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她语焉不详的说着,柳依冉还是将这句听得清清楚楚。感慨万千地拍着她的背,放任她情绪的宣泄,心底却暗暗说着刚才未说完的话“只要你愿意,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绝不让你受到半点伤害!”
等柳絮情绪平复了,牵着她坐到桌旁,倒了杯茶给她。
“四爷到底什么身份?”既然话已说开,对于不明了的自然就可以问了,“要想做到有备无患,就得摸清对方的底细。”
“说起四爷,这天朔皇朝是无人不晓,也算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小絮口中对四爷还是有着赞赏的。这么一说倒让人越发好奇,也不打断,听她继续说,“本名林风,因家中排行第四,所以被唤作四爷,是天朔皇朝的右相,拜相之时不过二十二岁,距现在已经两年了。”
“当朝宰相?”闻言柳依冉着实一惊,居然有这么年轻的宰相,难怪小絮言语中满是称赞,传奇人物是也!早知他身份不一般,却不料来头这么大,听她这么说,当有一个左相,想着继续问道,“那左相如何?”
“这个絮儿知道的不算多,只知道当今皇上能顺利登基,左相功不可没,德高望重自不在话下,毕竟也是元老了,而四爷正是他的得意门生!”说完仿佛又想起什么,急急问道,“小……哦不,姐……莫不是今日四爷对你又说了什么?”
“呵,絮儿可是在担心我?”笑着问道,看她那焦急的样子就知道这丫头果然是留心了,“放心,该说的我都让人带话了,当然也不可尽说。早知他不简单,所以才问你。总不能被人看个透彻自身却还蒙在鼓里吧!”
“今日亏得二位庄主相助,可以后呢?姐姐可有打算?”这丫头倒不似一般古代下人那般奴性根深蒂固,认了姐姐就欢喜叫了开来。
传言说这两大山庄皆是不问政事,可到底是掌握了国家的经济命脉,而且那风头、那名声早已名扬在外,话说人怕出名猪怕壮!想那富可敌国的沈万三最终还不是被朱元章斩杀。而以此二人的财力和势力,谁又能说他们真的就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呢?
柳依冉虽这么想,也只是想想。这丫头说得对,可就目前来说,也只有跟着他们,才是最好的去处。
那就得想办法留在他们身边了!
此时的百花阁正山雨欲来。
“柳依冉?”他怎么不知她还有这么个名?林风大力拍案,茶水四溅,“真是长本事了!”
月娘应声扑通跪地,冷汗涔涔。看见另一个青莲出场,她就知坏事了。现在她是真的悔不当初,她怎么就相信青莲转了性,还应了她那么多要求?临了来了这么一手,自诩聪明的月娘花堆里打滚多年,到头来还是打了眼,让人在眼皮子底下惹出这么大的祸端。
“你,说说。”四爷眉眼轻抬,这话是对着跪地的“青莲”说的。
“奴婢小草儿,本是厨房的烧火丫头……”小草颤颤巍巍开口,如此这般说了一通。
她很聪明,只说自己乔装被柳依冉发现并以此威胁,还威逼利诱。末了拿出卖身契:“爷,这是青莲姑娘给奴婢的卖身契。奴婢……奴婢一时被猪油蒙了心,犯下大错,任凭爷处置。”
她哪里知道柳依冉偷梁换柱后竟逃出升天,留下她在这里等待未知的命运,她不是被猪油蒙心又是什么?
林风接过一看,面色大变,却又觉古怪。
“月娘,看看还少了哪些。”
月娘不敢怠慢,匆匆找寻。半晌,面如菜色:“回四爷,青莲和她身边丫头的都……都不见了。”
“那丫头几时来的?怎么来的?”
“两……两年前爷带回青莲不久她自愿卖身……”自愿卖身说得极其小声,月娘如果还不知这其中的猫腻就真的是白活了。
难怪了,但凭青莲如何拿得到这些,原来有个深藏不露的,可如果没有青莲的吩咐……
“好好好……”连道三声好,笑出声来,“好一个青莲,好一个柳依冉!”
“抬起头来。”四爷步上前去,手指捏起小草下颚仔细打量,见她忍了泪水的模样确有几分姿色。最主要的是从她眼里看到了顺从和一丝不甘,“事已至此,好生做你的青莲。”
“全凭爷吩咐。”小草,不,青莲垂眸,恭敬伏身。
“不要再出现第二个柳依冉!”说完只听咔嚓一声,茶盏已然碎裂。
“青莲不敢!”
青莲死死咬唇,没有不满,满眼坚决。即使做不了人上人,也要拉着算计她的人下地狱。
自来到这古代,柳依冉的睡眠不是一般的好,尽管现在的处境未必算得上高枕无忧,可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也就一切随心了。
梳洗过后,信步走在庭院里,看着满园的姹紫嫣红,呼吸着自由清新的空气怎一个“爽”字了得!心情舒畅地伸展双臂,感受着天地间的清爽之气,嘴里也自然哼出轻松明快的歌曲。
“柳姑娘好兴致啊!”回眼看去,萧珏正庸懒着靠在不远处的梁柱前,含笑向她问好。
“不知庄主现在这算不算是偷窥呢?”柳依冉偏头问道,泄露了一丝笑意。
“为夫看看自家娘子实乃天经地义,何来偷窥一说?”萧珏打趣,当真是一点亏都不吃,这大抵就是商人的本色吧。
“姐……姐……”小絮气喘吁吁地跑来,顾不上喘口新鲜之气又急急说道,“我的好姐姐啊,早膳都凉了……”
“小絮啊,不知是谁老对我耳提面命,说这姑娘家走路要轻移莲步、摇曳生姿,怎么到了你这却这般毛躁?”
“还说呢,一大早就不见踪影,叫絮儿一通好找,哪还顾得了这么多?”自出了那烟花之地,且现在和柳依冉以姐妹相称后,这丫头那种属于她这年纪女孩子该有的活泼和娇俏倒逐渐显现出来,是个好现象。
这萧珏显然是听到她的称呼,不禁在二人身上来回看了几眼。柳依冉当下了然,巧笑着开口:“这丫头和我情同姐妹,现在又是自由之身,哪还说那些什么虚礼?我虚长她两岁,自然是叫我姐姐了,难得这么个贴心人,这样更亲切,而且我也很想有个妹妹来疼啊!”