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如此的令人不敢亵渎。
电话的震动传来,覃受微蹙眉,走向了外边。
奈何接通了电话却怎么也听不见两方的声音,覃受大声的对着电话那头吼了几句,“墨妖,你在哪里?”
“这边可能信号不好。”
可是下了公交车转战出租车的墨妖却丝毫都听不见那边的声音,唯独可以听见的时候也是传来了几道气势昂昂的炮火声。
“覃受……”
墨妖这时候已经无法想象覃受的状况了,覃洁口中所说的受伤,到底是怎么样的严重?
甚至电话都无法听见?
心跳愈发的急促起来,不是紧张,是担忧。
“师傅,麻烦你快一点。”
之前墨妖已经到达了军区,可惜军区的领导却告诉她,军事演习并不是在军区内,而是在军区外涉的山谷中,也就是说他们此刻军事演习之地正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路过了一道又一道的红色警戒线。
嘎吱……
车子忽然紧急刹车,墨妖的双眼着急的看着前方坍塌的大桥,眼中染上了沉重。
“就到这里吧姑娘,前方车子压根就过不去了。”
出租车司机面带愁色的看着墨妖,这姑娘这般执着的闯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他是不可能跟着她去送命的!
墨妖点点头,将车钱交给了他。
走下车,双眼看着眼前已然一片狼藉的大桥,此桥目测一百米左右,下方河水目测十米左右。
一座桥,难倒了墨妖。
若是想要过去这座桥,那么就要小心翼翼的在这座桥上行走。
可是此刻桥梁的坍塌,以及桥上的扶手断裂,整座桥看起来已经是一座废桥,只是墨妖却不敢停下脚步,她不是没有听说这一次的演习玩的是真的。
而这个时候覃受还受伤了。
带着心中的担心,她毅然的驱走了心中对河水的恐惧。
闭着眼睛,颤抖的双腿踏上了这座废桥,一眼望去,前方一路都是空旷如野,别说人,就是一个影子都没有。
走过这座桥,她只要继续走下去,就可以找到覃受了。
在心中再次的横下心,扶着那已经断裂的只剩下钢筋的断根,缓缓的一步步的向前走去。
睁开的眼角不敢往下看,直直的看着前方。
可是断裂的桥面不得不让她看见下边潺潺而流的河水。
啊呜!
天要亡我也……
颤抖的腿就这样一步步的向着桥面的那一头走去。
看似一百米的大桥,断裂的不像话的桥面以及扶手,钢筋满地都是的杂乱,一步小心就会割伤的腿部,她坚定的走下去。
扑哧。
钢铁插入肌肤的声音清晰的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响起,即便是河水的喘急都无法掩盖这清晰的痛楚。
低下头,看着流血的腿,墨妖一脸的阴沉。
面带痛苦,却不敢轻举妄动。
她甚至可以感受到这桥面正在摇摇欲坠。
或许是幻觉,或许是因为对水流的害怕,她就是无法让自己感觉走在平地。
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将自己的腿轻轻的往外移。
妖冶的鲜血犹如曼陀罗花一般顿时间溢满了她的裤脚……
墨妖不晕血,却晕水。
站在桥面上,看着自己流淌着鲜红血液的小腿肚,却丝毫没有停下她的步伐。
此时此刻她的心中只有一种感觉……
若是她这样连一座桥都无法跨越,又如何能够俘获他的唯一呢?
不管如何,覃受从小就守护在她的身边,即使他们之间的关系到现在还是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可是她还是想要去看看他,无论他们之间的关系怎样的变幻,可是她对他的担心不会停止。
一瘸一拐的向着前方走去。
墨妖到了现在才看见自己是如此的渺小,就连处理伤口这样简单的事情她都做不来。
只能看着自己腿间的鲜血渐渐的流失。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有些微冷的风吹来,让她捂着鲜血的腿部感受到了刺骨的寒意,她却愈发的有精神了。
不屈不挠的发挥着她的精神,向着前方不知道是什么地方的山谷走去。
她知道,只要一直走就可以看见覃受。
是这样的,没错!
双手冰凉,她的腿也有些颤抖,即便是练家子,可是在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学到的东西不过是冰山一角。
艰难的咽了咽口水,看着空旷的黄泥路,她穿着帆布鞋的脚就这样一步步的越过了这条毫无人烟的荒凉之路。
覃洁的电话中却也并未将事情交代清楚,而墨妖这个小妞儿的脑子里总是会时不时的浮现覃受躺在简陋的床榻上那种奄奄一息的样子。
抿唇,她目视前方,“墨妖,你可以的!”
在心底,她不断的告诉自己,坚定的信念让她看见了希望……
“砰砰砰!”
带着震耳欲聋的枪声响彻了整个山谷。
脚步一顿。
猛地向着后方退去。
趴在了地上!
“轰……砰。”
炸弹的声音在这个时候响起,灰头土脸的她吐着唇边的灰尘,整个人的衣服裤子都脏的不像样,脸上也沾上了尘土,只剩下一双乌黑发亮的璀璨星眸。
可是即便是这样的墨妖。
他也一样在烟雾过后一眼便认出了她。
“覃受!”
带着一丝哭意的叫声,是女人的声音,有点微弱,却在这样枪声响彻的时刻留下了一片的回荡。
众人的眼中所见的是一个泥人。
整个人已经辩驳不了长相,可是从声音听来是个女人没错。
一双狭长的凤眸在这一刻却愈发的醉人。
蕴含着湿意的瞳孔紧紧的锁着那个站在不远处昂首挺立的男人,器宇轩昂的他穿着一件蓝色的军装,有些凌乱的发丝垂在额际,却该死的迷人!
看见他的那一刻,她知道了什么叫做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