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安阳讶异:“如此说来,这水潭还真是没有尽头,我以前便觉得此处可疑,大石上灵气充足,下面说不定栖息着灵兽。”
“你说的这个大石头倒没什么,就是太大太大了。仿佛和水潭融为一体,水潭有多深,这石头便有多大。估计摸索到根部才会明白。”
“怎么?师妹想下水一探?”
蓬瑶点头又摇头,最后犹豫道:“我真的很好奇……可是又担心有对付不了的危险。就算师兄陪我去,我也颇担心。”
灵安阳点头:“水潭太奇怪,不可妄动。”
语毕,灵安阳眉头一挑,神色凌厉的扫向左侧树林,蓬瑶也屏住呼吸,小声道:“有人!”
二人正要说话,隐藏在树林中的人慢慢走向水潭,身影暴露在月光下,来人不止一个,而是两个人。
蓬瑶和灵安阳皆为一惊:“蓬师兄?”而另一个人,自然是与蓬印天同进同出的晨蓝师姐。
蓬印天站在水边微笑:“想不到那个人会是蓬师妹。”视线落在蓬瑶身上,既不热情也不冷淡。
实际上蓬印天相当震惊,他对如今的蓬瑶完全陌生,根本不认识,自打小时候进入内门弟子后就没有去关注过别的同乡。此时完全是从灵安阳这儿推测出来这个少女就是蓬瑶。隐隐记得进山时年纪最小,成天哭哭啼啼的烦人小姑娘,那时候灵安阳就像个老妈子跟在她屁股后面照顾,相当重视她。
蓬瑶在长大后也只远远见过一次蓬印天,关于蓬印天的事也是从灵安阳那儿听来的,毕竟是他们国家的三皇子,多关注点也是应当。
看到蓬印天,蓬瑶不吃惊,她吃惊的是旁边的少女晨蓝,蓬瑶傻眼了,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女人,真真跟仙女下凡似地好看,蓬瑶心中怪异,往日她在灵药谷也算个美人了,但跟这晨蓝一比,就所谓‘珠玉在侧,觉我形秽’,真是形容的贴切无比。
灵安阳可不明白蓬瑶忽然的叹什么气,见她神色不愉,只当是秘密被发现而烦躁不安。
“蓬师兄,晨师姐,今日这事……两位可否帮忙隐瞒……”灵安阳毫无底气的请求,自觉别人没有理由帮他们忙。
“可以。”蓬印天一口答应,灵安阳微惊,忙道:“感激不尽。”
蓬瑶也松口气,正要道谢,一直没说话的晨蓝忽而上前,一举跳到他们所在的大石上,距离蓬瑶只一步之遥,紧紧盯着蓬瑶看。
蓬瑶不自在的往后退一步,晨蓝如天籁般的声音响起:“你可有拜师?”
蓬瑶摇头。
“你可愿拜在仙剑阁长老门下?”
蓬瑶一愣,慢慢道:“师姐,我能不能多考虑几日?”她心里想着药长老对她的救命之恩和后来的照顾,若没有药长老,她无法筑基。如果回去后药长老愿意收她为徒,她绝对答应。
晨蓝精致的眉头微蹙,缓缓闭上眸子,淡淡叹道:“知道了。”言语中颇是失望,显然猜到蓬瑶心中的师父另有人选。
蓬印天此时也跳到大石上,凝神注视着瀑布和水潭,良久道:“今日的事是你们二人的事,既然不想告诉别人,我们也不会多嘴。本来早晨我发现灵师弟神情古怪,便猜测师弟可能知道那人是谁,所以才和晨师妹等到现在,果然,被我们等到了。”
灵安阳张口无言,心道蓬印天可真是心细如发……
“此事且不提,蓬师妹,这水潭如果照你所说,绝对有一探究竟的必要。我们四人一起下去探探,如何?”蓬印天望着二人询问。
灵安阳和蓬瑶对视,心里也不奇怪,既然蓬印天知道了水潭的秘密,想下去满足一下好奇心也很正常。谁不想看看下面有无宝贝,多带几个人多点安全。但若是将这个秘密告诉门派,人太多了更没戏。
“好,我们一起下去。”
蓬瑶刚刚筑基,是几人里面修为最差的,而且她还没有学习任何高深法术,更没有武器防身。灵安阳本不想带蓬瑶范险,但见蓬印天和晨蓝已经头也不回的跳下水去,灵安阳便不好多说,“师妹下去后小心,记得紧跟着我,这柄剑给你防身。”灵安阳递给蓬瑶的剑只有一点灵气在环绕,显然不是很出色的法器,但是对于蓬瑶来说聊甚于无,蓬瑶修仙以来,还是第一次拿到剑,心里很兴奋。
蓬印天游在最前面探路,晨蓝几乎与他并肩,晨蓝手里举着一个明亮的夜明珠,将漆黑的水潭照出一条光明之路。
灵安阳跟在后面,不时看向蓬瑶,见蓬瑶虽然功力比他们低,但是并没有掉队的迹象,灵安阳不由对蓬瑶一笑,蓬瑶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灵安阳传音道:“师妹的经脉果然很强,师妹才刚刚筑基,但是身体似乎与我们差别不是太远。等师妹拜师后学习高深法术,以后肯定是望仙宗同辈中的翘楚。”
蓬瑶还不会传音,在水里也不方便说话,只好冲灵安阳眨眨眼,羞涩的笑笑。
灵安阳忍不住出手抚了抚蓬瑶在水中漫漫舞动的长发,继续传音道:“师妹自己没看到早晨的异相太可惜了,那可是奇景,望仙宗整个都轰动了。师妹你的资质,非常神奇。”灵安阳说到这里很是忧心,天资出众当然好,只是恐怕真如掌门所说的,会惹来许多大麻烦。幸好现在还没有第五个人知道此事。
蓬瑶闻言沉思起来,对于早晨的事她只有大概的一个印象,当时正全力突破,只觉丹田里似有千军万马在奔腾咆哮,真元忽白忽绿的闪烁个不停,经脉隐隐泛着绚烂的光芒。这种情况一直持续突破到筑基,真元完全由白色变成绿色才静止下来。当她张开眼抬头看天时,正看到满天霞光在眨眼里隐没入云层蓝天中,消失不见。
一路上灵安阳都在传音和蓬瑶聊天,蓬瑶则用眼神和手势与他交流,不知不觉众人游到了深处,可是水潭里茫茫一片,看不到除了水和石头以外的任何东西,甚至有种原地踏步的感觉。慢慢的大家都沉默下来,眼神警惕的扫视周围,谁都不敢掉队。
终于等四人全部感觉到些许疲惫时,蓬印天停了下来,传音给蓬瑶:“你上次游得有这么远吗?”
蓬瑶点头,又往前指了指少许,意思是说应该还往前一点。
蓬印天点头,继续带队往前游,又传音道:“蓬师妹真让人惊讶,才刚筑基居然可以轻松游到这么远,不愧是奇才。”
蓬瑶不能说话,只好笑笑。
蓬印天又道:“此水极寒,越往深处越是冰寒刺骨。”
蓬瑶不明他这话的意思,因此没做表示。
蓬印天笑笑不说话了,继续往前游,但是却对晨蓝传音道:“这蓬师妹果真了得,白天在水潭深处泡了一天,此时随我们下来还一点不落后,且我看她好似比你还轻松不少,看来此水对她影响不如你大。照说水潭如此阴寒,对女人最是不利,她又刚筑基没有修炼过任何高深的功法,可你都开始想退缩了,她却很是镇定。”
晨蓝闻言眼眸复杂的回头看了蓬瑶一眼,继而传音道:“如果那天兆真是她引出来的也没什么好奇怪。修仙一途纵然毅力重要,可谁都知道天赋才是最重要。以往在这望仙宗,能让我有危机感的年轻一辈也只有你,如今却又多了一个。”说完顿了顿,才道:“这样也不错。”
蓬印天似笑非笑:“灵安阳那小子倒是好福气,我瞧蓬师妹对他亦是一片真心,以后双修有福了。”
晨蓝美丽至极的眸子淡淡瞥了蓬印天一眼,继而冷漠道:“越是深厚的感情越容易成为修仙路上的障碍,往往闯不过去最后变成魔障,一身修为毁于一旦,得不偿失。可惜她资质极好,却是女儿身。”说罢摇头叹息,“若我是个男儿身倒也可以找她双修。”
蓬印天一张嘴,哈哈大笑,水中众人听不到他的笑声,但是只看到蓬印天大张着嘴巴,水花嗡嗡往上涌,接着蓬印天好似被呛到了,速速闭上嘴巴憋红脸继续前游。后面的蓬瑶和灵安阳不明所以,晨蓝则勾起嘴角淡淡笑了,隐隐还能听到一声不屑的轻哼。
蓬印天歇了好半天才继续与晨蓝传音:“晨师妹不用惋惜,我听长辈说修仙界有种功法可以夺舍,你大可以以后夺舍,夺个男儿身即可。至于蓬师妹可不能夺舍,她这资质恐怕找不到第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