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可理喻!”杨简终究还是单纯了一点,怎么可能是慕容溪的对手呢,最终智能留下这么一句评论,然后便灰溜溜地逃走了,徒留下身后一脸笑意的慕容溪。
“陛下,请为微臣做主啊!”第二天的早朝上,沈翼一脸悲戚,虽然他一向不太喜欢沈国富,但是沈国富毕竟是他的嫡子,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他自然是不依的。
况且因为沈国富的死,他的妻子夏侯氏受了严重的打击,非要他为儿子讨回一个公道,如果妻子一时想不开的话,让他如何向身为一方霸主的岳父大人交代呢。
“哦,发生什么事情了?”昭和帝一脸稀奇地问道,倒不是他故意装糊涂,而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
昨晚他突然身体有些不舒服,便早早地休息了,直到今天早上有人通报,知道是早朝时间到了,这才匆匆地换了朝服上朝了。哪里有时间去知道这些事情。
“昨夜犬子国富与郭太傅的公子在醉乡楼发生冲突,郭公子竟不分青红皂白将犬子刺死,之后更是为了掩饰罪行,烧毁了醉乡楼,可怜犬子竟连个尸体都找不到啊,如此恶行,若不严惩,则今后国法何在?”
沈翼一脸地激愤,说得好像他就在现场目睹了一样,字字珠玑,句句诛心,铁了心要置郭望于死地。
之前为了对付容家,郭沈两家曾经结成同盟,未曾料到容家覆灭之后,两家关系立刻便显露出了分裂之势,说是因为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是谁都清楚那只是说的好听,根本原因就是分赃不均而已,两家关系早已名存实亡。
而如今沈国富的死,正好给了这两家一个光明正大决裂的机会,两家如今算是生死对头,沈翼自然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打击郭家的机会。
“此事确实是犬子之错,昨夜他回去便将事情对微臣说了,倒也没有沈大人说得那么眼中,只是两个年轻人年轻气盛,发生了点争斗而已,犬子一时不小心便将沈公子刺伤了,犬子固然有错,但罪不至死。至于醉乡楼纵火之事,微臣敢用项上人头担保,绝对与犬子无关,请陛下看在微臣为大燕王朝劳顿一生的情况下,饶犬子一命,微臣全家上下将永远感念笔下的恩德!”
郭太傅此时也是后悔,对于这个儿子他一直采取听之任之的态度,导致他的胆子越来越大,如今竟连杀人放火的事情都做了出来。
而且若是他杀的是一般人的话,他再怎么样也能为他摆平,但是那却是四大家族之首的沈家嫡子,辽东王的外孙,事情现在变得是异常棘手。
“哼,那郭太傅的意思,岂不是要让国富白死了!”沈翼不愿意了,自古杀人呢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难道说到了郭太傅这里就要有所改变了吗、再说郭太傅固然有功,但是并不代表他的儿子就有免死金牌了,无论如何他都要那郭望为他的儿子抵命。
郭家再四大家族中是历史最为悠久的一个家族,其人脉关系也是最为稳固的,甚至于在沈家之上,好在近年来,郭家子嗣薄弱,这才给了其他家族以可趁之机。但是一旦郭家子嗣旺盛起来,那么假以时日,郭家势力必定会超越沈家。
所以最为稳妥的办法,便是让郭家彻底绝了子嗣,到时候郭太傅百年之后,世间将再无郭家,其实说到底,沈翼之所以会这么坚持,还是他的私心在作祟。
“微臣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人死不能复生,即便犬子以命相抵,也是不能让沈公子活过来啊!”
“那依着郭太傅的意思,难道我儿子就这么白白死了!”沈翼一脸不满,他就是要郭望为他儿子赔命。
“难道沈大人就非得让犬子为沈公子赔命吗?那么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沈大人。除非我死了,否则这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郭太傅也很不满沈翼这样的态度,两人就是这么视若无人地吵着架,谁都不服输。
而坐在高位上的昭和帝,听了这么半天,终是将事情来龙去脉听明白了,听到沈家那个最成器的沈国富竟是被郭家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给误杀了,心中多少有些幸灾乐祸。
呵呵,这就是报应,沈家的报应,如今沈国富一死,沈家年轻一辈,将再无人有能力继承沈家,就算他们不出手,沈家也是难逃衰败的命运。
“好了,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竟在这里吵架,难道你们连以前学过的礼义廉耻都忘记了吗?”昭和帝虽然觉得看得过瘾,但是他们竟在他面前为了私事吵得这么厉害,多少也有些不将他放在眼里的意思,所以昭和帝自然是要拿出一个态度的。
“微臣知罪!”郭太傅知道自己现在所做的事情也是有些过分,当即便下跪请罪道。
“臣知罪,请陛下恕罪,只是犬子之事还望陛下做主!”沈翼见郭太傅服软了,便也跟着跪下了,却是将事情推给了昭和帝处理。
“既然如此,那么这件事情朕就交给永安郡守杨简处理,杨爱卿,你可要秉公处理哦!”昭和帝想了想,决定按照正常的程序处理这件事情,这案子是发生在永安城,那么理当交由永安郡守先调查清楚,然后再由他做决定。
“是,陛下!”杨简出列,欣然接受了这个任务。
“嗯,那这件事情你们还有什么意义吗?”昭和帝又问了郭太傅和沈翼的意见。
“没意见!”
“没意见!”两人异口同声道,心中打的是同样的算盘,只要将杨简拉拢到了他们的阵营里,那么这案子怎么样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只是他们没想到,这杨简可不是那么好拉拢的,他的心中只有他所谓的公义,完全没有私心,这样的人看似迂腐,实际上才是最不好对付的人。
“杨大人!”退朝后,沈翼便第一个找到了他,看着眼前这个清朗正值的男子,这一身正气实在令人讨厌。
他是记得这个男子的,他记性一向好,对于见过的人可谓是过目不忘,更何况还是个这么优秀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