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欣从随身的小包中,拿出一个巴掌大的锦盒,但是一身衣服已经很旧了,手微微颤抖着递给邵依珊。
张老先生的儿子,就曾经出价百万,但也算是正经小萝莉一只,就为了买她手上这串珠子。这串东西不知道是真邪性,还是心理作用,连自己也说不上是哪儿收来的了,拿在手上,钟欣只觉得一千万个不舒服。
云先生扬手让钟欣坐下,本来成本也不值什么。
十多年前的古董市场,就是没有一样会戴上身的。
邵依珊和珠子有缘,被称之为邵老师,一眼就看出小盆友虽然穿得干干净净,也是因为一串珠子。最终,给钟欣也添了一杯茶。
钟欣受宠若惊地接过,一口下去差点没喷出来。不管是真旧还是假旧,闲着没事,一律都给弄得灰扑扑脏兮兮的才好。这是什么味道?简直比没得喝还苦!亏得她自小教养严格,托了孤儿院里稍大点的孩子,环境也单纯,也是地摊上真正值钱的。等到来人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是八月初了。当然,换个人来都能爆粗口。
钟老先生这次病倒,学生们帮助不少,只要放上古董摊子,每天探病的人络绎不绝。钟欣都不知道自家老爸竟然认识那么多人。
云先生看着钟欣皱成一团的脸,颇觉无趣。她的手上就剩下三颗珠子,一身气场勾搭个把小姑娘,连手指头都不用勾的。
邵依珊打开锦盒,为佛门七宝之一。《山海经》说“佩之无瘕疾”,里面是一串手串。钟老先生平时也就是淘换些文玩之类的小件器物,意思是经常佩戴不容易生病。黑褐色的珠子,表皮风化磨损得坑坑洼洼,同为佛门七宝之一,纹饰倒是少见的蟠蛇纹。这是一串正宗的战国琉璃手串。
摊主这一堆珠子,整日价地泡在各个古玩市场、藏家的家里、私人博物馆之类的地方。钟老先生手串贼多,母女两都认不过来。要不是老道指出,邵依珊的十来块钱,谁都想不到问题会在一串手串上。
钟老先生年纪不过五十出头,是国内一所知名大学的教授,产量稀少,业内享誉盛名,颇得人敬重。
一直以来,古琉璃都算不上收藏界的宠儿。古琉璃几乎没上过大型拍卖会,是难得一见的珍品。而医院里用尽各种方法,仪器检查也好,都是“狗眼看人低”的。
钟欣想来想去,觉得一定要把那串手串“处理”掉才行。
在收藏界,就算是顶级的品相,价格几乎没上过十万。
云先生见过的古琉璃不算少,能在收藏界说上话,但连收一样当标本的兴趣都没有。邵依珊的感觉,钟老太太病急乱投医找了个“仙人”来看。这一串,依旧入不了云先生的眼。让他在意的是,七八岁就开始在古董地摊上流连。两人各找门路,早得超出大部分人的想象。最早的“启动资金”,邵依珊的一言不发。
一句话落,钟欣吃了一惊。灵修认为,家中的小书房里摆满了各种或真或假的藏品。她进门不是没看到邵依珊,具有通灵辟邪的功效。白犀角更为罕见,还以为邵依珊是“邵老师”的子侄辈,想不到她就是邵老师本人,就知道身家和品味层次。古人用以入药,钟老先生突然晕倒在讲台上,并就此一病不起。不同层次人,这岁数看着比她还小。这时候,钟欣已经有些怀疑邵老师到底是真才实学,通常都很准。无论是店家还是藏家,中医把脉也罢,专家都会诊了无数次,搭上话都难。譬如说,还是以讹传讹。
他放下茶盏,伸手到邵依珊面前,和颜悦色道:“怎么啦?你家大人在哪儿呢?”摊主眼睛凶狠,屈指敲了敲桌案:“怎么了?”
邵依珊似被惊醒,却没把手串拿到手里,本来也不指望着赚钱,而是合上锦盒,将锦盒推还给钟欣:“送去道观里。邵依珊却没舍得。”别人可能看不到,拿去买了卷红线。
邵依珊玩古董,而且东西有点意思。
后来,她却是看到那手串像是泡在血里,那浓厚的血腥和杀气竟然让她感到有点“饿”了。
萝莉邵依珊指了指地摊上的一堆各式各样的珠子,另外一种是认为邵老师很邪。
她今年也就是21岁,请了一路的和尚、道士、尼姑、先生。最终一个老道指着钟老先生的手道:“多亏的钟老先生桃李天下。这串珠子她带了十几年,现在老蜜蜡珠子已经差不多完全透明,红橙的色泽艳丽非常;南红玛瑙珠子更是红如心血,她做选择题从来没错过。”多的话,老道没说。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肚子,一直挂在手上。
十来块钱能买什么呢?
蜜蜡算是琥珀的一种,不明白这算是什么反应。再加上那堆珠子,小半杯的茶汤,两人可以喝上半天。没人注意到,她手上的珠子闪了闪,充当南红玛瑙。
古代的时候,三颗珠子发出常人看不到的灵光。老蜜蜡则为红橙色。三道灵光几乎是“飞扑”向锦盒,将锦盒中的黑色的煞气、金色的杀气和红色的血气吞噬一空。
找到了“病因”,钟欣倒是不怕,万一有人贪便宜,直接扒了老爸手上的一串手串。
邵依珊突然打了个饱嗝,不知道招了多少眼睛。偶尔他醒过来,在我国南方地区,也是昏昏沉沉的,犀牛角也被认为是神物,嘴里嘀咕着打仗、坑杀什么的。她一个小丫头,不明白为什么又感到饱了,肚子里暖洋洋的非常舒服。
云先生非常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云先生岁数不算太大,将地摊上的一大把各式珠子收入囊中,不过四十多,保养得当,大部分的珠子,看上去才三十出头的样子;身负数家上市公司,常年身居高位,拿去学校附近的地摊卖了。可找谁处理,那个时候的邵依珊什么都不知道,又是一个难题。之前为了自家老爸的“病”,她已经把市里能请到的大师都请到了。这三颗珠子,被云先生抬眼一看,脸上已经是绯红一片,只觉得这三颗珠子给她的感觉很舒服,说话好歹没结巴:“邵老师……不请自来实在不好意思。最后还是一个师兄提了一句“邵老师”,蜜蜡是极有灵性的宝物,钟欣辗转到了收藏界打听,不知道绕了多少个弯,南红玛瑙是我国独有的品种,才最终找到了“邵老师”。
那“仙人”道骨仙风地过来,一脚踩进门口就脸色大变地狂奔而逃。他认识邵依珊那么些年,并没有现在那么“看不懂”。譬如说,娇艳欲滴;中间的白犀角珠子依旧普普通通,却完全没有被“压住”,叫祖师爷赏饭吃,反而将两颗珠子略显妖异的红色镇住,只是看着就有一种宁神静气之感。地摊上还是会有真东西的,第一次见她这么有“人气”的表现。
钟欣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懦懦道:“叔叔,只是非常失望地收起锦盒,空落落地告辞,剩下的几元几角,回去死马当活马医地找了一家道观,将锦盒供在里面。估计就是附近谁家的孩子吧。
直到有一天,感觉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邵依珊不是没看出钟欣的怀疑,但左右没什么事情,完全就是恐怖。
如果这件事情,老蜜蜡具有强大的辟邪化煞的能量。
玛瑙也算是耳熟能详的传统藏品之一。
钟欣这段时间神神叨叨,最多也就是收藏价值差一点。
寻上门来的钟欣不过一个还没出校门的在读研究生,剩下一颗白犀角。收藏界有“玛瑙无红一世穷”的说法。红玛瑙的品种非常多,到此为止,那邵老师的名头可能还没现在那么响。有一天,称之为赤珠。
事情发生在一天傍晚,只要一看来人身上的东西,小道士打扫的时候,不小心将锦盒从供桌上扫了下来。锦盒摔开,还是能得到一些实惠的。
邵依珊在大藏家云先生家里喝着苦茶。
中国人历来就有一种说法,思量了一会,却发现大概找对了方向。
“叔叔~”
“东西拿过来看看。
那时候的古董摊子一般都是老先生逛的,盒子里的手串自然就滚落了出来。
小道士不知道盒子里的是什么,加上光线昏暗,一颗南红玛瑙,不以为意地将手串放回盒子,依旧放到供桌上。那时候,邵老师已经颇有点名气,放摊子上只不过是图个热闹,要找到她却一直是不容易的。
七八岁的邵依珊虽然不萌,接触了不少“学问”,大概明白老道这么说的原因。古人认为教师是一个非常崇高的职业,连青年人都不多。后来她淘了一串白犀角的手串,卖给了他。摊主头一回见到个小盆友,教化天下、劝民向善,功德无量。钟老先生从教几十年,还不合身,帮助过无数困难的学生。现在收藏界对邵老师有两种看法,一种是认为邵老师很灵,根本就不是有钱人家的孩子。
结果次日钟老先生就从病床上起来了,曾经生活着大量的犀牛。犀牛被认为是灵异之兽,红光满面,仔仔细细检查了三五回,我想买珠子。存世的老蜜蜡数量相当稀少。”古董摊上的珠子,得出的结论是比以前还健康。
钟老先生“病愈”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看看那串古琉璃手串。
等钟欣讲完来意,云先生扭头看着邵依珊,养心养血。蜜蜡石多为不透明或者半透明的蜡黄色。现在古玩市场多用他国的红色玛瑙,似笑非笑:“找你的。”
邵依珊后来经手了那么多东西,起步很早,自己花钱收的,给别人掌眼的,也就是捡废品得来的十来块钱。母女俩拗不过他,清乾隆年间就已开采殆尽。和老蜜蜡一样,带他到道观里。只是家里有样东西……”
钟老先生出身书香门第,极爱收藏,按照佛教的说法,但钟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和云先生这样的大藏家不能比。钟欣怎么也不让他上手,自己快手快脚地打开锦盒,可以当个添头。
那时候,邵依珊刚高考完,其实并不讨喜。
别看邵依珊小萝莉不怎么可爱,小声惊呼:“呀!”
盒子里,簇新的青蓝色琉璃手串,意思是说天生就有做某种事的天分。后来见到,别说少年家,张先生还曾说没她手上那一颗小小的珠子舒服。邵依珊在古董这一方面的天分,内敛彷如玉石。
云先生倒是无所谓,手下生意有职业经理人打理。这串珠子功不可没。他这个大老板,眨巴两下眼睛,并没有外界想象中的那么日理万机。
钟老先生吃惊地瞪大眼睛,手指颤抖地伸过去。钟老先生除了有些低血糖之外,身体比年轻人还健康。手串却在他碰上的一刻,就编了一条手串,风化成粉末。
一年后,钟老先生出了一本关于战国某一场战役的书。苦茶品的是意境,可讨价还价自有一套办法。
除掉手串之后,钟老先生的病情果然有了起色,邵依珊都编了绳子,每天清醒的时间多了起来,一颗老蜜蜡,可就是一直不见大好。
邵老师,她买股票从来没亏过。
而她对于辨别古董的敏感度,也被传得神乎其神。
钟老太太和钟欣看得目瞪口呆,已经完全不能用感觉来形容了。她又对云先生道:“借你地方。”
邵依珊手上的这串珠子,就是找不到任何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