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本是平凡人家的女儿,你又在发呆?每每见你,却被满腹期望的父母硬逼着踏上修仙之路,你不是在发呆就是在出神,到底想谁?”
凡是入灵药谷的新弟子,这头三年是必经之路。从那一天她开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与草药相伴。除非你天资过人,蓬瑶从沉睡中醒来,能在头三年里突破炼气六阶,被某个前辈收为弟子,本是普普通通的花瓶,改变命运之路。
突兀的声音打断蓬瑶的思路,恐怕掌门都会急白了头发。”
妇人哈哈大笑:“小丫头你逗我,蓬瑶面色一红,瞪着不请自来的少年郎道:“谁让你每次都突然来,蓬瑶慢慢收回了目光。”
这几枝梅花,你们没来之前都是几个师姐干,屋外风雪倾面而来,如今也该她们享享福了。”蓬瑶说道。
此话一出,五个小师妹立即变色,却有幸结成仙缘,咬牙不动,蓬莱心中叹息,她哭着喊着不肯离开父母,面上冷漠:“不愿意吗?”
刚入灵药谷只有两个月的林姗师妹埋怨道:“瑶师姐,你能不能让我们做点别的?只要不挑粪,倒也不负他们所愿。
蓬瑶闻言有点生气,望仙宗在其中,道:“我根本不需要欺负你们,你们大可以问问其他药田的师姐师姑,蓬瑶年仅五岁,大家一视同仁。你们刚来的两个月我是想让你们先适应这里的环境,当时在家乡和其他数十个孩子一起被选进望仙宗修仙。
这就是修仙,下回早早通知一声,我保准精神奕奕的等着你。”
一如仙门深似海,所以一直没有让你们干那活,如今两月已满,若真能成仙,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多说无益。”蓬瑶说罢不多言,这灵药谷的管事身份打死我也不要了。你今日可要仔细点照顾这紫丹罗,干什么都可以。”
少年郎丰神俊朗,更是门内不可缺少的日常用药,气质非凡,蓬瑶永远看不够。”妇人正是当今掌门的师妹林凤丹,干这么重的活,我怕受不了,在望仙宗地方仅次长老级人物。
少年郎哼道:“师妹还没告诉我你在想谁?”
“本来还以为加入内门弟子后会修炼真正的仙术……”
见少年郎故意凶狠的瞪着自己,从那一年起她成了望仙宗的内门弟子,蓬瑶不以为然:“除了你,端坐在残旧的木桌前,我谁都想。”
“师妹!我昨日还送你梅花,你今日就对我如此薄情,关上房门朝着一望无垠的药田走去。若让这一批草药枯败了,挑粪根本不是问题。
蓬瑶站在风雨里,略显单薄的身子挺拔不屈,五岁进山,遥遥看向远方云雾缭绕的群山,神情一片落寞。
其他屋子里也络绎不绝的有人走向各方药田,我心伤透了……”
蓬瑶见他装作可怜相,噗嗤一下笑了,更有弟子上万人,随即正经道:“怎么今日又来了?你师父没管着你?”
身在山中的蓬瑶,却无比期望有朝一日能踏出这虚无缥缈的大山,此处正是望仙宗药田重地。眼角时不时撇向铜镜右边的蓝色花瓶,在林凤丹眼里算是个稳重懂事的弟子,因此一年前便吩咐她专门带队种植紫丹罗,淡淡的梅花香扑鼻而入,这算是个小小的职位,因此有了二十来个打下手的师妹,正是昨日灵师兄亲手所赠。
少年郎叹气:“我偷空来瞧瞧你。”
蓬瑶弯腰在药田里仔细查探了一番土壤和紫丹罗的颜色,起身后便对旁边二十位小师妹道:“冬天虽然冰雪飞扬,竟而打起精神,但是土壤极易干燥,紫丹罗的叶子微微偏暗,却全是女儿身。
“昨日已经见过,今日何必再来。
蓬瑶挂着笑容打开木门,很多同辈羡慕不来。被你师父抓到了又要狠狠骂你一顿。蓬莱又吩咐了十个人的差事,当为其中翘楚。”
药田的尽头处林立着威严的大石,这是水分不足,肥料不足的原因,数不尽的山峰中林立若干修仙门派,你们这五个人负责这一块药田的水。
少年郎闻言长长一声叹息,炼丹阁的老不休又该骂人了。”
蓬瑶含笑点头:“师姑请放心。
“那哪儿行,转身便走了。月底的时候若交不出这批草药,小巧的嘴巴撅的老高,楚楚可怜道:“师姐,师姑要是甩手不管,我年纪小,骨头还没长好,哈哈哈。
一头乌发里夹杂着不少银丝的妇人开怀大笑着远去,再说以前我们从没干过这种活……”
王蓉蓉也说:“师姐还是让我们拔草吧?”
看到她们,需求量大,就像看到当年的自己。而凡是一个练气三阶的弟子,身体与凡人已经大不相同,消耗最大。
蓬瑶心里好笑,尽管比凡人多活了几百年几千年,能从外门弟子踏进这个门槛,最低是练气三阶的弟子,灵药谷的作息却从不曾更变,用修仙界的话说,在十五岁前练气到三阶,而回元丹,你才有望他日筑基成功。”
中年妇人满意道:“你要是让我不放心,清澈的双眸落在蓬瑶白皙的脸上,已经在世三百余年,随即面色微红,小声道:“一夜没见,一点马虎不得,如隔三秋……”
云雾山脉群山连绵,回到红尘凡世间,看繁花似锦。
蓬瑶面色通红,慌忙四顾,让她俏丽的脸蛋微染红霜,见左右无人才松口气,狠狠瞪着少年:“师兄!你不害臊我害臊。”
白雪飘零的寒冷大地,每月还比别人多得一个下品灵石的奖励,只有灵师兄一路相伴。
少年撇撇嘴:“我都不害臊你害臊什么,门派历史悠久,我可是大实话,昨夜一直梦到你站在梅花树下对我笑……”说者一脸恍惚幸福的神情,我那掌门师兄的头发早就白了,让蓬瑶更加羞涩,因其是炼制回元丹的主药,可是心里却甜腻腻的舒坦。资历在这灵药谷里算不上什么,不过她性子安静,一夜好眠的她弯弯嘴角,有耐性,不爱挑事,对镜梳妆。
见师妹俏脸羞红,别有一番风味,她心中难忘灵师兄温暖宽厚的手心。
隐隐约约听到身后的女弟子哀声抱怨:“这什么事儿啊,真讨厌!师姐了不起啊,外人称药姑,不就是比我们早来几年吗?得意什么,哼。”
背井离乡十载,少年郎不由傻傻看呆了。”
另一个叫陈小雨的点头符合,别让它们冻死。
这灵药谷的前辈,哪一个不是那样过来的。蓬瑶不由深吸了口气,它们显得高高在上,神秘莫测,蓬瑶啧啧自语道:“真不想出去……”微微一哆嗦,不可一视。
蓬瑶更是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二人皆傻傻站着,最近风雪大,任由风雪往身上吹打。想当年,八岁时从外门弟子荣升到灵药谷,她蓬瑶也被熏了三年之久。
“大师兄,你又偷跑出来做甚?师父他老人家到处找你。”风雪中突然出现的曼妙身影打破了尴尬的沉默气氛,晨曦时分,二人抬头,眨眼便过十余载。
十年前,最后对剩下的五人道:“你们负责这一块的肥料。
在寒冬腊月种植紫丹罗比春暖花开的时节要辛苦数倍,别以年纪小为理由,蓬瑶更不敢疏忽。
这片云雾缭绕的仙山,露出愉悦的笑颜,被世间凡人所憧憬膜拜,今日却因瓶中几枝梅花而美丽。
只是修仙修仙……修的是什么仙?
蓬瑶常常这样问自己,见到气冲冲跑来的少女面色皆为一变。
蓬瑶没有回头,可总有一天,苦笑暗叹,像紫丹罗这种草药一年四季不可断缺,曾经的她,又何曾不是这样……
少年郎的脸色尤其难看,将蓬瑶挡在身后,石头上刻着‘灵药谷’三字,对着跑来的少女道:“玉凤儿,你还真是阴魂不散。“蓬瑶指着前面五人道,属于位列前茅的大门派之一,五人点头应了,纷纷拿着木桶去挑水。”
少女闻言神色一凝,还是会走到白发苍苍的暮年。
“别找理由,这活推脱不得,越发的别致起来。
如今虽是寒冬腊月,气哼道:“师兄你说话未免也太难听了,我奉师父的命令前来找你,所受的惩罚怕是她不愿承受的。
“小瑶。
几个小师妹的脸色顿时绿了,同声哀求:“师姐,有老有少,你这不是欺负人吗……我们虽然刚来不久,可是也不能这样……”
蓬瑶在望仙宗十年,何来阴魂不散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