕竟老校区那边旅馆多如牛毛,我们这才几家!
那对小情侣长相都很一般,并且都略微有些腼腆,他们最多在房里待了个把小时,洗了个澡就离开了。
由于他们是我的小旅馆的第一对客人,我非常热情,不仅递烟,走的时候还发给那男生名片,说:“同学,上面有我电话,以后周末人多,可能需要预订,你提前打个电话来就是了。”
那男生接过名片,说:“老板,你们这满方便的,就是条件稍微简陋了点,房间里连个电视机都没有,那咋行啊。”
这是实话。当时我的旅馆房间里,配置如下:双人床一张,椅子一把,桌子一张,电风扇一台,开水瓶一只,拖鞋两双,床上用品一套,其他就再没什么了。
但尽管如此,当天夜晚还是满员了,由于还没来得及请服务员,全是我一人在忙。好在旅馆操作起来也简单,收了房钱也就没什么事了。唯一让我伤脑筋的是第二天的卫生清洁工作,另外洗床单被单什么的也是个麻烦,但相对于如此好的生意,即使请两个服务员,也依然是大赚的。
晚上11点,等所有客人都在房间里了,我终于可以清静一下,就带上门,跑到三号院去看看。那边自然早已经满员,在门口立了牌子:客满。
不过何军他们还不能休息,因为麻将房也满着,他们得照看。他们将三间房子用做麻将房,每房摆四桌麻将,一共是十二桌,烟雾缭绕,洗牌声不绝于耳。
想来小马小朱他们的旅馆必然也是全满,我懒得再看,踱回我自己的小旅馆,关上门,在进门那个服务台下的沙发上蜷缩着躺下。忙了一天,我感到很疲倦,不久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着前暗暗地想:“不行,天亮后得跟其他旅馆商量一下,过夜住宿再怎么也要涨到六十元一晚才行!”
天一亮,我就把想法跟三号院说了,一拍即合,何军说,我们昨晚也这么想来着,小马他们肯定也有这想法,生意太火了,很多事情都超出预料,不如大家聚在一起开个会,商量一下对策。
于是,胡乱吃了早饭,我就去把小马小朱喊到了三号院,何军他们把二号院的杜老师也喊过来了,杜老师又喊来了一号院的阿黄。除了五号院,这一片所有的院子,第一次自发开了个会,让我想起原始社会,那些猿人,他们第一次开会,肯定也是发生了某些超出预料的事情,于是聚在一起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