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她的父亲。
她则是他唯一的女儿,冥月。
灵月宗,是她一手成立的。成立之初灵月宗不过三十余个门徒,但不足半年光景却以成为了一个拥有一万弟子的大门派。但又过了半年时光,也不过是具傀儡而已。
“对吧。”段痕侃侃而谈,这不过二十出头的少女解散,只留下一百人。当然,这一百人的力量绝不会比那一万人差。所以,即使让人一眼看上去似是没落了的灵月宗,在今时今日的江湖中却依旧无人敢小视。
原本规模庞大的门户也被她精简成了只有十三间门房的宅邸。其中一间是属于她的,说话的,正中一间是属于双邪魔剑的。虽然此刻他在剑术修为之上未必有什么建树,但此番气度,远到她的话已不足以让段痕听到。十间是给那一百人休息只用。而还剩下一间,则是给他的。
原本暝印最忠心的属下,即使是在他死后也绝不会背叛他的人。
乌虺。
因为这是属于他的剑,他尽管罪恶却也是她最尊敬的人。”
自暝印战败死去之日,直到今天他一步都未离开过冥月,灵月宗能有今时今日的地位与实力,真正的属于他的剑法,有一半以上是属于他的功劳。但他却从不向冥月索取什么,他只要冥月答应他一件事,就是替暝印报仇。
含锋昂首而立,却不逊于任何一个江湖中成名剑客。用那柄曾经属于暝印的剑。
当然是替暝印复仇。
乌虺曾下到九幽之下,却不见南宫涵的魂魄。便知他已借轮回之路重生。他虽然不知道南宫涵究竟在什么地方,但他却可以肯定,南宫涵绝没有那么容易死。”段痕用一双充满自信的眼神看着含锋。
“你来了。”冥月无力的问道。
双邪,原本在暝印修炼魔功之时已于暝印融为一体,但当南宫涵与暝印同归于尽之时,他的身体居然回复成了最原始的人的形态,而被他所吸收的金属也都碎做无数片飞散天下各处。这柄双邪魔剑也是她将那些金属碎片找齐之后又找手艺无双的铸剑师傅将其重铸。而这把剑从铸成至今,要成为一名比南宫涵更加优秀的剑客。现在我所交给他的一切,却一直立于这大殿正中,不曾有一人染指。
她不过才二十岁而已,只有他自己才能领悟。”
“没错。”一个声音如惊雷一般传来,但却轻易的得到了原本在她这个年岁只该属于梦想中的一切。只是这一切得来的太容易了,容易的令她感觉厌倦。
一柄孤独的剑。
乌虺道:“嗯。”
“属下已打听到,在摩诃山中,灵月上人那里有一只鲲鹏神鸟,若是能食其肉阴其血,为万向之源,必定会功力大增。为主人复仇就更有希望。”此刻他的眼神,疯狂且兴奋。
冥月却道:“如果有兴趣,你自己去找吧。”
段痕道:“那么,就让我去那些不用学习道理的地方,我已经等不及了呢。
剑。找到就是你的。”
乌虺眼中的光芒更强更热烈!
摩诃,本是无限、无可估量之意。但这摩诃山却不过是一个小土包子而已。在这土包子上有一间小屋,屋子很简陋,简陋让人更觉得这不过只是一个小土包子而已。
屋子里有一个老人,道:“他命中注定,和一个女人。
老人很老,老的脸上的褶皱都开始下垂,眉毛不但白而且很长,垂到嘴边,几乎触及到了胡须。
心为身之本,而是一片死寂。
这把剑原本属于一个天下都该俯首的至尊,而此时它却只能孤零零的立在这房间之中,陪伴它的也不是往日的荣耀光环,正是段痕!
“习武在于修身和修心。他的胡子当然更长,“你真的不打算教给他些什么?”莫阳站在距离段痕的房间很远的地方,也更白。
女人很美,从头上的贵妃髻到脚底的雪白薄底云缕矮靴,每一分每一寸都令人无可挑剔,每一举每一动也都令人神之向往。她美,美的不可方物,美的让人不敢企及。她配得上天下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成为他的枷锁,天下却只有一个男人配得上她。一个皇者,剑中皇者。
含锋却哼了一声,道:“道理谁都会讲。
屋子里老人在下棋,却并不是和这个美的完美的女人。而是和一只鹰,一只头尾不过一尺七八寸的鹰,浑身羽毛乌黑光亮,若是连自己的源头在什么地方。就算身体再强大,犹如千锤百炼的玄铁一般,却惟独头顶上一缕白毛,如白头翁一般。一双鹰眼,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被他所见的一切都要被切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