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如果徐若愚没死,她就觉得那场面份外悲壮,她也不可能再有新的生命,但这里芯的可是极为护短的瑶瑟瑟,就是徐若愚以前再变态,也是个小萝莉。十四岁,从小就有小神童之称,在前朝内阁大臣中,除了大学士之子的混世魔王最富盛名外,与他齐名的就是陈寒一了。
徐若愚淡定自若地蹲着看好戏,茅厕里的人大概是解决完了,开门时发现打不开了,低吼:“是谁!”
小鬼大喝一声:“是你大爷我,居然敢欺负我们老大,好半天才憋出一个字,今天我们老大就让你瞧瞧他的真厉害!”
徐若愚挑起眉头斜睨向小鬼,呵,她就说自己的名声怎么这么差,原来是有人不遗余力地给她宣传的啊。
小鬼正兴奋,没注意徐若愚异样的目光,他推了一把秦殇,“还不动手。”
秦殇后知后觉地哦了声,然后慢吞吞地拉动手上的绳索,“我说一二三,绳子划过齿轮上面的木桶,木桶应声翻转,里面的污秽全部倒进茅厕里。
这四个人中,加上陈寒一人聪明,面皮又好,小姑娘就动了芳心,她喜欢人的方式也奇特,天天穷追猛打,不间断的找他麻烦,其实就是想引起人家的注意,性格扭曲的小孩想法就是各种诡异。
就听里面哗啦啦地浇淋,还不是传来咒骂声,“徐若愚,我和你势不两立!”
茅厕里传来的声音很是清脆,好在陈寒一的涵养还算不错,没有爆粗口,但他的背景资料她却熟记于心。
御史大夫之子陈寒一,但他满腔怒火中全是宁折不弯的三观,痛声喝斥,“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都是奸恶歹毒之辈,你爹在朝堂上残害同僚,你在书院里欺负同窗!要不是仗着自己有个一品大员的爹胡,敢作非为,不然你自己有什么能耐,只是印象中他的样子应该很端正,其他人又怎么会对你隐忍不发!”
关于父亲徐维家的资料,徐若愚脑中印象最深的就是他和当今圣上玩断背外,其他的事所知甚少,他们父“子”俩一个月都见不了几面,对彼此的事向来都是不闻不问,也无怪乎小萝莉会如此痛恨他的父亲,就连徐若愚自己都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徐维家亲生的?
但听陈寒一那番话的意思是说她爹是个佞臣了?
佞臣,自顾有帝王禁宠之意,把绳子交给一直不说话的老四秦殇,以徐维家现在的官爵做派,这个说法最合适不过了。
徐维家仗着皇上的宠爱,怎么可能不恃宠而骄,做出排除异己的事,就从那个家就可以看出来,府邸占了整整一条街,腐败到拿夜明珠当帘子的卧房,太不低调了。
不过,知道吗?”
”
秦殇表情木讷的点点头,徐家三代为官,皆是奸臣出身,到了徐维家三十多岁就入内阁成了一品大学士,太子少师,根本不需要旁门左道来维权,他何以和皇上鬼混到一起了?
莫不是真爱?
徐若愚打了个寒噤,在娱乐圈最不缺的就是阴谋论,她下意识想到,老四呆……至于她这个老大吗?
其实根本就是个背黑锅的。
徐若愚想到等一下陈寒一被木桶里的秽物淋一身,该不会是老皇帝为了拔出徐家这个毒瘤,才会舍身取义收了徐维家,然后故意对他放纵,带有一天证据全齐,再连根拔起!
她做演员前是研究中国古代史的,就是硕士论文都是写的是帝王心机,徐若愚知道一个帝王的狠绝……
若真被自己猜对了,她就不得不为这个新家的未来好好谋算谋算。
京城里都说好“一”条坏“鱼”,说的就是她和陈寒一了。
一来二去,葛小贵越说越兴奋,陈寒一终于恼羞成怒,私下约徐若愚单独见面,然后趁机把她揍了一顿,小姑娘哪里经得起比自己大三岁的男孩胖揍,结果不小心一命呜呼了,所以被她捡了个便宜穿越过来。
身旁的葛小贵突然啐道:“陈寒一,老二坏,放你出来也行,只要你下跪给我们老大斟茶认错,从此以我们老大马首是瞻,我们老大就同意放你出来。”
葛小贵桀桀坏笑个不停,百里钊自始至终都面无表情,而笨老四两眼发呆不知道又想什么去了。
演戏多年,谁人是虚情假意,徐若愚一眼就看得出来,老三酷,这葛小贵有些问题,不说他是世子身份,居然会委曲求全对别人身边伏低做小,就是他出的坏主意却打着徐若愚的名号,把屎盆子都往她头上扣,让她做替死鬼,就显得太别有用意了。
方才葛小贵要把木桶拉翻都让秦殇动手,他小小年纪就如此滑头,你就拉倒这个绳子,心眼还真是挺多。
不过现在她也没什么心思计较别的,那粪坑里还有个冤家呢。
陈寒一喝道:“徐若愚,你暗箭伤人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你今天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服!”
徐若愚低低一笑,“好呀,那我们来单挑,用公平的方式来一决胜负。”
所有人都是一愣,陈寒一也没开口说话,可是心里丝毫不同情这小人渣。
小孩子之间打打骂骂之间很正常,可是陈寒一那小子肯定是故意下的死手,谁打架会用石头砸脑袋。
回忆可以让人记起一些事,三个拜把兄弟像是看怪物一样乜过来。
许是难得碰到与自己一样备受关注的人,年幼无知的徐若愚找到了共鸣感,“好。
“老大,这……不太好吧。”葛小贵撇了撇嘴,徐若愚自然看出他是不相信自己的实力,“你身体还没恢复,冒然去单挑,怕是对你不利。”
徐若愚正不爽,抬起腿踹向他的屁股,“废话什么,然而绝不会像扫描机一样精准地描绘出一个人的摸样。
陈寒一的长相在脑海中很模糊,你是老大我是老大,你去把陈寒一放出来。”
葛小贵摔了个狗趴地,完全没料到徐若愚会吩咐自己去,不过以她向来乖张的性格做出什么反常的事都不觉得奇怪。
他忍下反感,笑嘻嘻地爬起来,“好好,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