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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遭了

正在众人一脸犹豫的时候,吴子敬突然站出道:“好,我吴某愿意给付兄一个人情,不过只有三天的期限。”

“这……”邢天突然略有不满地正打算说话。

但是吴子敬却摆手道:“邢天师侄不要多虑,藏云门乃是名门大派,是不会做出有损天下正派的事情,对不对?”

付元真也明白这个吴子敬确实打算把藏云门拖下水,吴子敬比这在场的所有人都心狠,杀死一个徐浩林或许难以满足吴子敬,吴子敬想要的或许是藏云门。

付元真暗暗的咽了一口口水,阴沉道:“多谢吴师兄担保,付某带着藏云门的这些人,先离去。”

吴子敬笑嘻嘻的拱手道:“好,三日之后,我们自当到藏云门拜访。”

徐浩林回到藏云门之后,确实被师父王长有关到了地牢之中,在途中徐浩林再也看不到师兄弟们对自己的献媚表情。

反而在途中,徐浩林听到了许多师兄弟们的,冷嘲热讽和议论纷纷。在他们嘴中,自己就是一个修炼邪恶法术的一个大魔头。一个用别人的鲜血提升自己的无耻之徒。

徐浩林尽管听到了他们的窃窃私语,但是徐浩林并没有动容,他不在乎藏云门弟子对自己的看法。因为不久后天下人,都会这样看自己。

王长有一句话也没有和徐浩林讲,徐浩林也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就算是徐浩林自己,也不知道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徐浩林也不敢完全否认,那些村民不是自己杀害的。

徐浩林独自坐在地牢中,再次看了看胸口上面的蛇族令,这蛇族令确实是一种邪恶之物,没到月圆之夜自己杀戮之心确实很重,若不是自己修炼了《佛语经》上册,恐怕早已经抵抗不住那种邪念,而成为杀人狂魔了。

此时唯一一个能解答徐浩林疑惑的人,就是已经被徐浩林自己吞噬掉的佛一老人。

在破庙中,那些人幸灾乐祸的面容,再次在徐浩林心中展现着。

“他们都想让自己死。”徐浩林攥紧拳头自言自语道,“可是我徐浩林死的不明不白,我不甘心!那晚刺杀我的人,一定预谋好了。我不能这么坐以待毙,就算死也要杀死几个人,给我做垫背的。”

这几日,徐浩林一句话都没有说,因为徐浩林的真气修为已经打到了暴气境界,所以他已经可以脱离五谷杂粮了,可是丁洛还是每天都给徐浩林送酒菜。

那些菜,徐浩林一口都没有吃,但那些酒,却从来没有剩下过一滴。

徐浩林酒量不大,所以这几日几乎都是醉的昏天暗地。

正待徐浩林拿着空酒瓶傻笑的时候,突然一个脚步声传来。徐浩林虽然醉了,但是在脚步声中还是能够分辨的出,此人修为不低,但是同时又没有王长有的那种底蕴,因此可以判断此人绝不是丁洛或者自己的王长有。

此时的徐浩林,懒得再回头看这个人,依旧盯着自己的空酒瓶发笑。

“徐浩林。”这时一个坚定的声音,在徐浩林身后传来。

徐浩林听到这个声音,身子猛然颤抖了一下,他万万没有想到,来探望自己的会是此人。

徐浩林慢慢回过了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这个人,此人正是那日和自己水火不容的柳花明。也是藏云门的第一大弟子。

徐浩林醉醺醺的脸上,多了几分惊讶,随后又醉笑了起来道:“原来是大师兄到访,难不成你也是来,看我徐浩林的笑话来的。”

柳花明还是那副冷漠的表情,随后拿出了两瓶酒,把其中的一瓶放到了徐浩林的面前:“我柳花明的胸怀,还不至于笑到如此的地步,我此次前来,是来给你送酒的。”

“送酒?”徐浩林忙拿起来那瓶酒,像是得到价值连城的宝贝一般,嘿嘿笑道:“原先我不懂酒,现在我懂了,酒真是好东西。酒能够把我送到另一个世界,那个世界没有仇恨,没有怨言,也没有对错。”

徐浩林急迫的打开了酒瓶盖,先是痛饮了几口,随后打了一个饱嗝道:“想不到我徐浩林沦落到如此地步,藏云门中除了丁洛之外,还有你来给我送酒?”

柳花明也打开自己手中的另一瓶酒,仰头痛饮了一番道:“师父说我有伤在身,不能饮酒。可是我知道,如果今日不饮酒,今后就难以找到值得我柳花明对饮的人物了。”

柳花明说到这里,让徐浩林有点小小的吃惊,他想不到自己在柳花明心目中的地位如此的高,他一直以为这个不可一世的柳花明,一直看不起自己。

徐浩林抚摸着手中的酒瓶,略有歉意道:“谢谢你,如此看得起我徐浩林,我一直以为你对我恨之入骨。”

柳花明的脸上却依旧冷酷无比道:“你认为的没有错,自从那日你破了七星剑阵,我就一直对你恨之入骨,与其说恨你,不如说怕你。我怕你把我这么些年积累下来的光环,轻而易举的夺走。”

柳花明顿了顿,喝了一口酒接着道:“直到那日,你把我彻底的打败了,我头地上第一大弟子的光环,被你彻底夺走之后,我就不再恨你了,也不再怕你了。纵观整个藏云门弟子,要么就是贪生怕死,要么就是鼠目寸光,唯独能值得和我柳花明对饮的人,除了你徐浩林,我再找不到第二个。”

柳花明举着酒壶向徐浩林示意了一下,随后大口的痛饮起来。

徐浩林却拿着手中的酒壶有点发愣,随后呆呆的对柳花明问道:“柳师兄,你说实话,你觉得我是不是一个大魔头?”

柳花明听到徐浩林如此突兀的询问,也吃惊的愣了片刻,随后得意的笑着,摆手道:“你不是,那些死去村民和你扯不上关系。”

徐浩林听到这里,顿时激动了起来,忙对柳花明询问道:“你相信我?你能帮我找到证据吗?我需要你给我洗清。”

柳花明注视了徐浩林片刻,随后略带苦笑的慢慢摇了摇头道:“徐浩林,我们二人论修为,我此时可能赶不上你,但是如果论计谋,你徐浩林却比我柳花明差远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你被人算计了,而且天下各派都看得出你被人算计了,可是他们不但会见死不救,反而会落井下石。这就是门派之争。”

徐浩林倒吸了一口凉气,再次一屁股坐在了稻草堆上面,无奈的冷笑了两声道:“我徐浩林好像没有得罪他们,他们为什么非要我徐浩林的命不行?”

柳花明站起了身,把剩余的半壶酒放在了徐浩林面前道:“因为你太出名了,太锋芒毕露了。你给众门派带来了一种潜在的威胁,你倘若活着,对他们毫无利益,而倘若你死了,他们则好处多多。再加上此时的藏云门保不住你……你……”

柳花明没有说完,对着徐浩林摆了摆手走了出去。

徐浩林脸上毫无表情,十分呆滞,随后拿起剩下的半瓶酒,呵呵傻笑起来。

聚一堂中,全体的长老都聚集在了一起。在场所有人的脸色,也都十分阴沉着。

付元真扫视了一眼众人,随后缓缓道:“查了三天却毫无结果,哼!明日那些人就会逼到我藏云门外,你们说一下,到底该如何做?”

“交出徐浩林。”这时郝大友坚定道。

王长有听到此话,神情猛然一动,随后忙道:“不可,徐浩林虽然顽皮但是绝对不会杀戮村民,再加上徐浩林是我藏云门弟子中的佼佼者,倘若把徐浩林交出去,也就等于交出了我藏云门的未来。”

“不错!”吴为长老也站起身补充道,“我们藏云门这么不声不吭的交出自己的弟子,让别人处置,我们藏云门还有什么脸面在这片大陆上面立足?”

“哦?”郝大友站起了身冷声道,“莫不成,吴为师兄打算为了一个弟子,而让我藏云门敌对与天下门派,与众门派拼一个你死我活不成?孰轻孰重难道两位都分不清吗?”

“我支持郝大友长老的这番言论。”此时苏长老也站出来道,“玄冥山早就对我们藏云门垂涎已久,徐浩林的这件事牵扯的太广,如果我们执意袒护徐浩林的话,恐怕会让玄冥山掌门吴子敬利用,以此大做文章,让我们藏云门沦为邪派。”

“对,对,苏长老所言极是。”苏长老话音刚落,其他长老也赞同了起来。

王长有护徒心切,但是又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所以连忙对着掌门付元真拱手道:“掌门师兄,师弟我知道玄冥山打算以此作为借口攻击藏云门,可是徐浩林确实是难得的好苗子。倘若我们真的把徐浩林交出去,只能换来数十年的太平,数百年之后我等驾鹤西游之后,藏云门无后啊,那时候一定任人宰割。请掌门三思。”

“对!”吴为长老也紧接道,“就算这次交出了徐浩林,避过了一难,玄冥山还会找其他理由来刁难我藏云门。我们藏云门不能一味的躲闪和妥协,况且这次如果我们交出得意弟子,难么来日我们就更被动了。”

“吴为师兄,此言不妥啊!”郝大友再次站起身道,“这次徐浩林牵扯甚广,恐怕不禁让众门派知道,就连朝廷也会听闻此事。杀戮数千村民修炼尸学这个帽子,我们藏云门可顶不住的。请问凭借我藏云门的势力,如何能和天下众门派抗衡?”

这时其余的七八位长老也站起了身,拱手对付元真道:“请掌门为了藏云门的前程着想,切莫一失足,令藏云门万劫不复。请掌门三思。”

付元真闭上了眼睛陷入了沉思。

此事果然牵扯重大,在付元真看来,就算是把徐浩林交出去,藏云门也早晚会有此劫,可是倘若明日不交出徐浩林,那么藏云门绝对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祖辈留下的基业不能毁在自己手中。

“哼!”吴为看到付元真那副犹犹豫豫的样子,顿时怒火干烧道:“其他门派都欺负到家门了,掌门师兄难道还做不了决断?如果当年我们大师兄做了掌门,恐怕此时早就大举杀入玄冥山了。”

吴为这句火气十足的话,着实让在座的长老吃了一惊。他们了解吴为的这种火爆脾气,却想不到吴为居然敢如此犯上,说出这番不给掌门脸面的话。

付元真听到此话,也顿时火冒三丈,一掌狠狠的拍在旁边的那种茶几上面。

顿时只闻“咔嚓”一声,那张用百年槐木做成的茶几,已经被震得七零八落。

付元真站起了身,怒视着吴为缓缓道:“此时藏云门的掌门人是我付元真,我不能为了自己的私名,而把藏云门的前程不顾。”

付元真随后对着众长老道:“敌人势大,再加上徐浩林惹祸上身,无法自拔,我明日便交出徐浩林,让天下的名门正派来处置。”

王长有听到此话,简直有点不敢相信,他不相信曾经这个自己极力推举的掌门人,会说出如此无情的话,难道藏云门弟子,就这样白白的交给外人处置?这明明就是一个圈套,徐浩林也明明就是无辜的。

王长有看到付元真如此冷漠的表情,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坐在了那张椅子上面,发呆的看着地面。

“哈哈!”吴为长老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但是他太阳穴上的青筋则已经暴气。

吴为大笑一阵,随后来到了自己师父汤敬之的画像面前,道:“师父,不出几年之后,我们这些弟子都会前去看您了。到时候您就知道,当初你把大师兄赶出师门,是对,还是错了!”

吴为对着画像连连磕了几个响头,随后仰天大笑出门去。

只留下气喘吁吁的付元真,怒视着吴为离去的背影。

郝大友尴尬的看着付元真,低声劝说道:“掌门师兄不要生气。吴为这种人,天生自以为是,但是我们都知道吴为是一个眼高手低的人物,不要和这种人一般见识。”

付元真同样很厌恶的看了看郝大友,之后很有气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面,挥手道:“你们都退下吧,明日再聚。”

众长老互相看了一眼,之后退了出去。

正在此时,付元真猛然抬起头喊道:“王长有!”

王长有身子一颤,很期待的看着付元真道:“掌门师兄,还有何话讲?”

付元真脸上再次闪过一次无奈,又恢复了那副有气无力的样子,很衰弱但是却一字一顿道:“看护好徐浩林,不要让他跑掉。”

王长有本以为付元真会改变交出徐浩林的决定,却想不到付元真还是如此坚决,不但坚决还要再三叮嘱。

王长有也一股愤怒和对付元真厌恶涌上心头,可是王长有不是吴为,不会有那种怒发冲冠的表现。

王长有一挥衣袖,发狠声道:“请掌门放心,明日我一定把徐浩林推到断头台之上。”

此时偌大的聚一堂,已经只剩下付元真一人,付元真一挥衣袖,一阵狂风袭去,把聚一堂的门重重地关上了。

付元真随后一跺脚,聚一堂周围的数百盏灯,顿时一一熄灭了。这个偌大的聚一堂昏暗无比。

付元真来到了自己师父汤敬之面前,随后跪了下来,几百岁的他居然像个孩子一样,涕不成声。

片刻之后,付元真在断断续续道:“师父……徒儿不肖,不能把我藏云门发扬光大……徒儿愿意承受祖祖辈辈的骂名,但是绝对不会让藏云门丧于我手,也绝对不会让恩师因我……而名声受损……”

这时一个脚步声叙叙传来,付元真连忙站起了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

片刻之后,门外传来了一个声音:“弟子柳花明,前来拜见师父。”

付元真双掌合并,随后猛然张开,数百道光芒发出,正好把聚一堂上面的数百盏灯一一点燃。

付元真清了清嗓子,简短道:“进来。”

柳花明推开了聚一堂的门,走了进来。

柳花明身着一袭白色长袍,手中一把白色折扇,脸上还带着些许酒气。

付元真打量了柳花明一眼,不冷不热道:“你喝酒了?”

柳花明点了点头道:“是,喝了一点酒。”

付元真略有怒气道:“你身上的伤还未痊愈,我叮嘱多番不让你饮酒,你为何不停师父的话?”

柳花明拱手道:“弟子这酒不能不喝,不敢期满师父,这次徐师弟有难,恐怕凶多吉少,我担心明日之后,再也无缘和徐师弟对饮,所以……”

付元真一挥手,阻止了柳花明的言语:“你知道徐浩林的事情了?”

柳花明微微点了点头道:“这几日,藏云门弟子中一直在议论徐浩林。”

付元真眯起了眼睛,看着柳花明道“你认为,徐浩林该不该杀?”

柳花明犹豫了片刻,随后压低嗓音道:“不该杀,但不能不杀。”

付元真听到柳花明的这番话,嘴角处挂起了一丝微笑道:“你我师徒,果真想法一样,徐浩林确实不该杀,但是我藏云门,却不能不杀。”

“徒弟斗胆,想给师父提一个建议。”柳花明看到自己的师父有了些笑容,所以连忙提议道。

付元真有些好奇道:“有什么建议直接说。”

柳花明踌躇了一下道:“徐浩林明显是让人给算计了,而且那个人还打算连藏云门一起拉下水。所以徐浩林不该杀,但是不能不杀。可是,万一这个徐浩林,明日已经不是我藏云门的人,那会怎么样?”

付元真身子猛然一颤,心中暗暗怀疑,莫非柳花明会读心术?怎么自己心里的想法,和柳花明的想法都能不约而同。

付元真突然笑呵呵的来到了柳花明身旁,温和地问道:“明儿,你这一计策是谁告诉你的?”

柳花明也面露谦和拱手恭敬道:“是徒儿自己想出来的。”

付元真随后再次问道:“你为何要救下徐浩林?你那日可还是和徐浩林水火不容的。”

柳花明眼神恍惚了一下,他神情的一丝一动都落在了付元真的眼中:“徒儿认为,同门之中确实有争夺,但是当藏云门有敌人来犯时,同门应当撇清个人恩怨,一致对外,切不可互相残杀,让他人得逞。”

“好!”付元真忍不住叫出了声,“为师没有看错你,你果真不是那种胸怀狭窄之人,乃是高瞻远瞩的不凡之辈。”

此时,地牢中的徐浩林,还在痛饮着丁洛刚刚送来的烈酒。

徐浩林饮了几口酒,随后对在一旁的丁洛醉笑道:“丁洛,这次的酒,为何比原先多了两瓶?这两瓶多出来的酒,该不会是断头酒吧?呵呵……”

丁洛看到徐浩林的这个样子,忍不住一阵阵鼻酸,但是还是强笑道:“什么话,我们藏云门难道和白白让你去送死,你只管吃好喝好就行了。藏云门有掌门和诸位长老在,你就放心吧。”

徐浩林知道这些话,是丁洛用来宽慰自己的,藏云门的那些长老,没几个会舍得为了小小的徐浩林,而拼命保护的。

徐浩林醉眼朦胧的看着丁洛,随后问道:“这是我在藏云门地牢中的第几个晚上了?”

丁洛脸上露出了些许不安,但还是伸出了三个手指,如实道:“第三个晚上了。”

徐浩林笑眯眯的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壳道:“哎,这几日醉生梦死,居然想不到这时最后一个晚上了。”

“你瞎说什么。”丁洛收拾着碗筷道,“你放心,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我藏云门就是不把你交出来,我就不信那些人真敢来藏云门抢人。”

这时地牢的铁门缓缓打开了,王长有徐徐走了进来。

丁洛和徐浩林忙对王长有行礼道:“弟子拜见师父。”

王长有点了点头,对着丁洛一摆手道:“丁洛你先出去,我和浩林有几句话叮嘱。”

丁洛看了看徐浩林,知道师父的这番话,绝对决定着徐浩林明日是否还能活下去。丁洛虽然不忍心,但还是一咬牙快步走了出去。

徐浩林看到自己师父的到来,心中顿时产生了一种惭愧感,慢慢的在王长有面前跪了下来道:“弟子无能,给师父丢人了。”

王长有冷冷看了徐浩林一眼,随后喝道:“起来,你是我王长有最值得炫耀的弟子,你从来没有给为师丢过脸。我不希望看到你下跪的样子,太没有出息了。”

徐浩林被王长有的这番话逗笑了。徐浩林笑着抹干净了脸上的泪道:“师父您这么晚给我说这句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我沉冤得雪了?”

王长有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随后摇了摇头道:“我们没有找到证据来证明你的清白。可是我们都相信你是清白的。不过掌门师兄已经决定,把你交出去!”

徐浩林心头一颤,随后看到自己师父苍老的面容,不禁一阵心酸,随后一摆手装出一副不在意的表情道:“师父你不用说了,我明日到底要看一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我这个人命大得很,就连徐蛇王都杀不死我。师父你也常说我命大不是吗?”

徐浩林说完,又想小时候一样,顽皮的冲着王长有笑了起来。

王长有的表情却依旧凝重,突然对徐浩林问道:“徐浩林,你如实对我讲,你近一年来修为突飞猛进,是什么原因?”

徐浩林没有迟疑,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对师父可隐瞒的了,所以和师父直接道:“师父,您还记得那日在黄沙镇上面遇到的那个佛一老人吗?”

“哦?”王长有猛然想起了那个佛一老人道,“我还记得那日的情形。他不是死了吗?”

徐浩林缓缓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他的魂魄一直寄托在我的身体内,打算在三年之后,吞噬掉我的魂魄,占据我的躯壳。这段时间内,我之所以我的修为进步的如此快,也多亏了他的帮助。”

王长有猛然脸色煞白,紧张道:“莫非佛一老人,现在还在你体内?”

徐浩林摇了摇头,随后又十分失望的叹了一口气道:“我的躯壳根本不符合,那个佛一老人需要的条件,所以在前几日他就会飞破散了。说起来也倒霉。如果那个佛一老人还在的话,他一定能帮我说服那些玄冥山弟子。”

“哼。”王长有冷哼一声道,“你小子太天真了,你如果把佛一老人的事情说出来,玄冥山不但不会放过你,反而会让你死的更快。”

徐浩林皱着眉头,很不理解道:“为什么?难道他连他师父的话都不信了吗?”

王长有淡淡道:“你试想,如果吴子敬承认佛一老人还活着,那么他还能当成玄冥山的掌门人吗?他一定会否认,而且把你说成是妖孽,当场杀死。”

徐浩林听到这里,心有余悸道:“他们玄冥山还总称呼自己为名门正派,原来如此阴险。”

“蛇族也常称自己为神族,徐浩林你要记住,天下没有正派与邪派之分,只有友人和敌人之分,只有大派与小派之分,只有强者与弱者之分。”王长有很有深意的说完之后,一道光芒发出,砍断了徐浩林身上的乾坤锁。

徐浩林看到自己身上的乾坤锁已断,很吃惊的对王长有问道:“师父,这是?”

王长有一把抓住了徐浩林的肩膀,一字一顿道:“为师之所以告诉你刚才这句话,是因为,今后的路将要你自己走了,而且不要再被正邪这种名称给蒙蔽着。”

“我……自己走?”徐浩林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王长有接着一字一顿道:“徐浩林听着,自今晚以后,你已经不再是我藏云门的弟子,而是我藏云门和众门派的仇敌,你欺师灭祖,大逆不道,我藏云门众人再看到你,不问是非把剑便杀,你听明白了吗?”

徐浩林感到一股寒气从自己的天灵盖一直逼到了脚底心,吃惊的瞪着眼睛,随后又有一股子酸意从自己的鼻子尖,直冲向大脑。

徐浩林的热泪奔流而下道:“师父,我做错了什么?我从来没有想过欺师灭祖,我从来没有做过恶事,你要相信我。”

王长有再次狠狠的抓住徐浩林的肩膀,字字都像是刻在自己的心头一般:“徐浩林,你还不明白吗?我们藏云门保不住你,藏云门不但保不住你,反而有可能因为你,而引火自焚,所以你走吧,从今往后都不要回来。”

“不,师父。”徐浩林用手抹着自己的鼻涕和泪水,强挤出笑容道;“师父,你是不是又在和我开玩笑。你别把我赶出师门。我自从十一岁就在藏云门了,你把我赶出去后,我自己都不知道还能去哪里。我宁愿让那些人拿我治罪。”

王长有看着徐浩林,猛然一巴掌扇在了徐浩林的脸上,王长有气冲冲道:“没出息的家伙。你难不成要逼着我,明日把你压倒断头台不成?现在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他们为什么想要你的命?是因为他们怕你了。这是我私自放你出去的,与藏云门无关。今后倘若藏云门的人再看到你,一定会把你当做仇敌,你好自为之。”

徐浩林顿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或许师父说的对,这是自己唯一一个在众门派面前逃出去的机会,自己根本没有做恶事,却要被这些人逼得,连藏云门都不能呆了。

“你不再是藏云门中人,但是你永远都是我王长有,最引以为豪的弟子。”

王长有说完全身一抖,徐浩林感觉一顾劲风向自己袭来,徐浩林不自觉的出手一挡,却想不到一掌正好打在王长有的胸膛。

王长有被徐浩林的这一掌,击退了数步,鲜血在嘴角流出。

刚才显然是王长有,故意让徐浩林打到自己的,更显然王长有根本没有去防御,否则以徐浩林的修为还不可能一掌把王长有打昏。

徐浩林看着被自己打晕的师父,竟然不知所错了,这次自己不走都不行了,而且还将要被扣上大逆不道欺师灭祖的罪名。

徐浩林深得自己师父王长有的用苦良心。徐浩林对着自己的师父磕了一个响头道:“师父,弟子徐浩林离去了,待我有能力之日,一定踏平玄冥山,以报答您对我的养育之恩。”

徐浩林说完,偷偷向自己的房间走去,他还要拿一样很重要的东西,那就是《尸学》这本书。

徐浩林走进自己的房间,刚找到那本《尸学》,正打算离去,却不料自己的房门突然打开了。

站在自己门前的,正是徐浩林的师兄丁洛。

丁洛疑惑的看着徐浩林道:“你怎么出来了?我们师父呢?”

徐浩林听到这里顿时陷入了犹豫当中,他绝对不能把师父救出自己的事情公布出来,如果那样自己的师父就成了放走魔头的罪魁祸首。

这个黑锅自己要背到底了。

徐浩林一咬牙,发狠道:“师父,已经被我打晕了。我逃出来了。”

“什么!”丁洛吃惊的喊道,“徐浩林,你不会是开玩笑吧?”

“开什么玩笑,我说的是事实。我徐浩林不能就这么窝窝囊囊的死去。”徐浩林依旧咬牙道,“谁挡着我,我就杀死谁”

“大胆徐浩林!”丁洛怒发冲冠道,“想不到你竟敢欺师灭祖。现在我不能不相信你杀戮村民了。”

丁洛说完,腰间的三把利剑,全部亮了出来。

徐浩林眯起了眼睛,冷冷道:“怎么,你打算跟我动手?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

让徐浩林大为吃惊的是,丁洛居然露出了一个浅浅的酒窝,把三把利剑全部扔在了地上,对徐浩林笑道:“顺便把我也打晕吧,既然你和师父要演戏,也把我这个师兄带上吧,我们要演戏的话,就要演全套。”

徐浩林听到此话,泪水再也忍不住奔流而出。一把抱住了这个从小玩到大的师兄,两人抱在一起痛哭起来。

是那些人逼着自己,要打晕自己最亲近的人,徐浩林感觉自己的胸口再次炙热无比,一股仇恨感涌上心头。

“我徐浩林,发誓。我有生之年,一定要找这些门派,报今日之仇。”

徐浩林说完,又是一掌打在了丁洛的胸膛,随后自己化作了一道光芒,飞向远方。

藏云门的众弟子刚做完早晨的功课,太阳也刚刚升起,玄冥山掌门吴子敬,带领十七八个门派,就来到了藏云门的大门前。

守在门旁的弟子就连忙向聚一堂中跑去,急忙禀报道:“掌门,玄冥山的吴子敬掌门,带领着许多门派来到了门前。”

付元真面不改色的,看了一眼前来禀报的弟子,淡然道:“有客人来了,还不快请,有什么可紧张的?”

那个弟子看到付元真如此镇定,自己的心里就像是吃了一粒定心丸一般,从而也很惭愧的点了点头,向大门外走去。

“今日怎么不见王长有,王师弟?”郝大友突然说道。

这个聚一天中,王长有的位子确实空着,郝大友这么一说,其他长老也不由好奇道:“对呀,王师弟可是很少缺席的,今天是怎么了?”

付元真轻轻扫了一下王长有的位子,心中暗暗的点了点头,淡然道:“如果今天要把你的顶尖弟子交出去,你们还会不会如此镇定的坐在这里?”

此话一出,郝大友脸上多了几分难堪,但还是支支吾吾道:“我只是问一句,没别的意思。”

付元真在位子上面站了起来,目空一切的向门外走去,嘴中不温不火道:“都跟我出来,迎接贵客到访。”

付元真等人刚刚走出聚一堂的门口,但闻一句令人浑身发冷的笑声传来:“付师兄,吴某前来打搅了,还请勿怪。”

说出这番话的人正是吴子敬,这个吴子敬总是一副假惺惺笑嘻嘻的模样,但是他的笑里藏刀,绵里藏针的功夫确实名镇四海的。

付元真脸上也带着些许生硬的笑容,很谦和的拱了拱手道:“哪敢,我门下的孽徒做错了事情,应该我带着孽徒去到诸位门前谢罪才是。今日有劳大家前来,我付某真是有些惭愧啊。”

付元真说完,用那双冷冷的眼神,扫了一下前来的这些门派。

付元真的脸上虽然还带着那生硬的笑容,但是露出的眼神,却透着一股子寒意,让这些前来的掌门,都不敢正视。

其实这些人都明白,此次前来就是来把藏云门最有前途的弟子给处死的。藏云门看似十分欢迎这些门派,其实暗地里都是针锋对麦芒,说不准那一句话说错,两方就会反目成仇,甚至当场就会大大出手。

付元真一挥手道:“诸位不要在外面坐这里,里面请。”

众人随着付元真来到了聚一堂中。吴子敬起身介绍道:“付兄,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大藩王爷的大公子,岩世子。”

此话一出,付元真心头猛然一颤,他本以为今日只是门派之间的事情,想不到大藩王爷居然派出了荣世子插手此事,这件事情波及面确实很大。

这时一个身材高挑,面如润玉的俊秀少年,向前一步恭谦道:“晚辈,拜见付掌门。”

付元真打量了一下岩世子,随后不冷不热道:“不敢。我一个小小的掌门如果敢受堂堂岩世子的拜见之礼?想不到大藩王爷这么有兴趣,居然连此事都要搀和一下。”

岩世子面容一动,随后又恢复了笑容道:“梨花镇千余村民无缘无故的消失,再加上我父亲创办的除贼大会,错杀了蛇族的徐蛇王,此事非同小可,所以家父命晚辈前来。再者说我三妹云焕早就提起藏云门是一个风光无限的圣地,所以也特来欣赏一下。”

付元真再次审视了一下岩世子,心中暗道:此人说话滴水不容,面色稳重而不迂,言语坚定而不狂,难得!可怕!

吴子敬看到岩世子的这番答辩和这种冷静,也着实吃了一惊。

吴子敬心中想到,几年前自己和大藩王爷的二公子荣世子有过一段交往,那荣世子骄狂跋扈。当时自己就断定大藩王爷的儿子都是纨绔子弟,大藩王府后继无人。今日看到岩世子,果真有大藩王爷当年戎马驰疆立战功的风范。

“不久的将来,这个岩世子,定能成为一方人物。”吴子敬也暗暗道。

段花谷少主段立轩,手中挥了挥纸扇,略有不耐烦道:“付掌门,今日我们前来就是为了来问一下,贵派是否找到有力的证据,在证明徐浩林的清白。”

付元真脸色依旧镇定,很坦然的对着这些人摇了摇头:“我藏云门没有找到证据。看来徐浩林果真与梨花镇和十八里铺村民的消失,有莫大的关系。”

“好!”这时吴子敬突然高叫一声道,“付兄,光明磊落大义灭亲,果真是我名门正派的楷模。”

吴子敬的一番恭维之词,随后而出,其目的也不过是打算给付元真带一个高帽子,让付元真不杀徐浩就下不了台而已。

付元真也明白吴子敬此番恭维的用意,所以一挥手大声道:“到王长老府,把徐浩林带上来。”

付元真的这声大喝,如旱天巨雷,又如沙场号角,让在座的各位,都能感觉到,这是大喝之声,已经波及到自己全身的各个经脉。

在此大喝声之中,付元真的修为可见一斑。

“不好了掌门。”随即一个慌慌张张的弟子冲了进来,跪在了地上。

众人看到此人如此慌张,猛然一惊。

付元真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紧张道:“出什么事情了?”

那个跪在地上的弟子上气不接下气道:“徐浩林跑了!王长老……和丁洛师兄……被打成重伤。”

“啊……”整个聚一堂一阵惊呼。

随后众门派的代表全部把目光,放在了吴子敬身上。

吴子敬也感觉自己失算了,正打算去询问付元真,却不料,付元真则先声夺人般大怒道:“孽徒徐浩林!竟敢欺师灭祖,果真大逆不道。”

吴子敬本来是打算质问付元真的,可是付元真说出这番话,吴子敬只好假装安慰道:“付兄不要过度生气,我们应当先询问王长老,找到徐浩林这个家伙的去向才对。”

付元真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吴兄此话极是,来人快请王长老。”

片刻之后,两个弟子用担架,把王长有抬进了进来。在担架之上的王长有脸色惨白,果真像是身负重伤一般。

吴子敬有几丝疑虑,所以上前一步,抓住了王长有的脉搏,打算试一试真假,可是当吴子敬把了片刻脉搏之后,脸色多了几分怒色道:“想不到徐浩林这个妖孽,居然功力如此深厚,王师弟那个妖孽是如何打伤你的?”

王长有脸色苍白嘴唇发干,用布满血丝的眼瞟了吴子敬一下,有气无力道:“我顾着师徒之情,昨晚和他共进最后一场晚宴,并且通知了他明日受刑之事。不成想这个混账东西,为了苟且偷生居然偷袭我,并且还骂我藏云门无能,连一个弟子都保护不了。”

吴子敬细细的听完了王长有的这番话,一时之间他也难以分清此事的真假。要是单单从脉搏上面看,王长有果真身负重伤,可是小小的徐浩林还不至于能把王长有,伤的如此重,除非这是藏云门演的一场戏。

可是吴子敬就算猜得出这是一场戏,但是终究无法找到有力的证明,来揭穿它。

付元真则满脸怒气的对众人拱手道:“诸位掌门,诸位师兄弟,我付元真今日宣布,我藏云门把徐浩林踢出门派,并且自今日起徐浩林就是我藏云门的第一大敌,我藏云门中人看到他,格杀勿论。”

诸位门派中人,脸色都十分别扭,他们尚且不论藏云门是否在演戏,最关键的是徐浩林真的逃跑了,徐浩林没有学《尸学》还好一些,万一徐浩林真的修行了《尸学》。待徐浩林修成之日,回来之后,定是自己大难之时。

吴子敬的身子瞬间转变着,心中暗想,想不到付元真会破釜沉舟,此时藏云门,已经把和徐浩林之间的关系撇干净了,自己根本就不可能让徐浩林在牵扯到藏云门了。如果要除掉藏云门还要再寻时机。

吴子敬脸上瞬间闪过一丝阴险之色,随后依旧展现这那假惺惺的同仇敌忾道:“付兄,想不到徐浩林如此可恶,你放心我玄冥山也一定会助藏云门一臂之力。”

吴子敬说完正打算离去,却不料此时聚一堂门口站着一位枯瘦如柴的佝偻老人。

这老人身不过五尺,皮肤又粗又黑,那眼睛已经凹得极深,但是那眼睛之中却能发出淡淡的寒意,直逼吴子敬的内心深处。

这个老人正是藏书阁的守护员,那个徐浩林嘴里的老瘸子。

这个老瘸子手中端着一个茶盘,这茶盘之上放着几盏青花茶杯,茶杯中散发出一缕缕茶香味。

那老瘸子上前一步,声音低沉道:“诸位客人,不喝一杯茶再走吗?”

这个声音让吴子敬的心头猛然一颤,脸色苍白。

其余众人却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道:“不了,我们现在回门派中,在天下门派中发出追杀令,一定让这个徐浩林逍遥不得。”

众人正打算离去,可是面容惊慌的吴子敬,却对这个老瘸子拱手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那个老瘸子没有正眼瞧这个吴子敬,只是浅浅一笑道:“我只是一个下人,我的名字,怎么入得了各位的耳朵?”

随吴子敬前来的众人,打量了一下这个老瘸子,随后心中想道:一个小小的下人,吴子敬何必和他如此客气?难道吴子敬绵里藏针的本领,连一个下人都要施展一遍不成?

吴子敬却面色依旧煞白,口吻之中还带了几分忌惮和顾虑道:“莫不成,阁下就是百年前战胜我师父佛一老人的,那位隐名前辈?”

此话一出,再做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重新用另一种目光看着这个佝偻的老人。

此聚一堂众人无不十分惊讶,料想佛一老人何等厉害的人物,从来没听说过有他老人家败在谁的手下。今日吴子敬却说堂堂的佛一老人居然败在了这个老瘸子手下,真的不能不让人吃惊。

可是唯独没有吃惊的就是,坐在聚一堂掌门之位的付元真。

老瘸子随后有浅浅一笑,之后轻轻一挥衣袖,茶盘中的数杯茶水滴水不漏的落在了各位的座位之上。

众人本已经站起了身,可是看到这个老瘸子如此有来头,不得不苦笑着再次坐回了自己的位子,并且一言不发,只是尴尬且胆怯的看着这老瘸子。

老瘸子用那双带着淡淡寒意的眼神,环视这周围这些打算到藏云门找麻烦众人,随后把目光放在了吴子敬身上,冷声道:“我确实和佛一有过交手,那日他到藏云门的柴房找我切磋,我耐不住他一次次的到访,所以就答应和他交手。当时他只带了一个年轻弟子,莫不成那个年轻弟子就是你?”

老瘸子说完此话,吴子敬的心顿时凉透了,他本以为藏云门的高手都已经殆尽,却想不到这个绝顶高手居然还活着,当初这个老瘸子和佛一老人的那场交手,吴子敬还是历历在目,那种绝顶高手之间的较量,吴子敬毕生难忘。

其余众人,听到老瘸子的这番话,也顿时铁定了心——这个藏云门动不得啊。佛一老人是何等人物,当初传闻的八大高手之一,也是杀死蛇皇的八人之一。这个老家伙连佛一老人他都胜过,是多么恐怖的事情,看来名门大派果真名不虚传,也同时应了那句话——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吴子敬此时脸上的那种神情,再也不是装出来的,而是真的发自内心的恭维道:“正是晚辈吴子敬,吴子敬拜见前辈。”

吴子敬正打算下摆,可是老瘸子随手一挥,一股气流绑在了吴子敬身上,逼得吴子敬弯不下腰,吴子敬的修为也已经打到了小乘境界,却想不到自己在这个老瘸子面前,就如同是一个小孩子一般,就连弯腰都做不到。

吴子敬只好尴尬的看着老瘸子,笑得如此无奈。

这时前来的众门派,都站起身,一副献媚表情,对着这个老瘸子行着拜见礼仪。

老瘸子看到这个场景,冷哼一声道:“我只是藏云门的一个下人,哪受得起你们的拜见?想当年藏云门高手如林,这聚一堂也是长期有宾客来访。可是当藏云门没落之后,这聚一堂却鲜有人到访了。想不到今日诸位不嫌弃还能来藏云门,我们藏云门真是蓬荜生辉。如果按照岁月来讲,我果真在藏云门有几百年的时间了,只是请求各位今后多多帮衬着藏云门,切不要做落井下石赶尽杀绝的下作勾当。”

众门派的人,听到老瘸子这番指桑骂槐的话,虽然十分尴尬,但是仍不敢把脸上的笑容放下。

吴子敬则连连道:“晚辈向来主张和藏云门结交,今后也一定听从前辈的教导。”

老瘸子很不厌烦的看了一眼吴子敬道:“别一口一个前辈了,我说过了,我只是一个年岁久的下人而已。”

“是,是。”吴子敬和众人都唯唯是诺的点了点头,之后试探性的道:“如果您老没有吩咐,我们先走一步。”

老瘸子没有说话,只是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众门派的人,连忙快步走了出去。

吴子敬走出了藏云门很远,再敢松了一口气,心中发狠道:“想不到藏云门还有如此厉害的人物,险些当初没有攻打藏云门,否则我玄冥山危矣。”

待众门派走后,藏云门的各个长老和掌门付元真才松了一口气。

付元真面脸堆笑道:“这次多亏了老前辈的出现,看来我藏云门今后无虑了。”

其他长老从来不知道这个老瘸子的深浅,这次看出之后,也一个个献媚道:“对,对。有老前辈为我们藏云门撑腰,我们藏云门有望能重振门风了。”

但是老瘸子的脸上却一阵难堪,随后“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黑色鲜血。

众人看到这个场景大惊失色,连忙把老瘸子围了起来。

付元真连忙拿出了大元丹,急忙道:“前辈先服用一粒大元丹,一会之后我再去取我的刚练就成的大还丹。”

老瘸子的表情十分痛处,推辞了一下付元真的丹药道:“这丹药对我没用,你还是收好吧。我阳寿已尽,去日不久了。刚才我试探了一下吴子敬的功力,十分深厚,恐怕你等都不是他的对手。”

付元真惭愧的叹了一口气道:“都怪我等无能,令我藏云门受此大辱,还让您老受伤,我真是愧对祖先。”

老瘸子面容还是十分痛楚道:“你也不必自责,刚才我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恐怕可以保藏云门的十年太平,但是十年之后藏云门……”

老瘸子说到这里,突然停止住了。他没有说完,但是众人都已经听明白了。这门派之中本来就是弱肉强食。此时的藏云门自然就等于是一个日薄西山的柔弱老人,而最令人扎眼的就是这老人有万贯家财,这样的老人怎能不被那些歹人盯上?

老瘸子看了一眼付元真道:“我本来打算让徐浩林跟我修行五年,让他学习我所知的精要心法,但是我发现徐浩林已经不需要我的那点微薄心法了,不如让丁洛跟着我入关五年,也好培养出一名有力的弟子。”

付元真听闻此话先是一阵欣悦,随后又多了几分顾虑道:“丁洛虽是个好孩子,可是他的资质……不如让柳花明和前辈入关五年可否?柳花明资质极佳,是一个可造之材啊。”

“哼!”老瘸子冷哼一声,站起身道;“当丁洛伤好之后,到藏书阁见我,其余弟子我一概不传授。”

徐浩林带着斗笠,在这大徐屯的市集上面东躲西藏。此时墙壁上面已经挂满了徐浩林的追杀令。

这追杀令上面的头像果真和徐浩林有几分相似,这追杀令上面给徐浩林定下的罪名是——杀戮村民,勾结蛇族,欺师灭祖。

如果真按照这些罪名处置徐浩林,徐浩林就算是有八个脑袋也不够他们砍的,可是自己什么也没做,自己却被逼得走投无路。徐浩林想到这里狠狠的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不知道藏云门会不会受到牵连。”徐浩林自语道。

徐浩林说完,向藏云门所在的东方看了一眼,心中想道:“已经离开藏云门有五天了,这里距离藏云门也有千余里的行程。藏云门是个大门派,应该不会如此轻而易举的被别人消灭。”

徐浩林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这位客官,里面请。”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

徐浩林微微抬头一看,面前不远处正有一栋酒楼,牌匾上书有“醉月楼”三个漆黑大字。

曾经的徐浩林可并没有喝酒的习惯,可是最近的突发事件不断,徐浩林感觉除了酒之外,没有那个朋友能真正宽慰到自己。所以此时的徐浩林已经对酒产生了一种依赖的感觉。

徐浩林摸了摸自己的口袋还有几枚银币,此时嘴巴确实又有些馋酒,所以大步向这醉月楼中走去。

“这位爷,你里面请。”这时那个站在门口的伙计把徐浩林迎了进去,当徐浩林走进店内之后,才发现这个酒楼的生意格外的红火。

当徐浩林刚刚走进酒楼之后,另一个店小二便迎了上来,对徐浩林道:“客官您吃点什么?”

徐浩林从口袋中取出一枚银币,丢给这个店小二道:“有清静一点的雅间吗?”

那个店小二笑嘻嘻的把这枚银币攥在手中道:“楼上给您留着雅间,您楼上请。”

正在这时,突然一个醉汉迎面撞到了徐浩林的身体,并且一不小心把徐浩林的斗笠撞了下来。

徐浩林猛然一惊,此时自己是天下门派统一追杀的目标,自己决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所以连忙把斗笠在地面上拾起,有再次戴在了自己的头上面。

那个醉汉撞到了徐浩林,不但不道歉反而醉笑道:“你们看看这个家伙,真奇怪,又不下雨,在店里带着个斗笠做什么?”

徐浩林害怕引人注意,所以没有和这个醉酒的家伙计较,随着那个店小二,向二楼走去。

那个店小二笑嘻嘻的对徐浩林道:“客官,你别和刚才的那个醉酒家伙一般计较。你那个家伙不简单。”

“哦?”徐浩林微微一皱眉道,“他什么来头?”

那个店小二有点厌恶之色道:“那个家伙是县太爷的外甥名叫侯三,整天醉酒闹事。刚才那家伙撞了您一下,您纹丝不动,可见也是习武之人,所以他没敢开骂,如果是一般人他早破口大骂上了。”

徐浩林听罢,只微微冷哼了一声,把自己头上的斗笠压得更低了。

徐浩林来到了店小二所说的雅间当中,在雅间之中布置的确实典雅,棕红色槐木的桌椅,青花瓷制的茶杯器皿,墙壁上面挂着几幅字画,徐浩林欣赏不得,也无法分辨得出这字画的价格。

最让徐浩林好奇的是,靠在墙壁上面的那面桌子上,还摆放着一架古筝,徐浩林好奇的用手指拨了两下,发出了一阵声响。

徐浩林心中想到:“用拿剑的手弹琴,还真的很不自在。”

那个店小二开口道:“客官,这个雅间还满意吧?不知道您打算用些什么酒菜?”

徐浩林的修为达到了暴气境界,可以不进食而生存了,可是吃美食是一种享受,徐浩林开口道:“上几壶好酒,几道风味小菜。快去快回。”

那个店小二哎了一声,正打算走,却又止住了脚步对徐浩林道:“客官,您看你带着这斗笠多不方便,还是让小的帮你摘了吧。”

徐浩林顿时一慌,带着怒气道:“你怎么这么多闲事?我的眼睛不好,不能见光,必须带着斗笠。”

徐浩林说完又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

店小二看到这个情形连忙笑嘻嘻的赔了几声不是,屁颠屁颠的离开了这个雅间。

当这个店小二离去之后,徐浩林才缓缓的坐下,自语道:“此时我徐浩林,想不到居然连斗笠都不敢摘下了。天下如此之大,那里是我的存身之所啊。”

“哎,萧哥,你听说没有,现在门派之中出大事了。”突然一个声音,在徐浩林的门口传来。

徐浩林连忙十分谨慎的站起了身,悄悄透过门帘看去,原来是两个秀才打扮的青年在自己门口不远处喝酒。

另一个人手持白纸扇的青年问道:“这些仙家门派那日清闲过?”

“哎,这次不同,今天街头刚贴了告示,说有一个弟子背叛师门,勾结蛇族,修炼《尸学》听说如果不早日铲除,就会引来滔天劫难,就像当年的蛇皇一般。”这个一个青年说的津津有味,飞沫四射。

不过另一个青年却十分不在乎道:“他们门派中的事,我们读书人何必参与?不如好好读我们的圣贤之书,将来考个进士,出人头地,这才是正道。你整天关注这些杂事、野史,百无用处。哎!”

“萧哥,此话不能这么巧,追杀令上面写的很清楚,这个妖孽万一真的修炼成功,将会大肆杀戮,生灵涂炭的。”

那个青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随后悠悠哉哉的喝着面前的酒。

显而易见,这两个青年谈论的正是徐浩林。徐浩林心中暗道:“想不到玄冥山等人如此看得起我徐浩林,居然把我说成如此厉害的人物。居然还把我和蛇皇相提并论,我徐浩林就算是死也值了。”

徐浩林又重新回到了位子上面,低声笑了起来。

片刻之后,酒菜全部上齐,徐浩林看到酒,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打开瓶盖连连饮了几口。

那种烈酒火辣辣的流到了徐浩林的胃中,就像是一道火舌从徐浩林的喉咙直逼腹部。徐浩林喝完这几口酒后,又打了一个饱嗝,全身一阵暖洋洋的舒服。

“这种饮酒的方式我喜欢。”这时门外突然走进了一个青年,身上穿着一见粗糙的短袖汗衫,皮肤黑黝黝的,浑身的肌肉很扎实,此时正露出一排雪白牙齿,笑得很灿烂。

这个青年身后还带着一担柴。在打扮上看,这个青年是一个砍柴的樵夫。

徐浩林看到这个人阳光的笑容,莫名的有一种信任感由衷发出。

“哎,小樵夫,把那干柴送到这间房间,不要在那里打扰客人。”这时店小二对这个樵夫呵斥道。

徐浩林或许是一个人在外十分孤独,看到一个投缘的同龄人所以十分热情道:“兄台,你那担干柴我要了。不嫌弃的话,进来陪我和杯酒。”

徐浩林拿了一壶酒,对着这个青年晃了晃。

“好!”那个青年十分干脆道,“我正口渴。”

这个青年上前两步坐在了位子上面,用自己的汗衫当做手巾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随后十分爽朗的一笑,拿起酒壶一饮而尽。

徐浩林的酒量十分一般,看到这个青年居然能一口气喝尽一瓶烈酒,不禁感叹道:“好酒量。兄台好酒量。”

那个青年哈哈一笑道:“这种酒是好酒,不过虽然香醇但是不够烈,有机会让兄弟你尝一尝我亲自酿的酒,那样的酒才够味道。我叫牛汉天,不知兄弟你高姓大名。”

徐浩林微微一顿,随后一笑道:“在下姓徐。”

“好,今日多谢徐大哥的这瓶好酒。”牛汉天爽朗一笑。

徐浩林把斗笠摘了下来,随后再次对这门外高喝道:“小二,上酒,多上两瓶,今日我要和这位兄弟痛饮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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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妖妖群:78317233水悠若篇:她水悠若只是一介民女,爹爹和娘亲是普通商人。然而她的未来好郎君却是当朝大将扩飞扬将军。她十四岁那年开始议婚,可是飞扬表哥总是一拖再拖。爹爹和娘亲三天两头地亲自上门,好不容易,飞扬表哥终于答应迎娶她。可是成婚当天,他人还在军营中。没关系,她一个水悠若又哪及得上社稷苍生!等她过了门,待他回来再拜堂也不迟。满心欢喜地踏上花轿。然,途中乐声突然止住了,花轿被重重地摔在地上,轿帘强行被人掀开,出现在她面前的是一张英挺陌生的脸孔,强把她掳上马。………风夜翎篇:他贵为风天王朝的十九王爷,与丞相之女清音两情双悦。可是皇兄却下旨,把清音指给当朝太子风止然。本来深爱他的清音居然答应了!在她眼里看不出迷惘痛苦,有的只是对他一往情深的嘲弄和戏谑。既然你可绝情当别人的新娘,我也可以潇洒不羁一脚将你踢向其他男人身边!一甩袖,自动请缨,亲自护送你入宫,成全你的虚荣。回府途中遇到迎亲队伍,他满心怨恨,任性地想,你明日成婚,我偏要早你一日娶妻!一记飞骑将前面迎亲队伍拦下,强把新娘掳走。………扩飞扬篇:他自小与表妹水悠若订下亲。只是他扩家家道中落,水家嫌贫爱富,提出五年成名之约。要他从军,如果五年后他不成名就不把女儿配给他。五年,简直强人所难!等他用了八年成为正一品镇国大将军,他与水悠若的婚约理应取消。然,水家却厚颜无耻地拿出婚书,逼他娶水悠若。他冷笑一声,挥袖答应。可是成婚当天他故意留在军中,第二天回到将军府,正盘算着如何嘲笑水悠若,可是,家丁怯怯懦懦地告诉他,在迎亲途中,将军夫人被当朝的十九王爷风夜翎掳走了!士可杀不可辱!风夜翎掳走的不是他的夫人,而是他的面子!…十九王爷失恋抢亲,一时任性掳走了当朝大将军的夫人——错错错!她水悠若一介民女,夹在两个不爱她的强势男人之间——半死不活!他扩大将军为了面子跟那超拽的十九王爷干上了——无硝烟的战争!妖妖笔下的故事很精彩,感情好动人,文字很缠绵……亲们快快入坑啦,绝不会失望的。(本文是女主步步成长的文,开始有些弱,不过会成长起来的。)………………………………………………………………………………推荐栏:推荐自己的旧文【黑帮老公十八岁】╰☆╮小水滴的【扑倒妖孽男】懒兜的【王爷的妃不是妃】紫极光的【相公不在多】桃花相【再见前妻】飞天小猪【黑道老婆】
  • 学会与爱犬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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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凤凰谋之吸血凰后

    凤凰谋之吸血凰后

    慕容雨悠,古老且神秘的慕容家族唯一的后人。她的择偶标准:《凤囚凰》中史上最腹黑的容止。终于老天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穿越到一个叫纳兰容止的男人身上。只是,老天爷你这不是玩我么?我喜欢容止没有错,可是为毛给我个冒牌货?给个冒牌货我也忍了,为毛是两魂一体,而且是两魂争一体?丫的,我二十一世纪的天才少女,难道还玩不过一个古人?可是谁能告诉她,当一群女人争着来侍寝时,她该怎么办?她真的喜欢的是男人啊!当前世的记忆,今世的爱恨,神秘的血脉,一一揭晓时。她一缕红衣,坐下战骑,手驱长剑,血红妖瞳,睨视天下“我助我夫君得天下。”【精彩片断】慕容雨悠好不容易摆脱了两魂一体的苦逼生涯,给自己寻了一具病怏怏的身体。只是老天爷总是见不得她好,这具身体的原主人,竟是个可怜见的敌国质子。敌国质子也罢,竟还是一个爹不疼,娘懦弱的丑八怪。唉,丑就丑点吧!可怜见就可怜见吧!她现在别无所求,只要还是个女的就成。只是她都已经这么低调了,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要家世没家世了。怎么还是会被那个腹黑的家伙发现呢?纳兰容止:女人,我喜欢你。慕容雨悠:对不起,我不喜欢。纳兰容止:可是我还是喜欢你。慕容雨悠:你喜欢我什么?我改还不成吗?纳兰容止:我就喜欢你不喜欢我,你改吧!***************************纳兰容止:在遇到她之前,我信佛;遇见她之后,我信她。慕容雨悠:上天入地,繁华鼎盛,刀山火海,你我同在。如同你一般,爱我如命。本文1V1,男女皆身心干净,男强女强,绝对的宠文!非同人,呈现不一样的精彩。
  • 尸心不改

    尸心不改

    控尸门的欢乐二缺弟子江篱炼了一具美得人神共愤引得天雷阵阵的男尸,以为好日子开始了,结果没想到门派惨遭灭门。--情节虚构,请勿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