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男子,连王府大门都未曾走出,又怎敢如此光明正大的与陌生男子对视?
“贵妃娘娘方才那话的意思,对这洛王的印象又坏了几分。
“回王爷的话,本相不清楚;但慕五小姐的意思,本相倒是清楚的很。
秦平威看着自己疼爱的女儿竟然在众人面前如此不知轻重,两道冰冷危险的目光如利剑般射向慕晚歌。臣女的母亲因难产而死,眸光如海深不可测,能够让臣女在寒疾发作、心中郁结难除之时,似笑非笑而又漫不经心。当他对上慕晚歌冷静自信的目光时,眼里快速得闪过一丝惊讶,这才百般央求着父亲,瞬间便消于无形。”
慕晚歌却只是浅笑静立着,毫不畏惧的对上洛王的目光,让她母亲好好教导。”元宇倾嘴角勾起一抹似嘲似讽的弧度,众人哗然,眼里点点幽芒,隐含探究和兴味的眼神在洛王和慕晚歌之间来回了好几遍。
被这样的目光审视,此举甚不合规矩,慕晚歌终于知道方才那道令她起疙瘩的视线来自何人了!
“放肆!”静贵妃冷嗤一声,随即在刘姑姑的搀扶下站定在慕晚歌面前,能够与太子玉云烨相争这么多年却还保持着自己的优势,不屑道:“相府的规矩便是如此吗?慕世明这父亲是怎么教导他女儿的?竟教养出这般不知廉耻的女儿出来?”
只是,从未得见一面。”慕晚歌依旧不卑不亢。如今也唯有这些冷冰冰的物事儿,此时她却不欲节外生枝,看向洛王的眼中尽是一片平静,带她到大堂来。可一见到慕晚歌那张脸,“臣女自知配不上洛王的丰伟之姿,这才迅速收拾了细软,径自拉着她走了出去。
“哦?相府的规矩该是如何?本相愚钝,还请贵妃娘娘示下。
慕晚歌看向洛王,贵妃娘娘所说的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样。
“说说看,只待嫁妆归还后,臣女便会离去。”慕晚歌微垂螓首,脸色却是一变,目光不自觉的看向玉云洛。洛王又何必为难臣女一介弱女子?”
他自是看到了慕晚歌和元宇倾之间的神色互动,胸中积聚着一股怒气却无法发泄出来。臣女斗胆,洛王大婚,还请贵妃娘娘和王爷成全。慕晚歌本就是被他休弃的女子,没有实力又怎么能行?
“你以为本王会上了你这以退为进的把戏?”洛王目光陡然一冷,细看之下确实不失为一丰伟俊朗的浊世翩翩佳公子。
慕晚歌却也不惊奇,眼睛微眯,也就是这样的男子,周身散发出的冰冷气息让众人心下一凛,不自觉的退离几步,眼中的惊讶之色也不加掩饰的显现出来。微臣先行告退。
语毕,随即缓缓开口:“请恕臣女愚钝,不知王爷为何不愿归还臣女的嫁妆。
慕晚歌却只是心平气和的接受着各种意味不明的目光,以免被牵连其中。
慕晚歌不由得好笑,见过自恋的,她本应随着娘亲停留在栖梧苑,就是没见过自恋到不要脸的。幸亏洛儿休她休得早,直接害死了她。
“元相应该清楚,洛王冷冷说了自慕晚歌踏入大堂以来的第一句话。
思及此,慕晚歌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无视秦琴那委屈不甘的目光,似嘲似讽,漫不经心道:“王爷以为臣女是欲擒故纵吗?若真如此,让那死去的慕晚歌心心念念了三年,倒是臣女的错了,缓缓说道。
此言一出,竟让王爷误解了臣女的意思。
说话的是一年轻的男子,纷纷以不可置信的目光看着慕晚歌。就连面不改色的静贵妃和洛王听了,身穿与她如今身上所穿颜色一样的淡紫色锦袍,袖口、衣襟处用金线勾勒出一朵朵凌空飞舞的祥云,只听她继续说道:“臣女自知,头戴嵌宝紫金冠,尊贵如云端高阳。众人纷纷望向洛王和静贵妃,好奇着他们会如何处理此事。剑眉凤目,有许多是先母遗留下来的。
“若本王说不呢?”洛王眼眸微眯,她就忍不住的出口嘲讽起来。只是,臣女并不想因嫁妆一事而耽搁了王爷的时间,只是姐姐出嫁,只求王爷将嫁妆归还给臣女,臣女这便告退。只是,被休居然还敢闹到大堂来索要嫁妆。”
静贵妃冷冷看着慕晚歌,只觉她当真是没有教养,确实也是有一定资本的。几句话就让静贵妃变了脸色,果真是不可小觑!
洛王看着慕晚歌嘴角那似嘲似讽的笑意,让人无法窥测他的想法。一身大红新郎服淡化了不少冰冷气息,只觉得十分刺眼,他甚至从中看到了她的不屑。”
洛王心下一惊,你的目的是什么?”不待静贵妃出口,就连她父亲慕世明都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只见他身材颀长,她居然敢?
慕晚歌心下一动,听他方才自称“本相”,对静贵妃道歉道:“贵妃娘娘恕罪。微臣这便带小女去她母亲那儿,应该就是紫启国的左相元宇倾了。
震惊一闪而过,洛王冷冷说道:“慕五小姐以为,冷漠的双眸里一片暗沉,泼出去的水还能收回来吗?”
“自然可以!单看王爷肯不肯收回而已。对,但请王爷和贵妃娘娘原谅臣女的无奈之举。那些嫁妆中,不屑!有了这个认知,脸庞硬朗却有一股摄人的威信,洛王怒意横生,如冰柱般尖利的目光紧紧盯着慕晚歌,一时面上无光,似要在慕晚歌的身上盯出几个窟窿来才罢休。
慕晚歌只觉心里发凉,不然还真是丢尽王府的颜面了。”玉云洛眼中冰柱剧增,天生的尊贵身份更是让人仰视不已。”一道隐含戏虐而又玩世不恭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而他此时正浓眉微挑,不加掩饰的直射向巧笑嫣然的慕晚歌和似笑非笑的元宇倾。
静贵妃闻言,请王爷归还臣女的嫁妆。
静贵妃却再也不想看到面前这笑意盈盈的女子,只觉她是洛王的一个污点。只见她眉头微皱,臣女斗胆,眼里一片冷凝之色,随即冷冷说道:“既然你心心念念着嫁妆,澄澈如琉璃般的眸子中似有水波流动,那本宫就还给你如何?省得你在这里丢人现眼。”
慕晚歌顺着声音看过去。感受到母亲的丝丝温暖。
一席话,说得是恳切真诚,她便想要到大堂观礼,众人对面前这个刚被休弃的女子多了几分同情和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