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蛊毒

莫离小姐晚来了，是不是应该自罚三杯呀？”付菁菁对周围的人笑言道。

或许是听到了这边的声音，三王爷朝这边看了过来？

董小姐随声附和道“应该的，必须的，你们想想啊，民间来迟了尚要自罚三杯，何况今日可是柳妃娘娘的寿宴，三杯哪儿够，起码要一壸！”

“对对对，一壸一壸……”其它人再次附和起来。

莫离流光静静地听着她们你一言我一语，并未出声，也未有任何所为？

慕容薄烟饶兴地看着莫离流光，开口道“怎么了，莫离小姐该不会是连柳妃娘娘的面子都不给吧？”把柳妃搬出来，量你莫离流光就是再自以为是，再不识抬举，也不敢不敬吧？

莫离流光扫过众人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到了面前的酒杯上“既然如此，我自罚一壸！”

闻言，一直注视着这边的三王爷，饶有兴趣地眯起了眼！

慕容薄烟与付菁菁奷计得逞地笑了。

莫离流光喝完一杯，身后的宫女马上又满上一杯。

看着她一杯杯下肚，慕容薄烟恶狠狠地想到，莫离流光啊莫离流光，你不是很威风的吗，等会我要让你发疯！一壸酒呢，哼，喝不死你？

终于，莫离流光喝完了最后一杯酒！

此时的她，双颊泛红，眼神迷离，头脑恍惚，眼前的人，全部变成了一个个模糊的影子？

慕容薄烟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试探道“莫离流光你怎么了，还知道我是谁吗？”

她伸出手抓住慕容薄烟的胳膊，口齿不清地问道“你，你是谁呀，干嘛老是……晃来晃去的？”

慕容薄烟暗暗一笑，拿开她的手，凑近她，小声道“你知道为什么为，三王爷喜欢我，不喜欢你吗？”

她迷迷糊糊地摇了摇头。

慕容薄烟在她耳旁低语道“因为你很丑！”

她迷迷糊糊地根本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还有一个原因你知道是什么吗？”慕容薄烟又说。

她的眼睛一闭一闪地，都快要完全合上了？

慕容薄烟看着她迷迷糊糊的样子，嫌恶地皱起了眉，怕她睡过去，把手伸到桌子底下，在她大腿上狠狠掐了一把。

她疼得一下子睁开了眼。

慕容薄烟满意地笑了笑，继续说：“因为你没有才艺，身为女子，琴棋歌舞你总得会一样吧，“按照民间的说法，你要是什么都不会，那还能叫女子吗？你再看看在坐的千金名媛们，哪个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我，自然更加不用说了？三王爷最喜欢听我唱歌，他说听我唱歌就是一种享受。你想想，要是你也会唱歌的话，说不定他就对你就会刮目相看了呢？”

“唱……歌？”她半眯着眼睛看着慕容薄烟。

慕容薄烟连连点头“对对对，你现在就唱一曲给三王爷听听。”莫离流光不通音律是人尽皆知的事，不仅如此，琴棋书画，她是一窍不通。

“可是，可是……”话还没说完，莫离流光就一点一点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哎，喂喂，莫离小姐，莫离流光……”慕容薄烟不停地摇晃她，该死的，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睡着吧？

这时，突然不知从哪走来两名宫女，什么也没说，把莫离流光扶起来带走了？

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门外之后，六王爷才收回目光，继续与来使言谈。

刚离开福禄宫不远，德公公跟来了？

他看了看醉得一蹋糊涂的莫离流光，无奈地吩咐道“你们先给她醒醒酒，再送她到御书房歇息？”

御书房？宫女们很纳闷，御书房可不是人人都能进的，更不是歇息的地方，公公怎么说把她送到御书房去歇息呢？

见两个宫女愣着不动，德公公促催道“没听到吗，还不赶快去？”

可就在这时，莫离流光却出人意料地睁开了眼睛，她直起身，对德公公说道“不用了，出来吹了风，我突然感觉清醒多了。”说话利索，吐字清晰，完全不像一个喝醉的人？

“你……”德公公面露惊讶之色，半晌才反应过来，原来她根本没有喝醉？如此甚好，他马上吩咐两旁的宫女“既然如此，你们这就带莫离小姐去御书房歇息。”

“是”宫女们答道。

莫离流光猜得没错，皇上让自己入宫，果然是另有用意？

德公公回到福禄宫，悄悄附在了皇上耳旁……

言毕，皇上不稳不徐，对众使臣开口道“朕有点事，去去就来”语毕，把目光投向身侧的皇后，吩咐道“你且代朕好好招待各位使臣。”

“臣妾遵命！”皇后回答道。

只片刻功夫，皇上已经来到了御书房。

“臣女参见皇上”莫离流光屈膝行礼。

“免礼”皇上手一抬，坐到了龙椅上，然后示意德公公把东西拿出来。

德公公立刻将一枚红布包着的飞镖拿了出来，摆在桌上。

“你可认得此物？”皇上问莫离流光。

她仔细看了看那枚飞镖，觉得有些眼熟？

“这不是上次皇上遇刺的飞镖吗？”冬心脱口而出，话一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逾越了，生怕皇上怪罪，赶紧下跪“奴婢该死！”

“起来，朕问你……”皇上并没有怪罪她，而是问“你确定这就是上次，刺客行刺朕的飞镖吗？”

冬心小心翼翼站起来，看着桌上的飞镖，语气没有了刚才那般肯定“应该是的，奴婢记得，些枚飞镖好像就是这种形状的？”一个圆心，四个尖角，像片枫叶又像某种动物的爪子？

皇上皱起了眉，此事关系重大，他需要的是一个肯定的答复。

莫离流光看出了皇上的为难，提议道“恕臣女多嘴，皇上若想知道是与不是，将刺中臣女那枚飞镖，拿出来辩认即可？”

“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只可惜那枚飞镖不见了？”皇上的表情凝重，似乎是遇到了一个大难题？

那枚飞镖不仅差点要了莫离流光的命，更是行刺皇上的罪证，原本是要送于刑部存案的，谁知还没来得及送去，飞镖就不翼而飞了？

莫离流光明白了“所以皇上让臣女入宫，是为了证实这枚飞镖，是否与那日的飞镖一样是吗？”

皇上说：“现在除了朕与德公公，见过那枚毒镖的人，就只有你和你的丫环了？”言下之意，也只有她们两个才知道，这两枚飞镖是否一样？

从皇上的表情，莫离流光可以看出，这件事一定不单单只是一枚飞镖这么简单，这背后一定藏着某些，自己想象不到的隐情？同时，有一点她很疑惑“皇上，见过那枚飞镖的人，不止臣女与冬心，替臣女拔出飞镖那位太医不是也见过吗？”

皇上一句话解开了她心中的疑惑。

“他死了！”

死了！莫离流光很诧异，江太医竟然死了，怪不得皇上会找到自己，这下看来，见过那枚飞镖的人，真的只剩下皇上、德公公、冬心和自己四人了。

她拿起那枚飞镖，仔细观察起来，试图从中找出一点蛛丝马迹来？可是，上次那枚飞镖她也只见过一眼，而且是在那种慌乱的情况下，记忆中就连把那枚飞镖的样子，完全拼凑起来都难，何况还要拿来与现在的作比较，难度实在是有点大？

看她的样子，皇上大概已经猜到了结果，不过，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只是，他有些不甘心，事情好不容易有点进展了，没想到卡在了这里？

摆摆手，有些失望地吩咐德公公“送她们出宫吧”看来，飞镖的事还得从长计议？

“等等”莫离流光突然开口，目光变得有些异样“皇上，也许这枚飞镖与您遇刺的飞镖是一样的？”

皇上微微一震，仿佛又看到了一丝希望，紧声询问莫离流光“何以见得？”

莫离流光说：“请皇上闻一闻这枚飞镖”语毕，将飞镖交予了德公公。

皇上示意德公公把飞镖拿过来，放到鼻子下仔细闻了闻，然后不解地看着莫离流光？

“敢问皇上可有闻到什么气味？”她问。

皇上微微思索道“有点腥，还有点……麝香的气味。”

莫离流光胸有成竹，慢慢说道“那日皇上遇刺时，臣女从刺客发射的飞镖上，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后来，臣女回到府上，特地为此查阅过书籍，才知道那叫‘天蚕香’。”语毕，她从皇上与德公公的的脸上，可以看出，他们并不知道什么是天蚕香？

她便细细讲解道“在边疆西塞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巫术，邪恶而又神秘，其中不乏各种蛊毒。有一种蛊，叫做金蚕蛊，是所有蛊毒里面，最为古老和神秘的一种，一旦中了金蚕蛊，将生不如死？除此之外，还有人专门用各种剧毒浸泡过的麝香，喂养金蚕蛊的蛊虫，等到时机成熟之后，将蛊虫磨成粉，让人服下，这样，下蛊之人就可随心所欲地控制那个人，而这种毒，就叫做天蚕香！”

语毕，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就连皇上，心中亦是一阵寒意！不禁问道“如此说来，这枚飞镖上的气味也是天蚕香？”两枚飞镖是否一样，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们上面都有天蚕香！

莫离流光肯定地回答道“回皇上，是的！”

皇上十分不解“那他们为何要在飞镖上下蛊呢？”难道说天蚕蛊不仅能控制人，还能控制暗器？

她说：“他们没有在飞镖上下蛊，而是在使用飞镖的人身上下的蛊！”言外之意，这只是杀手们残留下来的气味而已？

那接下来的事就很容易理解了，杀手作为幕后黑手的傀儡，一旦情况有异，或者被抓，他们将会被毫不犹豫地灭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