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小筑共有三栋竹屋,赫连流年一栋,白晓凤姐弟一处,胡三立与于长风一处,想要独居一处,就得自个儿搭竹屋,爱搭多大就多大,爱建成什么模样都可以,反正这儿地大竹子也多,花个个把月也就成了。
“他们在做什么?”从月含来流年小筑的第二天起,胡三立和于长风就不曾停过手,拿起工具,当砍伐工人。
翠绿的竹子一棵又一棵的倒下,胡三立力大无穷,要搬起来倒是轻松的很,月含觉得有趣也去帮忙,只是,竹子搬回来,他们又这样又那样的,让月含是越来越不解。
“小师娘,咱们是在替你建闺房。”胡三立忙里偷闲,扯着嗓门叫道,没有办法,人家一亮出小毒人的秘密武器,这声师娘不叫就得丢了老命。
既然师父都不介意有个小老婆,他们还有什么好介意的呢。
“可是,我已经有房间了。”嫩指一指,是赫连流年的房,这两天她一直和赫连流年住在一起啊,不仅如此,在白月教的时候,他们也是住在一块的,“这间房不好吗?够大了,我和赫连流年住得下的。”
他们建给自个儿住就行了。
“小师娘。”于长风挺直腰歇口气,“你现在只是师父的未婚妻还未正式成为师父的妻子,是不能与师父同住一屋的。”
“怎么不可以。”月含服不气的嚷着,“以前我们都是住在一块的。”
呃——
这个,他们倒是没有事先打听一下。
师父喜欢小娃儿也该有个限度啊,人家赫连月含今年不过十岁,以前,那人家得多小啊,他是把小师娘当女儿在养,还是当孙女在养,胡三立和于长风觉得有些头疼。
“以前是以前,现在可不行了。”
“为什么以前可以,现在就不可以。”她才不信,“我就要和赫连流年一起睡,才不要睡你们建成来的屋子。”
“小师娘,要是被外人知道,你的名声可是会受损的。”于长风打算苦口婆心的劝上一劝,谁知道小不点师娘理都不理会他,半点面子也不打算给,直接吐糟。
“这儿就只是咱们几个人,干嘛还怕外人知道,再说,外人知道就知道了嘛,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爱说,那是浪费他们的口水,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她死抱着赫连流年的手臂,他是她的,谁也抢上走。
包括那个白晓凤,别以为她年纪小就什么事儿也不懂,白晓凤看赫连流年的眼光和大胡子和于长风一点都不一样。
那种怪怪的感觉,让她小小的心肝很不舒服。
“小月含——”白晓凤柔柔开口,只是,才刚开个口而已,便被月含给呛回去了。
“我叫赫连月含,不叫小月含,还有,他们都叫我小师娘。”嫩指一直,胡三立和于长风,“你不叫我小师娘也就算了,还叫个小字来唤我的名字,你是不是欺负我小。”以为自己老就可以盯着赫连流年了吗?
咄咄逼人的语气的,虽带着点嫩气,仍是让白晓凤的脸面一阵泛红,没错,她的确是不愿意开这个口叫她一声小师娘。
师父未娶,哪怕是允了她又如何,世事难料,没有人能保证应允过的事就一定能成。
两人之间的区别也太大了些。
“月含。”赫连流年微微挑眉,她的强势倒是让他颇为意外,平时,她可不会这么让人下不了台,对方不是她的敌人,“不准用这种语气同人说话。”
“为什么不可以。”月含不服气,“她明明就是对你有心,不愿意叫我小师娘,是想让大胡子和于长风叫她大师娘嘛,赫连流年,我告诉你,不准你娶两个老婆。”不然,他娶一个,她就替他毒死一个。
她的话,犹如平地一声雷,胡三立和于长风也没有习思做手头上的事了,他们师兄妹三人相处并非一日两日,晓凤对师父的心思,他们也是瞧在眼里,明在心里,若是师父这一次没有带着小师娘回来,他们也想着,或许有一天,师父真的会娶了晓凤。
他们的确不在乎外人的眼光,人活着,太在意外人的眼光,岂不活得痛苦。
“你,你胡说——”,白晓凤的脸不再泛红,而是泛着白,双眼莹光现,欲哭的模样格外的惹人心怜。
“月含——”赫连流年伸手,将月含拉回身边,“不准胡说。”
“你们都说我是胡说。”小脸上满溢着怒意,“你们干嘛那么有默契,一个说我是胡说,两个也说我是胡说,我又不是死人,会不知道自己说什么吗?”
他的眉头,微锁,赫连月含微微一震,糟糕,他生气了,真是的,说两句都不行嘛,是不是到了流年小筑之后,就真的连句话也不能说啊。
再说了,她没有说错。
白晓凤对他的感情,他会不知道吗?他一定比她清楚的多了。
“哼,事儿我说明白了。”用力的抱着赫连流年的腰身,“他是我的,一辈子都是,你要是跟我抢赫连流年,我就跟你抢白凰。”看她是要师父还是要弟弟。
“月含——”这声叫唤,已经是乌云满布,月含用力的吞了吞口水,“好嘛好嘛,人家不说就是了,可是,我也不要住进他们搭的闺房里。”谁爱住谁住去,她保证绝不阻拦,“我要跟你一块住的。”
“三立,长风,继续盖吧,若是盖好月含实在不愿住进去,你们住,以后无需挤在一间。”话落,赫连流年牵着月含的小手,没有回房,而是往更远的林子走去,余下三人,眼睁睁的瞧着,直到瞧不见身影,才收回视线。
好吧——
师父既然开了口,他们只得继续做,至于适才的事,就看师父和小师娘如何沟通了。
希望师父不会一怒之下一掌拍下,让小师娘有性命之忧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